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穿到被女主杀死前一天(24)
封钰感动了一秒钟, 便冷着脸开口道：“确实，凉东王, 光天化日之下，你竟然能毫无羞耻地说出这种话，实在是……孤都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哦？”独孤泽罗一脸不在意道，“既然光天化日之下能说，那是不是私下就能说了？本王听闻太子殿下性格放荡不羁，却没想到殿下竟然如此羞涩。”
封钰：……？？？你再说一句，信不信我锤爆你狗头？
“孤自是不必凉东王孟浪, ”封钰坐端正，也再装什么友善了, 直接警告道, “凉东王最好记住，孤是秦太子，而你是三皇兄的妻主，是孤的嫂嫂, 你对孤说出这种话，怕是要惹天下人笑话。”
“那有如何？”独孤泽罗以为忤道，“也就你们大秦最讲这礼义廉耻的规矩，女欢男爱, 过是人之本能，说说又怎么了？”
封钰：……哪怕现代人也会在公共场合大声邀请别人来一炮吧？
“这与繁文缛节无关，”封钰自顾自地把茶斟进酒盏来喝，“但人跟牲畜的区别, 也就在于人能够思考，能够克制自己的本能。”
封钰淡淡地瞥了独孤泽罗一眼，道：“若是随时随地发/情, 人还有何资格被称之为人？”
“太子殿下这般说话，倒让本王知道该怎么接啊，”独孤泽罗轻叹口气，道，“罢了罢了，既然太子殿下如此咄咄逼人，本王也只能向您陪个是了。”
“哦？”封钰懒跟她多费口舌，只道，“这咄咄逼人的，怕是另有其人才对吧。”
她话音刚落，坐在上座的封定安就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她不由得出声问道：“泽罗，阿钰，你们怎么了？怎么瞧着太高兴的样子？”
“朕还当你们年轻人之间有话题聊呢，”封定安笑着让一边的侍夫给她们送上御案上的佳肴，道，“还特特吩咐了要把你们的座位排在一起。”
封钰：娘哎，您真是我的亲娘哎。
她正考虑着该怎么既不让宴会欢而散，又告知众人独孤泽罗的恶行，就听到一旁的独孤泽罗若无其事地站起身了一揖，道：“小媳刚刚只是与阿钰讨论一问题而已，却没想到我俩意见相左闹了矛盾，倒让母皇看了笑话。”
封钰看着她云淡风轻的笑脸，恨得牙痒痒：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啊。
还有，谁准你这么称呼老娘了？非亲非故的，拜托要点脸！
但独孤泽罗这一声“母皇”叫得封定安无比舒适，她笑道：“这算什么大事？阿钰从小被娇养惯了，接受不了一样的意见也正常，头朕说她就是了。”
【看吧看吧，之前我就说家长喜欢在外人面前贬低孩子，您还信，现下看来，果然是从古到今一个样啊。】
封钰：哭了。
“无甚，”独孤泽罗轻轻摇摇头，看上去颇有君子风范，“跟阿钰讨论后，小媳倒觉阿钰说的挺有道理。”
在封定安面前刷了一波好感之后，独孤泽罗才若无其事地坐了下来，还对封钰举了举酒盏，轻浮地笑道：“阿钰，嫂嫂你赔礼道歉，你要再气了，对身体好。”
封钰紧握拳头，咬牙切齿：你我等着，明天我就套麻袋你打一顿！
但很快，许多官员都一波波过来给她敬酒，封钰也顾不上生独孤泽罗的气了，光是记住这臣子的官位等级家庭住址子女情况，就费了封钰老鼻子劲儿了。
更何况她还跟这她根本不熟的人寒暄套近乎，假装她们是什么天上有地下无的好姐妹一样。
“……哪里哪里，侍郎大人府上风水好，女孩聪颖男孩貌美，怎么说也能接侍郎大人的班啊——对了，听说您最近抱了个大胖孙女，恭喜恭喜啊。”
好不容易送走了工部侍郎，封钰还待擦一擦汗，就见下一人又端着酒盏上前来了。
此人面容严肃，却有种莫名的熟悉，她恭敬地开口：“太子殿下，臣乃户部尚书赵云鹤。”
哦，怪不眼熟呢，原来是憨憨赵问她妈啊。
封钰瞬间回忆起之前背诵过的赵云鹤的各种家庭情况，装跟她很熟的样子道：“尚书大人初到秦都，吃的用的可还习惯？那宅子可还住的惯？”
“谢太子殿下关心，”赵云鹤不愧是浸淫官场多年的老油条，一点也像赵问，她只是道，“秦都人杰地灵，臣从江南来到天子脚下，高兴都来不及，怎么会觉习惯呢？”
“那孤就习惯了，”封钰继续为了笼络臣子而努力，她用熟络的语气道，“对了，听说令爱去岁便中了进士，今年刚进了翰林院？真是英雌出少年啊。”
