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冤枉比天大
丁粲愣愣地看着双肩包里的十万元现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足足过了一分多钟,他才如梦方醒,他急忙把所有的东西又重新塞进了双肩包,提起双肩包就往楼下冲,出了宿舍楼,又急急忙忙的跑向戴耳环女士停车的地方,此刻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尽快把钱和东西还给戴耳环的女士。
遗憾地是,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出现了,戴耳环的女士已经开车离开了。
有些失措的丁粲想立刻去找戴耳环的女士,他向校门口方向跑出十几步之后,这才意识到他根本不知道对方的住址。
丁粲在办公楼楼前来回踱着步,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思考着这件事情发生的过程。
起初,戴耳环和围丝巾的女士从律师的口中得知:被关在拘留所的儿子有可能被转押到看守所,将来被判刑的可能性非常大。
随后,戴耳环和围丝巾的女士通过经济赔偿拿到了三名被撞女生的谅解书,她们还从朋友那里打听到:案件当事人丁粲的态度和证词对案件性质的认定非常重要。
接着,戴耳环和围丝巾的女士,准备了5万元现金,找到了丁粲,希望丁粲收钱后能够为她们的儿子写一份谅解书,结果钱被丁粲拒收了。
随后,没有收钱的丁粲主动写了谅解书并交给了戴耳环和围丝巾的女士,第二天,谅解书交给警方后,两名女士的儿子和另一名同伙被警方释放。
今天,在丁粲没有察觉的情况下,戴耳环的女士通过隐瞒的方式和隐蔽的手法,把10万元现金交到了丁粲的手里。
丁粲反复思考着整个过程,很快就找到了这件事情中的不合逻辑之处:
一开始,两位女士急于帮儿子摆脱牢狱之灾,想和丁粲做个交易,出5万元买一份谅解书。当丁粲在没收钱的情况下写了谅解书,并且她们的儿子因此被释放之后,已经没有了和丁粲交易的必要,她们完全可以不必再付出这5万元,更何况丁粲也拒收这笔钱。
然而,今天的事情出现了让丁粲无法理解的情况,即便是戴耳环的女士出于守信的原则,她也只会给丁粲5万元,而绝不可能是10万元。
戴耳环的女士为什么要给自己10万元呢,丁粲在思考原因的时候,又把今天戴耳环女士说过话的捋了一遍,其中两句话引起了丁粲的注意,第一句:她希望以后继续与丁粲保持联系。第二句:她经商的丈夫回省城后,还要当面感谢丁粲。
想到这里,丁粲对这件事情有了判断,那就是戴耳环的女士给自己送钱的目的变了:一开始是交易,而今天是为了结交。
得出这个结论后,丁粲用力拍了一下自己的脑壳,他在心里自嘲道:省城的大富豪怎么会与一个穷学生结交呢,自己恐怕是得了妄想症了吧,当然还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戴耳环的女士和她的丈夫一起疯了。
苦思无果后,丁粲回到了宿舍,他把双肩包和10万元现金锁到了自己的壁橱里,看了看闹钟,已接近下课的时间,他把披萨和糕点均分成五份,等舍友回来后一起品尝。
周六上午,丁粲没有与舍友一起出去娱乐,他一个人躺在床上想着处理这10万块钱的办法。
在丁粲的心里,他还是想着把这10万元退还给戴耳环的女士,有了这个打算之后,他觉得没必要再把这件事情汇报给赵副院长和辅导员了,以免把事情搞复杂了。
想要把这10万元退给戴耳环的女士,那就需要等到她的丈夫来找自己的时候,她的丈夫现在在外地,具体什么时间回省城无法确定,为了保证现金的安全,中午时分,丁粲去了银行,把钱存到了自己的银行卡上。
自从本学期开学后,丁粲经历了太多的事情,他突然发现自己的学业已经受到影响了,心里感到恐慌不已,周六下午,周日全天,丁粲都是在图书馆里度过的,他要把耽误的时间和学业尽快补回来。
周一下午,是学生会的例会时间,这次例会的主要内容只有一个,那就是围绕着即将到来的元旦文艺演出,提前进行策划和准备,具体活动方案的实施由文艺部和外联部负责,包括秘书处、组织部在内的其他部门和人员负责协助配合。
会后,等众人走了之后,文艺部长唐六馨和外联部长丁粲留下来继续商量元旦文艺演出的事情。
丁粲先到开水间打了一壶水,回来后见唐六馨指尖轻触下巴,目光凝视着窗外,知道她正在思考,不便打扰。
丁粲翻看了一会自己的笔记,调整了一下坐姿后才轻声问道:“对于这次文艺演出,你们文艺部有方案了吗?”
唐六馨并没有出现被突然惊动后的发愣,她平静地回答说:“去年我就是文艺部的干事,去年的文艺汇演方案就是我执笔的,演出方案是现成的。”
丁粲笑了笑说:“那就好,你再把今年新生里的文艺人才挑选出来,补充几个新节目,你们文艺部的工作就算大功告成了。”
唐六馨似是不太同意丁粲的思路,她把双手叠放在一起,挺直了身子说:“今年我有新创意,暑假期间我就在考虑新方案了。”
丁粲用赞赏的目光看着唐六馨,摸着耳朵说:“我愿意洗耳恭听。”
唐六馨意识到了丁粲对自己的认可和肯定,看着丁粲的样子,她也有了兴致,她说:“去年的元旦文艺演出太普通,太平淡了,我想在今年的演出中增加两个爆点。”
丁粲立即说:“愿闻其详。”
唐六馨接着说:“今年我想请知名的钢琴演奏家林暮悠来现场演出,增加整场演出的高雅气质和艺术品位;还要请年初开始爆火的流行歌手花联翩登台,提升演出的人气和号召力。”
丁粲抬手做鼓掌状,说道:“太好了,若演出成功,必能让我们的元旦文艺演出傲视群校。”
唐六馨的情绪也被丁粲的畅想所感染,脸上现出兴奋和激动的神情,可没过多会儿,唐六馨的脸上突又出现了愁眉不展的神情。
丁粲注意到了唐六馨的情绪波动,说道:“你的新方案很好啊,既然是综合性演出,那就要兼顾高雅和人气,你说的两个爆点是非常精彩的策划,我看你怎么突然间情绪不高了。”
唐六馨回答说:“我想出这个新方案后,在月初就报给学生会主席团了,可在上一周他们了否定了我的新方案,建议我还是按去年的方案进行,演出人员不宜请明星和名人,可以在具体节目上进行改进,增加精彩程度。”
丁粲疑惑的说:“他们到底是怎么想的,怎么能否定你的方案呢?这不是自甘平淡吗?”
唐六馨说:“你错怪主席团了,这个决定不是他们做出的。”
丁粲想了一下说:“难道是院里做出的决定。”
唐六馨回答道:“是的。”
丁粲接着说:“我真是有点想不通了,你的创意和进取哪里不好了。”
唐六馨回答说:“也不能怪院里。”
丁粲更觉奇怪,问道:“那应该怪谁。”
唐六馨装作生气的样子,回答说:“怪你!”
丁粲听完唐六馨的回答,颇感震惊,他手指着自己的鼻子,向唐六馨反问道:“你说怪我?”
唐六馨回答的很干脆:“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