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挑逗一下
“是密室。”虞金枝察言观色,语气低沉。
“说得这么确定?”沈玉树轻笑一声,但眉梢还是透露不可察觉的紧张。
她不言语,只是仔细观察眼前的墙面。能确认是密室,自然是这几年来她日日断案的成果。这几年,她在大理寺破过不少案子,但实践出真知,在破案的同时,她也学会了许多探案的知识。
她观察着墙面,墙上有黑气缭绕,而杂货铺子火烧也是来得蹊跷,很有可能是某种密术,而这密室里一定放着什么东西。
“等会,你在干什么?”沈玉树按住正要偷偷推开墙壁门的虞金枝,略微有点责备的意味。
“当然是进去啊,没看到这么重的黑气吗?这肯定有问题啊。”一边敷衍地应着他的话,她一边微微用力,想把他的手挪开。“你自是不怕有危险,我可还没娶妻呢。”
她瞥了一眼沈玉树,阴恻恻地开口。对上他轻笑的眼神,她又补上一句:“我之前怎么不知道你贪生怕死是为了娶妻啊,既然我们最近关系也亲近不少,我还是为你着想的嘛。”她生了逗弄沈玉树的心思。
说着,她便离开了门旁,把反推的责任交给他,同时快速从沈玉树出门带的袋子里找出了破解密室的符咒――破邪符。
但是她总觉得这符不对劲。
“你到底算是道士,还是江湖骗子啊。”她放回沈玉树的符咒,问这话时竟也有些恍惚。
“当然是江湖骗子啊。”他打趣般地耸了耸肩,将袋子合拢,随意地抚摸它抚摸,好像这是一件十分重要的古董。
远远看着他拿着的模样,似乎真的只是一个无才无德之辈。但她认识的沈玉树不一样,他不仅算不得骗子,即便是高手二字也有些委屈了他。
她随便瞟了一眼沈玉树,忽然不对劲,仔细地盯着沈玉树的耳廓处看。
“在看什么,我的耳朵?”他察觉到她的视线,开口询问。
“你的耳朵上怎么有血迹?”她微微嘟起嘴问道。
沈玉树的脖颈有一霎那僵硬,随后又恢复自由,轻笑一声:“你眼花了?不知道血痣吗?”
“哦,是吗?”她朝着他的耳根吹一口气,微微踮起脚尖:“可真巧啊,我还以为所有的痣都是像我这样呢。”她指了指自己的眼角。
他眯起眼睛,不再说话。
正想在嘴上再占点便宜的虞金枝刚想挪脚去密室。
下一瞬,沈玉树黑着脸,将她手里自己画的符咒也夺了过去,一手推开了门,道:“胆小鬼。”
“哼,真是莫名其妙。”
在推开门的一瞬间,沈玉树的声音戛然而止,虞金枝仿佛能感受到他指尖的冰冷。一瞬间,刀锋般的寒意穿透了她的骨髓。
“快看!”他的声音紧张而低沉,几乎是窃窃私语。
虞金枝跟随他的目光望去,发现一个铜环悄然从泥土下露出。心中一惊,急忙蹲下身子,清理周围的泥土,露出了一个沉重的铜制暗门。铜环嵌在门上,漆黑一片,和周围的阴影融为一体。
“这里有个暗道?”虞金枝小声嘀咕,同时心跳加速,头脑中开始飞速运作,形势突变,但这未尝不是一次深入案情的良机。
她和沈玉树对望一眼,默契地点点头。她抓住铜环,一股力气使出,摇晃了几下后,那暗门便露出了一条向下的石阶。沈玉树拔剑在手,虞金枝靠在他身边,对他轻声说道:“我们得小心一点。”
霎时间,串串阴风自暗道中窜出,仿佛下方的黑暗正咧嘴冷笑,吞噬一切光亮。
“咔嚓”一声,沈玉树不知何时点燃了火折,火光在暗道内跳动,照亮了层层石阶。她们迈步下行,越往下走,周围的空气越显浓重,一股难以言喻的怪异气息渐渐浮现。
走得半响,那种怪异气息愈发浓烈,仿佛前方有什么正在等待着我们。沈玉树身子一紧,眼中的警戒之色越加明显。“这气息似乎很熟悉,难道是那消失的狐妖?”他的声音几近耳语,表情紧绷。
虞金枝正要开口回答,忽然一股黑气如墨水般泻了出来,环绕在暗道两侧的石壁上。这让她心中一惊,蓦然回首,却见沈玉树眉头紧锁,他手中的火折在这股黑气中摇曳不定。
二人几乎是倒吸一口凉气,黑气与她们早前在杂货铺见到的那一团如出一辙。那倒霉的杂货铺老板,或许他的死和这暗道有着说不清的联系。
“这是什么邪恶气息?”虞金枝压低声音,几乎是与自己的心跳同步。
沈玉树却不言语,领先一步,火折子伸得更远一些,照明的范围也因此增大。他显得更加警惕,虞金枝也悄无声息地拔出随身的匕首,两人一前一后,步步紧逼。
不知行走多久,石阶似乎来到了尽头。阴风在这死寂中响起,如同吹奏着末日的号角。前方,一道石门缓缓显露。门上的图腾依稀可辨,是双龙戏珠般错综复杂的纹路。但这并不是最让她心惊胆战的,那门后,似有什么在隐隐作响,隐隐的骚动声透过厚实的石门传来,让人不寒而栗。
她和沈玉树停下脚步,齐齐凝视着那石门。就在她们犹豫该不该推开那扇门的时候,石门居然开始悄无声息地向内滑开,仿佛里面的主人在召唤她们进入他的领地。
眼前的黑暗像是活了过来,渐渐吞噬了火折子微弱的光明。透过缝隙,虞金枝隐约看到了墙后的空间——那里正中间放着一个棺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