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眼睛流水了
离开山洞的少年,不再是衣衫褴褛,不合身的粗布麻衣套在身上。
少年的眼神恢复清明,漫无目的地走在黑夜里。
山洞口,只剩带血的衣物和啃食干净的骸骨。
不知走了多久,天亮了,少年又饿了。来到河边,少年直接跳进河里,任由湍急的河流将自己冲跑,张开嘴巴,让河水灌进咽喉和鼻腔。
不知过了多久,少年遇到悬崖,被瀑布冲到崖底的水潭。满肚子水的少年,因为冲力和浮力,此时正漂浮在水面和水底中央。
面对突如其来的奇怪东西,一条条大鱼好奇地游过去。
本以为少年死了,结果少年在水下睁开双眼,抓住离自己最近的鱼,直接在水中生啃了起来。
一条不够在抓一条,一个少年在水下追着一群鱼的奇怪画面,在水中上演。
不知道吃了多少条鱼,浓烈的血腥味引起水中霸主的注意——鳄鱼。
就在少年好像吃饱,打算向上游时,两条鳄鱼窜出,将少年肢解。
满水血污,只剩头颅的少年应该死的不能再死了。
饱餐一顿的鳄鱼,正打算游走,少年血色的眼睛再次睁开。鳄鱼不受控制地向它们发动死亡翻滚的地方,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扯过去。
不出所料,两条鳄鱼爆成血雾,重新聚拢成少年的身躯,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少年就这样赤身裸体漂在水面上。
不知过了多久,一条巨大的泰坦森蚺来到潭边饮水,看到漂浮的少年,毫不犹豫将其吞入腹中。
感受着腹中的充实感,已经生出灵智的森蚺感到一丝疑惑:“我没记错的话,潭底有两条鳄鱼,这里是他们的地盘。现成的食物不吃,他们太饱了吗?”
森蚺没有多想,补充完水分直接离去。殊不知,它也即将步入鳄鱼的后尘。
深夜,爬行的森蚺突然被一张大网套住头,紧接着是第二张,第三张
泰坦森蚺的身躯直接被钉在地上,周围火把纷纷亮起,他这是掉进猎人的包围圈里了。
猎人们兴奋不已,这么大的蟒蛇,全身是宝,蛇皮、蛇骨、蛇胆、蛇肉。
就在猎人们一箭射出,打算射死森蚺,防止蛇乱动挣脱时,射向七寸心脏的箭矢直接被弹开。
原本束缚森蚺的大网被轻松弹开。森蚺直起身子,嘲笑的声音传出:“愚蠢的人类,真的以为小小的破网就能关住我。”
只是轻轻移动,周围立刻地动山摇,几人环抱粗的大树直接拦腰折断。
众猎人被这一幕吓傻了,手中的箭矢,火把像不要钱似的,齐齐丢向巨蟒。
森蚺的蛇皮好若铠甲一般,猎人们的攻击造不成一点伤害。
猎人们边打边逃,森蚺也紧追不舍。就在猎人们的武器用尽,森蚺巨大的身躯拦住猎人们的去路,庞大的蛇头死死盯着面前的猎人,蛇信子带着腥臭味,几乎伸到猎人们的脸上。
“玩够了,该我饱餐一顿了。”森蚺张开血盆大口,打算吞了面前的猎人。
众人被吓得一动也不敢动。
然而,蛇的七寸心脏处,仿佛被什么东西从中捅破一般,喷出一大滩血,森蚺也直接倒地。
众人不知发生什么,来不及探查,赶紧逃跑。
第二天,胆大的猎人来到昨晚森蚺死的的地方,只见原先巨大的森蚺,就剩蛇皮和骨架孤零零地在哪了。
一些猎人以为是野兽闻到味,将巨蟒分尸时,就见蛇尾处,一个光着身子,满身粘液的少年,啃食剩下的蛇肉时,众人再也绷不住了,落荒而逃。
这是什么怪物。
晚上,一个年轻的猎人辗转难眠。一番心理挣扎后,天蒙蒙亮,他就带着干粮,来到森蚺尸体处。
少年还在,刚睡醒的他,见已经没有蛇肉后,便将身上粘液招来的苍蝇塞进嘴里。
年轻猎人心生不忍,用干粮将少年一步步引回村子。
对于年轻猎人的行为,村民被吓得不知所措。就在这时,德高望重的族长开口了。
“慌什么,不就是多一张嘴吗,又不是养不起。”村长威严的声音响起,众人立马安静下来。
望着啃着肉干,满身污秽的少年,村长也露出心疼的神色:“村里的女人,来几个给这孩子洗个澡,再换身衣服。男人们把蛇皮和蛇骨拉回来,抽空去镇上换点东西。”
面对村长的吩咐,猎人们不敢怠慢,赶紧行动起来。但女人们却不敢上前,有的害怕,有的则是觉得恶心。
村长叹了口气,走到少年面前,淡淡开口:“你要是愿意,就抓着我的拐杖,跟我回家。”
少年睁着清澈的大眼睛,似是听懂了村长的话,乖乖跟在后面走了。
回到村长家,村长老伴得知少年的来历,没有恐惧,也是满脸心疼,给少年好好洗了个澡,准备新衣服,算是收养了少年。
村里人只当村长一家因为老年丧子,便对这个少年起了养儿防老的心思。可这毕竟是可能杀死巨蟒和一天吃光巨蟒的存在,村民的恐惧和担忧本没有减少。
直到共同生活一段时间,少年和常人无异,没有什么危险行为。而且勤劳能干,就是饭量和成年人差不多,众人只当他是活干多了。
因为不说话,村里的人只叫他哑巴,至于之前杀死吃光森蚺的传言,村民只当是个笑话,小哑巴可能是流浪碰巧路过那里,饿极了才生吃蛇肉的。
村民们也慢慢接受了少年。
但是,平静的生活终是被打破,一天,少年检查陷阱,拎着猎物回村子,却见一片火海。
少年愣在当场,手中的猎物也掉在地上,像是意识到什么,少年发疯般跑向村长家,只有一片废墟,没有一个人影。
少年就那样呆呆愣在原地,一动不动,连火焰烧到身上也没有反应。
少年眼角流出一滴泪,只有一滴,上次好像还是之前那个村子给自己送吃的那个小姑娘死了。
少年腹部,那道熟悉的声音响起:“哟,眼睛又流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