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郭襄的执念
静室中内，一灯如豆，昏黄的灯光在墙壁上投下摇曳的影子。
郭襄和郭复两人在榻前相对而坐。
郭襄的眼神中充满了复杂情绪，她已不再将郭复视为一个普通的孩子。
方才的较量中，这个年仅九岁的小家伙竟然能与自己打得难解难分，若是传扬出去，必定会在江湖上掀起轩然大波。
“复儿，今日我们之战的结果，就不要外传了。”
郭襄的语气中透着一丝凝重，她深知过早的成名对于一个孩子来说并非好事。
郭复的成就若是过早暴露，就如同明珠置于闹市，必将引来无数贪婪的目光和不必要的风波。
隐藏在江湖中的险恶与复杂，足以让一个未经世事的少年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我明白。”
郭复点了点头，他自然明白郭襄的顾虑。
他也不是一个喜欢炫耀的人，更不想暴露自己而给自己修行造成障碍。
“小姑姑并非贪图那五绝之首的虚名。”
郭襄轻叹一声，解释道，“只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你年纪尚轻，过早成名并非好事。这不仅会耽误你的修行进度，更会让你成为众矢之的。即便你武功盖世，智勇双全，但人终有弱点，难以防范所有的明枪暗箭。”
郭襄解释着自己的用意，她相信侄子定然不会误解自己。
“还有最关键的是，小姑姑觉得你日后定会超越父亲、杨大哥，成为旷古烁今的大宗师。所以在这之前千万不能让元朝廷发现你的存在，引来麻烦，你要时刻记得，你是我们郭家的最后的凭仗，不能轻易暴露自己。”
郭襄走到香案前，给郭靖和黄蓉的牌位上了柱香。
烟雾缭绕中，她似乎看到了那个曾经英勇无敌的身影和那位风华绝代的女侠。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哀伤和怀念，“若是他们知道你如今的成就，该会有多高兴呀。”
郭复默认不语，心中也有一些苦楚，或许自己早出生十几年，那结局都会更改了。
郭襄走到墙边，拨动了看不见的机关，一个暗格悄然打开。
从中她小心翼翼地取出两本枯黄的书籍，宛如捧着自己的过往岁月。
递给郭复道：“复儿，以你现在的境界，小姑姑也没什么好指点你了。这是当年小姑姑机缘巧合得来的藏地武学，与我的路子不合，你想追求至高无上的大道，这便送你了，希望能够对你有帮助。”
郭复接过那两本秘籍，封面上的《龙象般若经》和《无上瑜伽密乘》字样映入眼帘。
他知道是当年金轮法王收郭襄为徒，传授于她的。
这确实是上乘武学，，足以与《九阳神功》相媲美。
他见郭襄就随意把这种宝物赠送于自己，心中颇为感动。
“谢谢小姑姑，对了，你那九阳神功学的仅是残篇，我把全本抄撰下来给你吧。”
“不必了。”
郭襄微笑着打断了郭复的话，她伸手摸了摸郭复的头，“复儿，你是我们郭家最后一个男丁，我不疼你谁疼你？说什么谢谢，太过见外了。至于《九阳神功》，我现在事务繁忙，根本没有心思和时间去修炼新的武学。”
郭复沉默了一下，他知道她忙于起义抗元。只是元朝气数还有近百年，凭她一己之力能改变什么呢？
印象中郭襄并不长寿，很快就把掌门之位传给弟子风陵师太，恐怕是因为操劳过度而早逝吧。
然而，他也清楚郭襄的性格，她是那种为了信念和理想可以不顾一切的人。
这样的奇女子，又怎么可能因为别人的劝说而改变自己的决定呢？
郭复叹了口气：“小姑姑，你要保重好身体呀。”
“你这小鬼头，还会关心人呢。”
郭襄轻轻地笑了，目光透过窗户，望向那轮皎洁的明月。
她的青春，永远停留在了十六岁那年的生日。
而她的人生，也在襄阳城破的那一天画上了句点。
对她而言，余生只有一个目标——复仇。
那份执着与坚韧，仿佛化作了一股无形的力量，支撑着她走过了这些年的艰难岁月。
“对了，朱启年说要见你，他是朱子柳朱大伯的孙子，小时候你们就见过了，你有空就去看看他吧。”
郭复点点头，他离开了静室，踏着月色，来到不远处的一处古寺中。
朱启年站在里面，负手看着残破的佛像。
此时他已是十五六岁的少年，身姿挺拔，神采飞扬。当他看到郭复走来时，脸上露出了温暖的笑容。
“朱大哥，您找我有事吗？”郭复拱手问道。
朱启年笑了笑：“小复，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还记得我吗？”
郭复点点头，在襄阳城时候对方还只是个顽童。但他心中深知，这就是后世雪岭双姝朱九真的祖父。
朱启年眼中闪过一丝期待：
“昨日见你武功如此了得，心中十分欣喜。郭大侠的孙子果真是天赋异禀。今日请你前来，是想让你指点一下我们家传的一门绝学。当年襄阳城兵荒马乱，父亲并未教全，我仅记得其中部分。不过你既然能从九阴真经中悟出九阳神功，所以想让你帮忙参详一下。”
郭复听到绝学，瞬间来了精神：“朱大哥你太客气了，说来听听。”
朱启年闻得此言，神色一凝，仿佛肩负着重大的使命。他挽起袖子，右手伸出食指，飞快地往旁边柱子凌空一指。
瞬间，一股无形的气流激射而出，直取柱子，在上方上留下一道浅浅的坑痕。
“啪啪啪”几声清脆的掌声响起，郭复满脸惊讶地看着这一幕，眼中闪烁着兴奋与好奇的光芒。
他从未想过一阳指竟然能够如此神奇地控制内力，这种发劲方式与他之前所见识过的任何武学都大相径庭。
若非今日亲眼所见，恐怕自己是无法悟出其中之妙。
朱启年则尴尬地笑了笑，开口道：
“见笑了，这只是段家绝学一阳指的皮毛而已。”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落寞：“如今大理段氏已被蒙古人所灭，恐怕这世间也仅剩下我一人还略懂这武功的皮毛了。”
郭复听后默然片刻，随即认真地点点头，他回忆着方才朱启年出手的那一刹那，“朱大哥，你能告诉我使用一阳指的核心诀窍是什么吗？”
朱启年当下便将自己对一阳指所知的一切和盘托出，每一个细节都描述得淋漓尽致。
他讲述着如何凝聚内力、如何控制气息、如何运用指法等等，每一个要点都深入浅出地解释给郭复听。
最后他期待地问郭复：“小复，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么？”
声音中透露出一种急切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