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灵魂
“啊，男，男朋友！老院长您误会了，这是我朋友！”
“朋友？都牵手了还朋友？”
杨韫玉解释无果，倒反被老院长一句话噎住。好在老院长心思并不在此处，通过灵机反馈，许楷精神状态相当严重。
在科研院中，不仅有一套关于修行的研究，与此同时展开的还有关于黑日、变异等的相关研究。
因此科研院下辖多个部门，医疗部则是其中一个，其职能也是专注研究修者身体，了解人体才能更进一步进行治疗。
“情况不太好啊，小伙子你躺着，闭目养神，让老头我再仔细探查探查。”
老院长面色沉重，伸手一指身侧的单独房间，指引着许楷躺在床上。房间内放着淡淡的熏香，材料隔音效果极好，许楷很快便在老院长灵机引导下昏昏睡去。
“关上门，保持安静。”老院长起身向着杨韫玉打了段唇语，拿出准备好的宁神符，符纸无声燃烧，化作一阵白色雾气将许楷脑袋团团包裹。
完成初步工作，老院长也凝神静气，指尖灵机溢出，在白色雾气引导下，随雾气进入许楷脑部。
不仅是灵机，老院长自本身分割出一部分精神，同灵机一起进入许楷脑部，这是修者精神所处之地，炼气士勾画符文也在此处。
在科研院的研究成果中，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灵魂种子，普通人的灵魂种子一直处于沉眠状态，只有极少数人的种子能够发芽开花，成长为幼体灵魂。
这就是修者觉醒的过程，而黑日的出现让这个过程变得更加容易，也正是因为修者灵魂相较于普通人更加壮大，到了四境、五境修者，这种强大已经到了不能被忽略的程度。
老院长一部分精神随着宁神符效果，缓步深入许楷精神，陷入沉睡的许楷精神并无反抗，但灵魂仍旧活跃。
因而老院长也只能先做初步检查，动静太大刺激到仍旧活跃的灵魂，会进一步迫使精神苏醒，轻则导致这部分分割的精神无法回收，治疗失败。重则被这部分精神反噬，病人与医生皆受到精神损伤。
能一直任职院长，老院长本人当然是一名医术精湛的医者，处理过的精神患者也不在少数，对于如何不刺激灵魂已然熟能生巧。
同肉体一般，灵魂也有类似的结构。
每个人的灵魂或有不同，但总有相通的地方，老院长的精神在灵魂死角辗转腾挪，小心谨慎地赶到许楷沉睡的精神之前。
“我的天，这到底是缝合了多少东西啊。”
一团怪异精神聚合物出现在老院长脑海之中，这是探查精神传回的信息。
这团精神聚合，许楷人形精神占据大半，另有一年轻开朗男子占据部分，其余部分由蜘蛛巨足、鸟头怪物、血肉模糊的数个人类头颅共同组成。
老院长心中念头连连，许楷的精神在他见过的二境、三境修者中都算极为特殊，他的精神相当凝实，不若侥幸突破之人，灵魂孱弱，精神也随着虚浮。
但凝实的不仅是人形精神，还有他身上粘连的各类怪异精神，似乎是怪物在男孩体内的残留。
老院长暂时也无计可施，只得收回分出的部分精神，一番精神探查不亚于完成一台高精尖的外科手术。老院长毕竟年事已高，一番折腾也有些大汗直流。
“不太好办，你朋友精神问题很严重，我得找点外援了。”
“这么严重！”
“哈哈，别担心孩子，三境修者的病症我们都治疗过，出不了事的。”
老院长当即宽慰身旁女孩一句，起身为两个年轻人留着私人空间，迈着碎步前往总科室。
“老院长怎么说？”
目送老院长出门的杨韫玉还未回头，一道轻快声音自身后传来。
“情况不好，搬外援去了。”
“也是。”
“你好像早有预料似的。”杨韫玉看着一脸淡定的许楷，好奇开口。
“你的先天之法，我记得叫言灵是吧。”
“当然，我起的名字，还不错吧。”
“我的先天之法，名为食气。”
“这项法门，可以通过吞食他人躯体，获得他人的记忆、能力……”
“但代价就是，他们的精神也会随之与我的精神融合，这也是为什么许仙不让我多用能力的原因。”
听过许楷一番解释，杨韫玉终于有所明悟，她回想起出发前的那个夜晚，许仙私下找到自己，吩咐自己的一些事情。
“难怪，她让我看着你，不让你吃人和怪物。”她小声嘟囔，看向许楷的目光带着几丝同情。
“别这样看着我，你还只是个一境的小卡拉米呢，还同情起我这个二境的大人物来了？”
许楷抬手给了杨韫玉一脑蹦，疼的她捂住脑袋大叫。
“认真地说，你也该提升提升修为了。”
许楷向里挪了挪屁股，给杨韫玉留出足够的空间。
“我那天见识到梅川会的会长，梅迪。”
“也是个二境修者，但那一手火法，两条火龙组成的各种杀招，展现出的实力简直令人绝望。”
“像你这样的一境修者，对他来说几乎就跟杀鸡一样，抬手间就能放倒一片。也就是那肉白骨抗揍，硬是跟梅迪僵持许久。”
“见识过这样的实力，再去想想那些三境大执事们，还有比三境更高一层的四境、五境甚至于六境。真感到人之渺小。”
“梅迪就够我喝一壶的，面对比梅迪更强的人，我就只剩下逃跑的份，还有那些到处乱窜的巨兽。”
“你想说什么？感慨一下人生多艰，还是单纯在跟我吐苦水？”杨韫玉歪头。
“我想说，你我还是太弱了，还不足以在这世界上保全自己以及自己在乎的东西。”
“所以我才不顾许仙反对，执意承受这些负面，也要吞噬那些能增强自己的敌人、朋友、路人。”
“如果可能，我希望能找到与这些外来精神共存的方法，而不是简单粗暴得割舍它们。”
杨韫玉终于听懂了，这是不想一会儿被人工精神“阉割”，在争取自己的认同。
“如果能没有任何负面，我会认可你的想法。”顿了顿，杨韫玉继续补充。“但是！我也答应过许仙，必须得把你治好！所以如果不能共存，我们只能按照医生的意见治疗。”
“而且，梅迪只用火法不也强的吓人嘛，咱们又未尝不可！我也很看好你的黑色火焰啊！”
她小手一拍许楷肩头，拍的他身形一震，左右摇晃。
“商量完啦？老头子我可带人进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