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真假身世
三人吵吵闹闹地回到了将军府,府门上的灯笼摇曳,映照着他们略显疲惫却又充满期待的脸庞。
韩崇和韩泠的身影尚未出现在府内,使得整个将军府显得有些冷清。
虞金枝踏入府门,目光在府内四处张望,她那双明亮的眸子中透露出一丝不安。
她快步走到戚叔身边,轻声问道:“戚叔,爹和哥哥怎么还没回来?难道是出了什么事吗?”
戚叔看着虞金枝那紧张的样子,微笑着安慰道:“小姐,您放心吧。将军和小将军都是身经百战的人,肯定不会有事的。他们许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耽搁了,所以才会晚些回来。您先回房歇息,我在这里等着他们,一有消息就通知您,好吗?&34;
虞金枝听了戚叔的话,心中的不安稍微平复了一些。她点了点头,转身向自己的院子走去。
刚踏进那熟悉的院子,芷花就如往常一样,笑容满面地迎了上来,欢快地说:&34;小姐回来了。我已经吩咐厨房准备了您最爱的红豆沙,我这就去给您端来。”
虞金枝微微点头,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她的眼神中透着一丝疲惫,但看到芷花这般开心,也不由得心情稍微好了些。
她轻声说:“芷花,我现在有些累了,待会就不要让人进来打扰我。”说完,她转身进了房间,轻轻关上了房门。
房间内的布置简约而不失雅致,虞金枝走到桌前,一眼便看到了那块静静躺在桌面上的腰牌。
她伸出手,轻轻拿起腰牌,手指在上面摩挲着,她的眼神变得晦暗不明。
随后,虞金枝坐下,从怀中拿出那本卷宗,轻轻展开。
她的眉头紧锁,认真地阅读着。
只见那卷宗上记录着,十六年前,韩崇携妻儿驻守沙洲城,对抗来犯的沙蛮。沙蛮集结了大批兵力,意图一举攻下沙洲城,进而侵入中原腹地。面对强敌压境,韩崇毫不畏惧,他率领将士们日夜坚守,与沙蛮展开了殊死搏斗。
在那场旷日持久的战斗中,韩崇指挥若定,屡次击退沙蛮的进攻。然而,战争总是残酷的,沙蛮的兵力源源不断,而沙洲城的守军却渐渐力不从心。
无数守军为了保卫沙洲城,英勇牺牲,用他们的鲜血和生命筑起了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
然而,沙蛮却狡猾地切断了沙洲城与外界的联系,使得城内军民陷入了孤立无援的境地。
最终,沙洲城在敌军的猛烈攻击下破城,沙蛮残忍地将城中百姓屠戮殆尽,留下了满目疮痍的废墟和无数无辜的生命。
在这场浩劫中,韩崇身负重伤,奄奄一息。而他的夫人和嫡长子则不幸被沙蛮俘虏,生死未卜。
韩崇虽然悲痛欲绝,但他深知自己肩上的责任重大,不能倒下。他带着残余的兵力后撤到徐州,休养生息,准备再次发起反击。
过了不久,韩崇伤势痊愈,他毅然决然地再度带领兵马,攻回了沙洲城。这一次,他们打跑了沙蛮,夺回了失地。
然而,胜利的代价却是惨重的。韩崇手下的得力大将长孙笺战死。而韩崇自己虽然保住了性命,但却永远失去了挚爱的妻儿,只留下了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小儿子韩泠。
消息传回朝中,陛下得知了这场惨烈的战斗和韩崇的遭遇,心中大怒。
他认为韩崇虽然英勇,但未能守住沙洲城,导致无数军民牺牲,因此削掉了他的兵权。同时,上官龙、谭益等将领也被贬职,其他的谋士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牵连。
虞金枝静静地看完了那份卷宗,她的脸色苍白,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震惊与悲痛。手中的卷宗仿佛有千斤重,她紧紧地握住,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她的手在不断地发抖,那是内心情感的剧烈波动所致,她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卷宗上的每一个字都像是锋利的刀刃,刺痛了她的心。她想到了那些无辜的守军,想到了被屠戮的百姓,想到了爹爹的英勇与牺牲,以及他失去妻儿的痛苦。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她感到无比的悲愤和痛心。
“小姐,沈公子来了。”芷花在门外说。
虞金枝收起卷宗,调整好情绪,说:“让他进来吧。”
芷花轻轻推开门,带着沈玉树走了进来。
沈玉树换了身衣服,他一身青衣,风度翩翩,他的目光落在虞金枝身上。
虞金枝看着他,点了点头,示意他坐下。
沈玉树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她的手腕,那里还留着淡淡的红痕。他心中微微一紧,但面上却保持着平静。
芷花为沈玉树奉上茶水,又为虞金枝放下一碟红豆沙,随后识趣地退了出去,轻轻关上了门。
沈玉树端起茶杯,轻抿一口,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虞金枝。
红豆沙的甜香逐渐弥漫在房间中,与虞金枝身上散发的淡淡冷香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独特的氛围。
两人相对而坐,房间里陷入了一片短暂的沉默。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种难以言说的情绪。虞金枝低垂着眼帘,似乎在等待着沈玉树开口。
沈玉树深吸一口气,率先打破了沉默。他的声音温柔而低沉,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颤抖:“金枝,我……&34;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虞金枝打断了。她伸出手,将那份卷宗轻轻地放在桌上,声音平静:“沈公子是想问我要这个吗?”
沈玉树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没想到虞金枝会如此直接地提到这份卷宗,这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他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说道:“你知道是我?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
虞金枝没有看他,只是继续说着:“既然沈公子想要这份卷宗,那就拿去吧。不过,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查我爹的事,你和沙洲兵败案有什么联系?”
沈玉树默默地伸出手,将卷宗拿起,轻轻地摩挲着封面,似乎在感受着它的厚重和沉重。
“金枝,我……&34;沈玉树再次开口,但这一次,他的话语显得有些苍白无力,仿佛心中承载着太多难以言说的情感。
他的眼神复杂而深邃,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犹豫和忐忑。
“我是长孙笺之子。”沈玉树终于说出了这句话,声音低沉而沉重,仿佛每个字都承载着他过去的沉重和秘密。
虞金枝愣住了,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