第48章第章 谢谢你带我飞
离亭湖最高峰——离峰峰顶。
小丰指着一处平平无奇的绿地说：“旦旦，我就把你埋在这的。”
站在白一肩头的旦旦嘿嘿一笑，说：“感谢小丰选的风水宝地，此处藏风纳气，四处青山连绵不绝，又有绿水掩映其中，让人思之不愿归蜀。”
小丰奇怪地看着旦旦：“彬州一行结束，你怎么变成话痨了？”
旦旦说：“我知道你心里充满了问号，但我的心里只有一个感叹号，所以不会在乎你的问号！”
一直留神观察周围情况的白一说了声：“时辰差不多了，开始吧。”
白一和小丰闭上眼睛，旦旦跳到半空中，镰刀般的耳朵竖起，开始慢慢旋转。
埋在绿地下的信源鼎，一道紫光从中射出，照在旦旦身上，然后再经过其耳朵向四周发出一阵阵紫色的波动。
紫波以旦旦为圆心，一圈圈扩散出去，越往外颜色越淡，到最后几乎不可见。
不多久，周边不时会有一些或浓或淡的紫光绽放，如烟花一般。每当这时，紫波上就会亮起一个白点。
识海里，第二颗紫心兴奋异常，像是注入了新的生机，扑通扑通，有力地跳动起来，每跳动一次，紫波的强度就会增加一分。
就这样过了将近一个时辰，紫波上出现了大概二十来个白点，有的颇为耀眼，有的微不可见，但它们将来都是可以燎原的星星之火。
旦旦停止了旋转，回到白一肩头，神色有些萎顿，说道：“太弱了，太弱了，真是累死宝宝了。”
白一没理睬它，温言对着小丰说：“从头开始，不到一年功夫，有此景象，真辛苦你了。”
小丰傲然说道：“我不是为你做事，不需要安慰和感谢。不过，倒是要好好感谢旦旦，若不是它，哪里能如此清晰地了解这段时间的成果。”
旦旦将前爪抱于胸前，一脸得意：“好说好说，举手之劳而已。”
白一沉默了一会，轻轻地说：“但，还是太慢了。”小丰点点头，也说：“仅仅是激发女子的信之力，不但慢，也是远远不够的。”
白一接着说：“翔阳起事虽然一鸣惊人，但我实在担心后继乏力，而且周围强敌环伺，民心又动荡不安，这个局面怕是很难维持下去。”
小丰没想到白一想得那么远了，安慰他说：“万事开头难，奥恩先生和淮生都是人中龙凤，相信他们会好好应对的。我们之所以在这穷乡僻野能有所作为，还不是因为星天懒得管，或者管不过来。”
白一闻言，一道灵光从脑海中闪过，突然激动起来，一把抓住小丰的手臂，追问道：“你刚刚说什么，重复一遍。”
“他俩是人中龙凤……”
“不是这句，下一句！”
“……我们在这穷乡僻野……”
“对对，穷乡僻野，穷乡僻野。”
“穷乡僻野怎么了？”
白一没有理会小丰，自顾自地在脑海中梳理，要把那道灵光牢牢抓在手上。
“穷乡僻野，没人管……白族就出自大山中……白族的先祖出自多族……知秋大陆虽然现在分化为很多族，但大部分根源上都是多族！”白一着魔了一般，在山顶来回踱步，嘴里还念念有词。
“什么多族？”小丰好奇地问道。
“就是……”白一刚要解释，发现自己仍是无法说出口，只能苦笑一声，“这个还不能说。”
白一挠着头，又仔细思量了一番，豁然开朗，只觉得天地骤然变得无限宽广，激动之余，一把抱起小丰，在山顶转圈：
“就从穷乡僻野开始，从他们看不起的山民、樵子、农夫、猎户开始，真正为万民立命！”
小丰虽不清楚他心中具体所想，但随着身体的旋转，她觉得全世界都围绕着她、羡慕她。于是，她笑了，笑得纯真而开心，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她低头看着白一说：“谢谢你带我飞。”
激动过后，白一放下小丰，说：“不是都觉得太慢了吗？接下来，我们就以离亭湖为中心，在江阳郡大干一场，塑造万民心之所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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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京师同文馆。
明叔和昌年先生对着一幅地图，忧心忡忡，全没有翔阳大捷的喜悦。
“奥恩还没回信？”明叔问道。
昌年先生皱眉道：“拿下翔阳之后，他就一直没有消息。淮生来信说，奥恩打算继续招兵买马，向附近几个城镇扩张。”
“唉，他是一个狂热的理想主义者，这样名垂青史的机会，谁也劝不住他。”明叔叹了一口气。
昌年先生道：“这次趁南北星天渡江大战，拿下了翔阳，可谓天时地利人和俱全。乘胜追击，扩大战果，未必不是好事，说不定能形成鼎足之势。”
明叔说道：“我只是担心奥恩太急功近利，忽视了民间信之力的探查和引导。短期内一城一池的得失，并非我们所愿啊。”
昌年先生道：“幸好淮生在那，总算心里还有点谱。”
明叔说：“只是奥恩是罗斯帝国那边派来协助我们的，只怕没那么容易被说服。”
说完，明叔摆了摆手，说：“先不谈这事，将来的计划也要考虑了。奥恩擅作主张，也跟我们计划不完备有关。”
明叔说：“应该把白一叫回来，毕竟他比谁都清楚我们信之力的本源。”
昌年先生说：“我正有此意，只是小丰说，白一打算在江阳郡大展拳脚一番。不如我们南下一趟？”
明叔想了想，说：“也好。夕强现在气势正盛，我也正想看看南边的情况。”
昌年先生低声问：“老夫人那边怎么样了？”
明叔摇摇头说：“难啊，她就问了我一句‘为什么要反夕强，他也没做错什么’。”
昌年先生说：“毕竟信之力本源不同，未来必定冲突？”
明叔摆摆手，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考量，我们也不知道夕强的本源是什么。更何况，这个当口，谁对谁错，谁又能说得清楚。”
“还有一事，”昌年先生说，“渡江之后，夕强继续挥军北上，恐怕不日就要兵临城下，到时候他的态度，决定了我们的应对。”
明叔把目光投向地图，说：“若非我们翔阳起事，夕强的步伐可能会慢一点。现在看来，不出3个月，就能攻到京城。”
“就是不知泽君会不会出手。”明叔再望向王宫，眼睛里充满忧虑，“他至今没有找到信者，也没有什么动作，太不寻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