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 章 允君一世:往事如云
墨白睿仔细地回忆过去发生的点点滴滴,努力地将自己的思绪放空,想要弄清楚他到底是怎样和允琮相识的?
那还是五年之前,当时他的双腿尚未断掉,整个人都充满了朝气蓬勃的气息,是一个满腔热血、肆意妄为的少年郎。那时的父皇非常宠爱他,当今皇后对他更是关爱有加,展现出一副慈母般的面容,完全没有露出其真实面目。此外,那个时候的他也还没有被册封为临王。
在某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他毅然决然地留下了一封书信后,便独自一人骑着马扬长而去。这一路上,他游山玩水,尽情享受大自然的美景;他铲除邪恶,扶助弱小,展现出正义的一面,过得好不潇洒快活。
就这样,三个月之后,他来到了海州这个地方。在经过一处悬崖时,他偶然间遇到了允琮。
那时的允琮仅仅只有十一岁,但她那稚嫩的小脸上却弥漫着令人心悸的肃杀之气,眼眸深处更是透露出丝丝嗜血的杀意,让人不禁感到胆寒。当时的她身着一袭紫色的衣裙,虽然年纪尚小,但已初见倾国倾城之貌。
只见她手中握着一根长长的鞭子,上面沾满了鲜血,而她自己的身上也有多处伤口,喘息急促,显然已经筋疲力尽。此时此刻,她正被一群穷凶极恶的强盗逼迫到了悬崖边缘,身后则是数十丈深的悬崖,悬崖之下便是波涛汹涌、翻腾不息的大海。
为首的那个强盗,一边捂着自己鲜血淋漓、不断渗出血水的眼睛,一边声嘶力竭地疯狂叫嚣着,他恶狠狠地威胁着,说一定要先将她强暴,然后再残忍地杀害,让她受尽凌辱和折磨,最后悲惨地死去。
他的声音充满了恶意和凶狠,仿佛要将她置于万劫不复之地。
“呵呵……”允琮冷笑一声,但笑声却充满了无尽的悲凉与嘲讽:“真是令人惋惜啊!竟然只是废掉了你的一只眼睛,而没有直接毁掉你的命根子。”
此时的她半跪在冰冷的地面上,腹部的伤口深可见骨,鲜血不断涌出,仿佛要将她整个人淹没一般。
她用尽全力捂住伤口,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脸色苍白如纸,嘴唇也毫无血色,微微颤抖着。
她心里清楚,今天恐怕就是自己生命的终点了。
“臭娘们儿,死到临头还嘴硬!”为首的强盗恶狠狠地骂道,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兄弟们,给我上!她已经撑不下去了,把她活捉了带回去,看她那张漂亮的小脸,嘿嘿嘿……咱们可以好好享受一番!”他的话语中充斥着淫秽不堪的词汇,让人作呕。
听到首领的命令,一众海盗纷纷哄笑起来,他们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如饿狼扑食般朝允琮猛扑过去。
眼看着敌人越来越近,允琮艰难地想要支撑起身体迎战,但终究还是力不从心,身体一软便重重摔倒在地。
就在她意识逐渐模糊之际,眼前似乎浮现出一道银色的身影。她下意识地轻声呢喃道:“师父……”那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仿佛是她最后的一丝希望与寄托。
仅仅只是几个呼吸之间,墨白睿便如砍瓜切菜一般地将十几个海盗迅速解决掉了!当他回头望向允琮的时候,却见到她的鲜血已经流淌满地,将身下的土地都染成了触目惊心的红色,而她的脸色更是苍白得吓人!
墨白睿心中大骇,毫不犹豫地立刻抱起她,身形如电般几个起落便来到马背上。他迅速从怀中掏出一颗珍贵的止血丹,小心翼翼地喂进允琮的口中,并紧紧地抱住她,策马狂奔朝着城镇疾驰而去。
此刻,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尽快找到大夫,救救她!