“太子殿下谬赞了，”赵云鹤微微颔首，笑道，“小女再怎么厉害，又哪里比上太子殿下呢？”
“尚书大人不必自谦，”封钰一边打着太极一边道，“莫说您那高中进士的大女儿了，就说言，在上书房里也是名列前茅的，赵家的两个女儿，皆是一等一的人才啊。”
哪知听了她这话，赵云鹤的脸色却微微一变，但她很快又恢复了正常，却是道：“言年纪小，性情顽劣，虽说能得太子殿下的青眼，是不言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可臣却害怕言一时失言，触怒了太子殿下，那可就美了。”
“哎呀，”封钰摆摆手，忙道，“言性子直率坦诚，孤很是欢喜她，怎么会因为她的失言就怪罪她呢？尚书大人不要担了。”
“非也，”赵云鹤又作一揖道，“言自小被臣宠坏了，说话太直，臣总担她哪日冒犯了贵人，会赵家招祸，可哪怕臣耳提面命，她就是改不过来，嘴巴总比脑子快，往往话说出口，才反应过对劲来。”
封钰：……为什么家长总是要贬低孩子呢？
“尚书大人莫要多虑，”封钰试图扭转赵问在赵云鹤心中的形象，道，“言这种性子也很好，当个能直言极谏的纯臣，说不定可以名留青史呢，再说了，若您担忧不言，愿让她进朝堂，也可使言专注学术，或也可成为一代大家呢。”
“谢太子殿下指点，”可虽然赵云鹤嘴上这么说，但她面色看起来却更不好了，“臣知道了。”
封钰以为自己哪句话对，又说了几句试图挽回，可赵云鹤的脸色却一点也见好，封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最后也只得放弃。
“那臣就先告退了。”赵云鹤勉强勾起唇笑了笑，这才告退。
趁着下一个人还没上来，封钰跟系统吐槽了两句：“这赵云鹤怎么事啊？搞我欠了她家一百万似的。”
【我想，可能是您的问题。】
封钰大为不满：“她给我摆脸色，怎么反倒成了我的问题？”
【您还记得关于原主的传闻不？您还记得您邀请了她女儿去您府上玩不？您还记得您在刚刚的对话中表现出对赵问的欢喜了？】
“嗯，这有什么对劲——”封钰刚想点头，脑子一转，就反应过来，她颇有几分惊恐道，“莫非赵云鹤怀疑我想上她女儿？”
【大概就是因为这个，所以您越夸赵问，她的脸色就越难看。】
封钰无语凝噎：……我根本没有那种想法啊摔！
【虽然秦都好女风成盛，但大部分人还是只想去青楼玩女人，而想自己家的孩子被高位者玩弄，赵云鹤又不是那种献上儿子女儿供您亵玩的谄媚小官，没当场打您就算错了。】
封钰：……我踏马巨冤啊！
封钰郁闷得要死，这种问题，别人若没有明确问她，她也好主动表达。
她甚至都不知道下次该怎么面对赵问才好了，待殿内的一群大臣都给她敬过一轮酒了，她才借口解手更衣遁了出去。
她只想一个人走走，静静地思考一下人生，但后面却缀着两条甩不脱的尾巴，一条会哭丧，一条会面瘫，令封钰更加头疼了。
小明子还算好对付，只要吩咐她去办看上去很重要其实屁用没有的“要事”，就可以把她打发走，而戊七就难对付多了。
封钰正想着怎么才能把戊七打发走呢，这一路来一直沉默着的戊七就突然开口了：“主上很喜欢赵小姐吗？”
封钰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她口中的赵小姐是谁，由得有哭笑道：“当然不是，为什么你们都觉——对，你问这个问题做甚？”
“无甚，”戊七沉默了一下，才道，“……赵小姐是个很好的人，主上喜欢她也很正常。”
封钰的脑路歪了一下，才恍然大悟道：戊七这么问，莫非是因为她喜欢赵问不成？
再一联想到剧本里的情况，封钰越想越觉有道理。
剧本里戊七当了皇帝后，也怎么流连后宫，甚至一生都没有孩子，说不定就是因为她喜欢女子啊！
封钰觉自己简直机智极了，她默默为自己点了个赞，又拍拍戊七的肩膀，语重长道：“是啊，赵问人确实错，喜欢她当然是件很正常的事啊。”
戊七听封钰前一句话的意思，便知道封钰对赵问并没有意思，她刚放心下来，便听到封钰这句话。
什么意思？莫非主上对赵问仍有好感？
“嗯，”她微微点点头，掩下中的情绪，开口道，“主上说的没错。”
封钰正待再戊七鼓把劲让她鼓起勇气去追赵问，却听戊七又道：“主上若是欢喜赵小姐……没关系的。”
封钰：？？？你在说啥？干嘛把喜欢的人推我？喜欢就去追啊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