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鼠妖灭门案
又是半个时辰后，苏牧一行七人终于赶到平安县县衙。
平安县人口十余万人，在青州只能算小县。
平安县县令是个六十岁左右的老头，姓严，在听说青州镇妖司来人后，立刻带着县衙内大小官员迎了出去。
别看他是正七品官员，见到苏牧这比他官职小的从七品小旗官也得恭恭敬敬。
“大人，不知如何称呼？”
苏牧手下立刻有人回道：“这位是苏大人，负责处理本次鼠妖灭门案！”
“苏大人年纪轻轻就能当上小旗，一看就是前途无量，以后……”
苏牧抬手阻止了他滔滔不绝的奉承。
“别说这么多没用的，说说案情吧。”
严县令见苏牧这么急，有些不可思议的与旁边的县丞对视一眼。
以往来此的镇妖司官员，哪一个不是先吃拿卡要，大肆吃喝一番才去询问案情。
如果妖物容易处理，最后自然是皆大欢喜。
如果妖物棘手，镇妖司来人大多数就是走个过场，打打秋风，最后以一句妖物难抓为由打发了。
走之前还会再拿取一些好处。
他本来酒菜都已经备好了，结果这位苏大人一上来竟然是要查案？
这把他们搞不会了。
难道镇妖司的人转性了？
苏牧手下几人一听也急了，哪有一上来就要查案的，怎么说也要拿些好处敲打一番才行。
他们可就指着这事寻点外快了。
所以在听说苏牧一上任就接到案子后，他们非但没有抱怨，反而那么积极的一大早就等在苏牧门外。
青州镇妖司小旗官十多个，能经常外出处理妖患的可不多。
“苏大人，要不进屋先吃点东西再说案子的事，反正那鼠妖也不会跑。”
严县令刚说完，苏牧手下几人也附和道：
“是啊苏大人，奔波了一个多时辰，兄弟几个起的早还没吃早饭呢，先吃点东西吧。”
苏牧扫了双方一眼。
看来，这中间似乎有一种默认的规则存在。
自己新官上任，倒是不清楚里面的门道。
不过这一切估计和利益脱不了干系。
“既然如此，我们边吃边聊。”
双方见状各自松了一口气，这才正常嘛。
“苏大人，里面请，已经备好酒菜，就等苏大人入座了。”
严县令笑呵呵的在前面带路。
席间，众人推杯换盏，一片和谐。
等酒足饭饱后，苏牧再次提起案子的事。
严县令见状将案情经过娓娓道来。
“两天前夜里，家住东市的张员外一家十三口被鼠妖灭门，鼠妖啃食张家众人的头颅后逃走，报案的人是隔壁武隆县陈员外家的伙计。”
“等一下，报案人为什么是隔壁县的人？”
“哦，是这样苏大人，张员外一家是做丝绸生意的，与隔壁县的陈员外家有合作关系，而且陈员外的女儿已经许配给张员外的儿子，两家本来都准备办婚礼了。”
“那伙计是一大早去请张员外夫妇到隔壁县商议婚事的，哪知他敲了半天门没人响应，又发现大门没有锁，就推门进去查看。”
“然后就发现张家十三口全部死于非命，没了头颅，家中值钱的物什也被洗劫一空。”
苏牧摩挲着手中的酒杯，再次问道：“你确定是鼠妖所为？”
严县令喝的脸色微红，但是很坚定的回道：
“确为鼠妖所为，已经让仵作验过尸体，颈口处有细齿啃咬的痕迹。”
“而且张员外隔壁有人起夜时曾见到一只一人高形似老鼠的黑影翻墙进入张家，事后我们派人查过，墙壁上留有脚印，前爪四趾，后爪五趾，特征也符合老鼠。”
“对了，当晚农夫朱老汉家的儿子朱大勇也跟着失踪了，估计是被鼠妖捉了去吃了。”
听到这，苏牧微微皱眉，“鼠妖为何只吃头颅不吃身体？”
“还有，如果它们只吃头颅，你说的朱大勇为何会被捉走而不是被吃了头颅留下尸体？”
严县令一时语塞，他哪知道鼠妖为什么只吃头？又为什么只把朱大勇捉了去？
“苏大人，妖物行事，大多率性而为，我们哪知道它们在想什么。”
“那我们先不说这个，张家人的尸体在哪？”
严县令一怔，不知苏牧问这个做什么，但还是回道：
“还在衙门停尸房里放着，本来准备今日下葬的。”
苏牧闻言当即起身，“带我去看看。”
其他人此时也愣住了。
这有什么好看的？既然证明是鼠妖干的，现在不应该商量怎么除掉鼠妖么？
邓玉站起身提醒道：
“苏大人，我们镇妖司只负责除妖，不负责破案。”
苏牧斜了他一眼，“我说了算还是你说了算？”
邓玉被怼的涨红了脸，站在那里说不出话来。
严县令见状站出来缓和气氛，“既然苏大人要看，就去看看也没什么。”
“只是停尸房内味道有些难闻。”
“无妨，带路。”
等苏牧离开，一众人急忙跟上。
冯城与邓玉交好，拉起还杵在原地的邓玉跟了上去。
“邓玉，你小子疯了？怎么敢这么跟苏大人说话？”
“我知道你心有不甘，觉得他抢了你的位置，但是人家现在是我们上司，你这样做就是给自己找不痛快！”
“而且人家什么身份，你要惹得他不高兴了，这镇妖司你还想不想待了？”
经过冯城这么一说，邓玉也有些后怕，他刚才喝了不少酒，本来对苏牧就有怨言，这才一时口快说了那番话。
“我，我知道了，我会注意的。”
“知道了还愣着做什么？赶紧跟过去！”
……
平安县县衙停尸房外。
以前这里还从未如此热闹过，一众大小官员，衙役捕快全来了，将院子围了个水泄不通。
“县令大人，这是做什么？”
仵作还以为出了什么惊天大案惹得这么多人同时前来。
“哦，没事，这位是来自青州镇妖司的苏大人，他想查验一下张家十三口人的尸体。”
“你带苏大人进去看看。”
他刚吃完东西可不想跟着进去，不然东西全得吐出来。
不过他不想进去也得进去，因为苏牧发话了。
“严大人，你也跟着一起进去看看吧。”
“啊？”
严县令无奈，只能捏着鼻子跟上苏牧的脚步，同时还不忘瞪了一眼身后幸灾乐祸的下属。
“你们笑什么？跟着本官一起进去，谁也别想跑！”
“谁敢跑本官打断他的腿！”
众人顿时一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