允琮被墨白睿救下之后,由于伤势过重,陷入了深度昏迷之中,整整沉睡了三天之久。
三天后的一个晌午时分,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房间内,照亮了一片昏暗。
允琮终于悠悠地睁开了眼睛,模糊的视线逐渐清晰起来。她看到了一抹深蓝色的身影,正静静地坐在她的面前,手中拿着一块手帕,轻轻地擦拭着她的脸庞。
她的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但还是努力地喊出了两个字:“师父……师父……”
墨白睿听到她的呼唤,立刻停下手上的动作,放下手帕,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姑娘,你终于醒了。”
允琮一听到这个声音,意识瞬间回归,头脑也变得清醒起来。她仔细地看着眼前的陌生男子,心中充满了警惕。
“你是何人?”她的声音虚弱而沙哑,透露出一丝紧张和戒备。
墨白睿并没有在意她的反应,只是坦然地回答道:“是我救了你。”说完,他静静地注视着允琮,眼神中带着关切。
允琮感激地点点头,挣扎着想要坐起身来。然而,她的身体还很虚弱,刚一动弹,就感觉到一阵剧痛袭来,让她不禁倒抽一口冷气,额头上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多谢仁兄出手相救。”允琮强忍着疼痛,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
墨白睿连忙伸手扶住她,轻声说道:“姑娘不必客气,但你的伤势尚未痊愈,需要多加休息,切勿乱动。”说罢,他小心翼翼地将允琮重新扶回床上,细心地为她盖好被子。
“你放心你的衣物不是我换的,是这家店的掌柜的,你先好好休息一下吧,我去让小二拿些吃的过来,你都昏迷了三天了,肯定很饿了。”墨白睿说完之后,轻轻地拍了拍允琮的肩膀,然后站起身来走出了房间。
没过多长时间,墨白睿就端着一些食物回到了楼上。然而,就在他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却突然看到一个身着黑衣的人走进了屋子里。墨白睿脚步一顿,了然一笑,转身下楼去了。他在楼下徘徊了许久,心里一直在思考着那个黑衣人的身份和目的。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重新端起托盘,朝着楼上走去。
当他推开房门时,惊讶地发现允琮已经起床了,正在穿鞋子。
墨白睿急忙放下手中的托盘,快步走上前去想要阻止允琮。
“姑娘,你身上的伤势还没有完全恢复呢,应该多休息才对。现在可不能乱动啊,更不适合外出。”他一脸关切地说道。
允琮微笑着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已经没事了。
“多谢公子关心,我真的已经好多了。只是我还有非常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处理,所以不能再继续逗留了。
这次多亏了公子的救命之恩,我会永远铭记在心的。如果将来有机会再见面,一定会重重报答公子的大恩大德。
这是我支付给您的这几天的医药费,请您务必收下。”允琮一边说着,一边将一锭金子塞进了墨白睿的怀里,然后向他道了声谢,就急匆匆地离开了房间。
“哎!姑娘…”墨白睿还想再说什么,但是这时允琮已经消失在门口了。
墨白睿望着允琮离去的背影,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能够感觉到你的心情十分焦急,但又不知道该如何帮助你。他默默地把那锭金子收了起来,心里暗暗祈祷着你能够平安无事地完成自己的事情。
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心中满是惆怅和无奈。然而,当他不经意间转过头时,目光却被床榻上的一样东西吸引住了——那是一枚孤零零地躺在那里的玉佩。
他缓缓伸出手,轻轻拾起这枚玉佩。仔细端详之下,他发现它竟是一只麒麟的样式,栩栩如生,仿佛随时都可能奔腾而起。玉佩触手生凉,通体呈现出一种神秘的青冥色,晶莹剔透,宛如一块稀世珍宝。
