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你又会怎么做？
苏牧微微一笑，拿出一沓烧了一半的黄纸放到桌上。
“还记得这个吗？”
“昨天我问你买黄纸做什么，你说你是为了求祖宗保佑让你早生贵子。”
“你还说你买了黄纸后就离开了平安县，对吗？”
“是又怎样？”
苏牧点点头，“你承认就好。”
说到这，苏牧话锋一转，声音不再柔和，而是变得凌厉起来。
“可是，为什么有人在张家被灭门后第二天早上亲眼看到你挎着竹篮，在陆家废宅门前磕头？”
“磕完头你为什么又去了陆家坟前祭拜？”
“甚至，你自称女儿，为陆家人报了仇？”
“你真以为，你戴个面纱就没人能认出你来？要不要我现在就让他来与你当面对质？”
苏牧一连串的质问让本来镇定自若的陈婷婷不复刚才的从容，古井无波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抹慌乱。
这些话七分真三分假，打得就是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那个乞丐其实并不知道那天早上的人是谁，不过不重要了，苏牧说了这么多细节，是真是假，陈婷婷自己能判断。
见对方沉默，苏牧再次掏出一封书信扔到桌子上。
“陆小姐，你要不要看看张仁凤给你留的这封信里写了什么？”
“你自认为做的天衣无缝。”
“很可惜，张仁凤也不是傻子，他死前也给你留了一手！”
“你错就错在觉得自己稳操胜券，将张仁凤藏身的地方主动暴露出来，让我掌握了这关键的证据！”
陈婷婷看着那封足以致命的信，最后的心理防线终于被击溃。
“哈哈哈！”
她仰天大笑一声，眼睛变得通红无比，苏牧只是在那坐着都能感受到她体内那无边的恨意。
“我本以为这件事做的没有任何漏洞，想不到在苏大人面前却全是破绽。”
“我承认，是我输了！”
“但是，我不后悔，因为……他们都该死！！”
陈婷婷眼中的疯狂之意暴涨，变得歇斯底里起来。
“我本来可以拥有一个完美的家，有人疼我爱我，让我不再受苦受罪，都是张世荣这对狗男女，与鼠妖勾结，灭了我陆家满门。”
“我如今所做的一切只不过是还给他们罢了！”
“你告诉我，我有什么错！！？”
“只可恨，让他们多活了十年！”
说到这，陈婷婷恢复了些许理智。
“不错，是我挑拨了张仁凤与张家人的关系，也是我与他合谋杀了张家满门，朱大勇也是我们杀的！”
“你可以抓我了。”
陈婷婷闭上眼，两股清泪从眼角滑落，仿佛已经认命。
事情到了这一步，她也不再狡辩，承认了自己的所作所为。
但是，苏牧发现系统发布的找出真凶任务依旧没有完成。
苏牧回忆着她刚才说的话，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恍然大悟道：
“不对，你也不是陆婷婷。”
“你是陆倩！”
苏牧调查过陆家的往事，从那老妇人口中听说，陆家当时正准备举办一个宴席。
再从牛小军的话语中可以得知，这个宴席应该是陆家收养陆倩为义女准备的。
想不到，当初活下来的不是陆婷婷，而是流浪女陆倩。
“呵，我是谁重要么？”
陆倩轻轻摇头，再次朝苏牧委身一礼。
“民女多谢大人除掉鼠妖，为姐姐、爹娘他们报仇！”
这一礼，是她发自内心的感谢。
【叮！恭喜宿主完成任务-破获鼠妖灭门案，抓获真凶陆倩！】
【九品功法金刚不坏神功已发放！】
破了案，苏牧却发现自己高兴不起来，看着面前柔弱无助的女孩，长叹一声道：
“你要报仇，天经地义，我能理解。”
“但是张家其他下人何其无辜？朱全一个平民百姓，当时那种情况害怕也是情有可原，你因为这个就要杀他儿子以作报复，是不是有些太过了？”
“仇恨，蒙蔽了你的双眼，最终害了他人也害了你自己。”
陆倩低头沉默。
苏牧见状不再多说，起身看向她问道：
“我还有一事不明，你能否告知？”
“当年，是谁救了你？并为你改了户籍？”
“还有，张家的财产去了哪里？”
既然眼前之人是当年的流浪女童，说明陈婷婷这个身份是假的。
但是就连青州户籍库里她的身份都被更改过，说明她背后那人绝对是一个权势滔天之人。
苏牧很想知道这人到底是谁。
陆倩闻言抬头看向苏牧，平静道：
“大人觉得民女会说吗？”
“也对，是我想当然了，她救了你一命，以你的性子，定然是打死也不会说出来。”
“想必张家的财产也被你交给了她。”
苏牧拿起桌上的物件，打开房门准备离去。
这时陆倩突然叫住苏牧。
“苏大人，你说民女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害了他人也害了自己。”
“那如果有一天，苏大人自己的亲人被人所杀，苏大人您又该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听到这话，苏牧猛的回头看向她。
只见陆倩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刚才那柔弱可怜中带着一丝疯狂的陆倩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
此时的她，不知何时擦干了脸上的泪痕，重新变得从容淡定。
听着她的话语，苏牧不由自主的想起自己父亲。
神武帝只说自己父亲是殉国捐躯，却没说是怎么死的，其中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谁也不知道。
这一次，换苏牧沉默了。
片刻之后，苏牧回头走出房门，只给她留下一句话。
“我，至少不会牵连无辜。”
……
外面，严县令早已等候多时，见苏牧出来，立刻上前询问：
“苏大人，怎么样？”
苏牧轻轻点头。
“她已经认罪。”
严县令闻言一喜，手一挥，“王捕头，拿人！”
王捕头带着一众捕快涌进屋内，将陆倩带了出来。
“严大人。”
“苏大人还有什么吩咐吗？”
“她也是可怜人，给她点尊严，不要折磨虐待她。”
“苏大人放心，她既已认罪，自然不会有刑罚加身。”
陆倩被众捕快带着从苏牧身边经过时，侧着头看向苏牧。
“苏大人，希望你能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苏牧看着她远去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严县令虽然好奇苏牧跟她说了什么，但也没敢多问。
反正这灭门案已破，真凶也抓到手，这案子也算是正式结案了。
“对了苏大人，你是怎么让她主动认罪的？你来的时候不是说证据不够吗？”
苏牧拿出那封“张仁凤的信”交给严县令。
严县令好奇的拆开信封，发现里面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