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穿到被女主杀死前一天(12)
可能侍女比主子还可怕是正常现象吧。
赵问觉得说不定这种情况在秦都很正常, 只是因为她是刚来的乡下人才不懂。
那太子殿下的名声……岂不是被这样的侍女拖累了？
转念一想，赵问又开始心疼封钰，觉得封钰本身应该是个好人, 是她的奴才奴大欺主, 背地里作威作福，才连累得人人都惧怕她。
看着赵问瞬间变得有些怜悯的眼神，封钰一头雾水：
姑娘你在想啥？？你用这种眼神看我真的让我感觉我下一秒就要死了啊喂！
两人又随便聊了一会天，封钰就随口约赵问到自己的别院做客。
“好啊, ”赵问一口答应，“不知太子殿下何时有时间, 好让臣女上门拜访？”
封钰：啊这……我刚刚随口一说, 还没想好时间啊。
她当然不可能跟赵问说她刚刚根本不是真心实意想要邀请她做客, 只好瞎扯道：“这月月底如何？届时荷花盛开, 也好邀你游湖泛舟，一赏那一年才得一见的美景啊。”
“月底何时？”哪知赵问继续追问，“具体是哪一天？是上午还是下午？”
“呃……太子殿下，”她又意识到不对劲了, 连忙道，“臣女并不是在催促您，只是想确定具体时间, 也好早做准备。”
“嗯，”封钰想了一会才道, “孤也不好决定，不过孤若是邀请你, 会提前个几天给你下帖子的，不必忧心。”
“臣女谢过太子殿下。”得了封钰的邀约，赵问不禁开心了些。
……
又上了一堂一个时辰的课, 在夫子宣布放课后，大家都纷纷散了。
趁小明子给她收拾东西之时，赵问又过来跟她说了几句话，也顺便邀请封钰去她自己家赏一些江南来的有趣玩意儿。
封钰自然是笑着答应了。
封钰想，这么一来二去的，别人也会逐渐对她开始改观，也逐渐明白她不再那么暴戾可怖了。
这些学子家里不是皇亲国戚就是朝廷重臣，都是需要打好关系或拉拢或打压的对象，封钰可不想以后登基时落到四下无援手的境地。
小明子给她收拾好了笔墨纸砚之后，见其它人皆都不敢首先出门，三人才率先走出课室。
估算着封钰应该走了有一段距离了，众人才唰地一下围到赵问身边。
“你刚刚居然答应了太子殿下的邀约？莫非你是不要命了！”
“太子殿下的别院哪是那么好去的？你怕不是竖着进去横着出来！”
“小心连累了你母亲，太子殿下只要一句话，尚书大人的乌纱帽就没了！”
听主人劝她，赵问才不解地开口：“在下觉得，太子殿下品行不错啊，并不像传言中那样残暴无度，诸位怕不是误会了什么？”
众人互相瞧了一眼，不由得纷纷露出难以言说的神色，过了一会儿，才有人斟酌着开口：
“既然太子殿下对你那么宽和，那很可能是……看上你了。”
赵问刚从江南来到秦都，自然不了解秦都的风气，她理所当然道：“太子殿下看上在下不是很好吗？能为太子殿下效劳，是在下的荣幸才是。”
“不是这个意思，”刚刚开口的女子又道，“你要知道，秦都女风之盛，高官显贵皆以其为雅事。”
“这这这这这……”赵问听懂了，她惊讶地睁大眼睛，“女子和女子……这也可以？”
那女子面色如常地点点头道：“当然，这在秦都的权贵阶层里，几乎都是公开的秘密了，不然那么多青楼妓馆是怎么开起来的？”
“在下还以为那只是酒楼，”想起她经过秦都几条街时好像的确看到过不少那种分不清性别的人在招揽生意，赵问面露好奇之色，“原来竟然是那种地方？”
“是啊，”另一个女子插进来说话，她面露鄙夷之色，道，“那种人，明明身为顶天立地的女子，却出卖身体，雄伏于她人身下婉转吟哦，真是令人恶心，跟那些小倌馆里的男子又有何不同？”
“你还是小心点吧，”那人又对赵问道，“太子殿下最喜细皮嫩肉的女子，你家刚从江南来，在秦都既无根基又无人脉，哪怕被太子殿下睡了，你也没处说去。”
“啊？”事情发生在别人身上，赵问还可以作壁上观，可要发生在自己身上，她就再也不能淡定了，“那该怎么办？求各位教教在下。”
“没什么办法，”众人俱都摇头，“太子殿下看上你的话，你也只能从了。”
“那若是在下装病呢？”赵问询问着她人的意见。
“除非你真病了，”说话的人摇摇头道，“不然你是想担着这欺君之名吗？”
“那若是在下那天刚好来了月事呢？”赵问又出一计，“在下的月事正是月底。”
那人用“你太天真了”的目光看着赵问道：“你以为太子殿下会在乎这个？”
“这……”赵问有些不知所措道，“那在下该如何是好？”