他凝视着手中的玉佩,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惊讶。凭借着敏锐的洞察力和丰富的经验,他已经大致猜到了拥有这块玉佩之人的身份。这个发现让他的心情瞬间变得激动起来,原本沉重的阴霾也被驱散了不少。
他小心翼翼地将玉佩收入怀中,感受着它与自己肌肤相亲的触感。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对未来的希冀,仿佛透过这块玉佩,看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正在向他敞开大门。
七日后子时,夜幕深沉,一轮明月高悬天际,却被乌云遮住了光芒,只透出微弱的光,使得周围一片漆黑。一阵寒风吹过,卷起地上的落叶沙沙作响。远处的几盏灯火在风中摇曳,仿佛随时都可能熄灭。
墨白睿独自一人外出买酒,拎着酒壶缓缓返回客栈。当他走到门口时,突然停住脚步,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异样。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若无其事地推开门走进房间。
一进门,他便看到一个绯红色的身影背对着自己而立,腰间悬挂着一柄银色长鞭,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寒光。
墨白睿轻轻关好门,步履从容地走向桌前坐下,从怀中掏出两个酒杯放在桌上,然后熟练地揭开酒坛的封口,将浓郁的美酒倒入杯中,端起其中一杯,自顾自地品尝起来。
这时,那道绯红色的身影转过身来,正是允琮。她面若冰霜,眼神冷冽,一步步向墨白睿走来,伸出右手说道:“把它还给我!”声音冰冷如霜。
墨白睿佯装出一副茫然的样子,问道:“啊?什么?姑娘说什么?我不太明白。”
“我的玉佩,还给我!”允琮加重了语气,再次重复道。
“哦,你说这个啊?”墨白睿这才慢悠悠地从怀中掏出一枚玉佩,在手中把玩着。允琮见状,立刻伸手去夺,却被墨白睿以极快的速度收回。
“慢着,不知允琮公主为何要潜入我凌风国境内呢?”墨白睿嘴角轻扬,露出一丝戏谑的笑容,但眼眸深处却弥漫着浓烈的杀意。
听到这,允琮微微一笑,缓缓坐下。她端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一股火辣辣的感觉立刻涌上喉咙,让她不禁吐了吐舌头,整张脸都皱成一团。
墨白睿看到她这般狼狈的模样,忍不住轻笑出声。
“你难道不怕我在酒里下毒吗?”他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问道。
“有什么可怕的?你既然已经猜出了我的身份,如果真想要对我动手,早就拿着玉佩去官府告发我了,我恐怕早就成为刀下之鬼了。所以,现在根本没有这个必要。”允琮皱着眉头,语气坚定地回答道。
“你是第一次喝酒吗?”墨白睿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允琮点了点头,喃喃说道:“嗯,这酒一点儿也不好喝,又苦又辣。”
“把玉佩还给我!”允琮再次伸出手来,眼神坚定。
然而,话刚说完,她突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眼前一黑,便晕厥过去。
墨白睿见状,不禁哑然失笑,轻声叹道:“真是个傻姑娘啊,这可是烧刀子,酒性刚烈至极。”
“你们主子没事,只是喝醉了。”墨白睿察觉到门外有细微的响动声后,轻声说道。话音刚落,门外的人像是得到指令一般,瞬间隐匿了身影。
墨白睿看着眼前醉得不省人事的允琮,无奈地叹了口气。他小心翼翼地抱起允琮,将她轻轻放在床上,然后动作轻柔地为她褪去鞋袜,并细心地盖上被子。做完这些后,墨白睿静静地坐在床边,凝视着允琮。
在微弱的灯光映照下,允琮那原本就绝美的小脸此刻更显得红扑扑的,犹如熟透的苹果,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
而她那倾国倾城的容貌,也因为这一抹红晕而增添了几分迷人的韵味,令人心弦紧绷、心潮澎湃。
思绪回笼,墨白睿笑了笑,放下书,轻轻叹了一声“琮儿,你永远是那么可爱,只是你那么聪明,为什么就是在男女之情上一窍不通呢?叶廷,他有什么好的?琮儿…”
一想到叶廷,墨白睿瞬间沮丧,不知道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