“或许……”那女子沉吟了片刻，才道，“让太子殿下对你失去兴趣就行了。”
“何意？但求一闻。”
“你知道太子殿下最讨厌那种人吗？”那人微微一笑，道，“是看上去很娘们的男子，她时常讽刺那些男子以后嫁不出去，只能在庵堂里度过余生，但她又觉得一般的男子和举止郎气十足的女子，只配当女子的玩物或者奴仆。”
“又因为殿下自认为长相太过男儿，所以很喜欢与那些有女子气概的人交往，所以——你明白想让太子殿下既欣赏你又不对你产生淫/欲的方法了吧？”
“哦—”赵问点点头道，“只要在下把自己打扮得颇有女子气质就行了吧。”
“虽然如此，不过这也并非完全之策，”那人摇摇头，叹息一声道，“或许太子殿下会因为自身没有女子气概，反而会更想折辱那些长相娘气的女子也说不定，反正像太子殿下那样的人，是不能用常人的心理来揣度的。”
“这样吗？”赵问愁眉苦脸道，“那该如何是好啊？”
“你自求多福吧。”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就摇头叹息着走了。
赵问苦着脸不知怎么办才好，只能先收拾东西回家再说。
—————
快到月底之时，封钰给赵府下了帖子，邀请赵问三天后来别院玩耍赏荷。
帖子很快就有了回复，像是很早就写好了的那种，赵问说她一定会来，但是她今天刚来月事，怕两天后不能尽情赏花，还请太子殿下多多担待。
收到回帖后的封钰只感觉莫名其妙。
你来月经跟我讲干嘛？我跟你又不熟，况且古代人一般不都比较含蓄吗？交浅言深不太好吧？况且赏花又不是什么剧烈运动，为什么来月经了就不能尽情赏花？
或许……是赵问痛经过度，连路都走不了的那种？她怕自己怪罪她打扰了赏花的兴致，才先跟自己打个预防针？
但这里的女子由于体质问题，在房事前不先服用孕果是不可能怀孕的，也很少有痛经问题，来了月事也跟平常人没什么两样。
但或许赵问就是那种少数人呢？
封钰想了下，觉得不能因为自己是太子，就逼着别人拖着病体陪她游玩，便回帖跟赵问说，若她身体不舒服就不用勉强来了。
哪知她很快又收到了回帖，赵问只称不敢，表示太子殿下邀请，她是一定会去的，身体方面都是小事。
封钰不懂她什么意思，但既然赵问执意要来，那她也不能说什么，只好亲切表示想来就来吧，孤会备下好酒好菜招待你的，晚上不想回家的话还可以与孤抵足而眠哦。
赵问很快就收到封钰的这封回帖，她打开一看，瞬间惊呆。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太子殿下真的对她有那种意思！
本来若没有同班学子给她说的那一席话，赵问见了这封信不会多想什么，只会觉得太子殿下这般以诚待她，实在荣幸。
但结合之前那些人说的话，赵问简直浑身发冷了。
她身为女子，自然博的是考取功名这条路，日后若能封夫荫子才是正道，她可不想像男人一样伏于太子殿下身下，做那苟且小人啊！
……
封钰自然不知道赵问此时是多么的害怕，哪怕没有及时地收到赵问的回信，她也只是把这事放在一边。
因为她那已经嫁人的那位和她同父所出的大皇兄，突然给她发了帖子，请她明天去皇子府一叙，顺便去参加由他举办的夏日游园宴。
外面的太阳大的仿佛火烤，要不是每日都要去上学，封钰甚至懒得挪一挪窝，毕竟她的屋子外间摆放着一座巨大的冰山，最是凉爽，鬼才想参加这狗屁的夏日游园宴。
但毕竟是自己的亲大哥，这大哥出嫁前对她也很好，面子还是要给一个的。
封钰便回帖说，如无意外，她一定会去。
大皇子也表示恭候光临，会备好美人美酒等着她的。
封钰对美人和美酒都没兴趣，但也凑趣地开玩笑说感谢大哥招待。
隔天一早，封钰就起床梳洗，为她挽髻的依然是小明子，但描眉画眼的工作，却是由莺公子代劳了。
对了，由于这些天来，莺公子频繁地来给她送各种甜点小食，封钰也见了他几次，无意中竟发现这莺公子竟然还是个化妆技术方面的人才。
于是她就把他拐来替自己化妆了。
莺公子宛如后世的托尼老师，对着她左一笔右一笔画了好久，才放下眉笔仔细端详，最终还是摇了摇头道：“不行，这样的眉毛不适合太子殿下。”
封钰：……请问，你画的这对眉毛，和上对眉毛，以及上上对眉毛，有什么不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