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穿到被女主杀死前一天(10)
戊七话音刚出口, 便意识到这话的不对劲，她连忙解释道：“主上，奴的意思是, 奴不能确定您是否带着更大的人/皮/面/具, 有的面具的长度甚至可以到达人的胸口，另外，高超的易容术也不是不可能，即使您现在看起来没有化妆, 奴也需要再次确定。”
封钰：幸好幸好，我还以为你是变态呢。
不过她好歹也是个太子，自然不能连这种无理又冒犯的要求都答应, 封钰很快呵呵一笑, 道：“孤不追究你刚刚的行为，已是孤格外开恩了, 你怎的还蹬鼻子上脸了？莫非你是不想要这项上人头了？”
“自然不敢，”戊七低头，封钰看不见她的表情, 只听到她略显低沉的声音道，“只是刚刚主上问奴是否相信，奴不想撒谎，才这么照实说罢了。”
封钰：哦，你现在倒是不想撒谎了？之前骗我多少次了？
封钰被她的不要脸惊呆了, 但转念一想，这也是戊七开始信任她的表现，便只是淡淡道：“这么说来，孤还得称赞你直言不讳咯。”
“主上称赞奴，是奴的荣幸, ”戊七十分淡定地承认了，“奴会继续努力，争取不辜负主上对奴的期望。”
封钰：……行，够不要脸。
见戊七跟她说话的态度有所改变，封钰感觉自己小命得保。
不过又一想，戊七还是对她的身份有所怀疑，封钰便恶声恶气地扯过帐子送客：“好了，你可以退下了。”
“主上不惩罚奴？”
封钰：呵呵，你找打是吧，那老娘就满足你好了。
“……自去去刑司领十鞭吧，”封钰还是不忍心下狠手，不过等戊七告退前，她还是假模假样地警告道，“下次再这般出口无度，可就不止是十鞭了。”怎么着也得十一鞭吧。
“主上说的是，”戊七似乎很快地笑了一下，“奴下次不敢了。”
戊七告退后，封钰盘起腿，气鼓鼓地跟系统道：“戊七刚刚笑了，她绝对是笑了——她是不是有毛病？”
【可能她面部不协调吧，女主的人设总应该有个小缺点嘛，不然太完美也就太虚假了。】
封钰：……信了你的邪哦。
多想无益，封钰在她的紫檀拔木大床上打了个滚，就拢起被子舒舒服服地睡了。
……
外间。
戊七去刑司领了十鞭后，却依旧步履稳健地走了回来，她铺好自己的床后，才脱了鞋，上床和衣而卧。
窗外月色如水，洒进镂空的棱窗，在地上映照出窗棂的倒影，凉如霜落。
这床很窄，她不得不侧着身子蜷缩着睡，才觉得舒服些。
想起刚刚自己说的那些话，戊七不禁有些疑惑。
太子殿下不是原来的那个人了。戊七莫名地肯定这点，但对于她到底是谁，戊七却没有任何的头绪。
不像敌国的探子，脸上也看不到伪装的痕迹，实在是诡异。
她身上有久居上位者的矜贵淡然，却又没有对下人的蔑视漠然，戊七想不通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矛盾的人。
背后的疼痛更在提醒她这一点。
不过不管如何，现在的太子殿下都是个危险的人，甚至比之前那个喜怒无常的太子更加危险。
思及此，戊七不由得按住了枕边的剑，才能安心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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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钰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是天光大亮。
都怪床太软，帐子太遮光。
封钰掀开帘子，小明子和几个仆夫就迎了上来，准备为她宽衣。
封钰实在不习惯被人这样服侍，并且那几个仆夫还俱都一脸害怕，像是害怕她下一秒就要强抢良家夫男似的。
封钰挥挥手挥退了众人，只留下了小明子一个。
封钰抬高手，一边由小明子给她套衣服一边关心员工的心理健康情况：“昨儿个戊七刚搬来，还算适应吧。”
“回主子，”小明子一边替她套上外袍，一边趁机进谗言道，“奴才也不清楚，戊七大人早上起来就不说话也不吃饭，只冷冷地站在门外，怕不是对您的安排有什么不满。”
“唔，”封钰点点头，便道，“没事，随她去吧。”
“对了，”小明子又道，“今儿个早上莺公子来了，说是给您做了冰晶雪梨酥呢。”
“哦。”封钰从记忆里翻出这位莺公子究竟何许人也，才道，“他回去了吗？”
这莺公子是原主以前的爱宠，不仅颜色好，还声如黄莺，原主才给他赐了“莺”这个字。
不过半月前，原主又得了一个擅长折腰舞的新宠，就把莺公子抛到脑后了。
“奴才见主子还没起，就让莺公子回去了。”小明子啧啧了两声，才道，“莺公子今儿个看上去，可憔悴的很呢。”
“你拿了他多少银子，才替他递了这句话？”封钰玩笑地问了一句。
“回主子，”小明子怕她追究，便跪下道，“莺公子仁慈，给了奴才两百两银子，奴才心下感动，才替他递了这句话，如果主子不许奴才这样，那奴才这就去把银子退了，下次也决不收受公子们的钱财了。”
“没事，”封钰摆摆手道，“这都是公开的秘密，孤刚刚也只是随口一问罢了。”
“对了，莺儿若是憔悴，就给他请个医公瞧瞧吧。”
“主子不去瞧瞧公子？”小明子替她系上腰带，道，“莺公子送雪梨酥也是想您去看看他，以前主子不是挺喜欢莺公子吗？”
“下次吧，”封钰干笑道，原主的这些美人她实在是消受不起，“孤近来想要多学习学习治国之道，不愿再过多地沉迷美色。”
“陛下见到这样的主子，一定颇为欣慰，”小明子说着逗趣的话儿，“主子今儿个要去上书房吗？那上书房的先生学子见到主子，可都像老鼠见了猫儿似的。”
“去吧，”封钰点点头道，“上书房……平日是什么时辰开课的？”
“卯时初刻，”小明子很快道，“现下主子去了，能正正好赶上上书房的午饭呢。”
“那咱们等用完膳再去吧，”封钰理了理衣服，又走到镜前洗漱，才道，“否则孤现在去的话，倒像是专门去蹭上书房的午膳了。”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小明子掏出妆匣给她梳妆，道，“主子去吃自家的东西，怎么能叫蹭饭呢？”
“你这张嘴，倒是真会说话，”封钰笑道，“怪道当初那么多人里，孤独独挑中了你。”
“能得主子这一句话，奴才这心里啊，可比吃了蜜还甜呢。”
……
洗漱完毕，封钰刚走出门外，就看到了守在门边的戊七。
见了她，戊七立刻上前，紧紧跟在她旁边，寸步不离。
“你去忙自己的事吧。”戊七这样冷冰冰的一个人跟在她旁边，总让封钰觉得她随时可能会上来一刀把她这个“冒充者”砍了。
“奴的职责就是保护主子，时刻不离，”戊七依旧没有什么表情，“之前奴是在暗中保护主上，现在主上让奴当了侍女，奴就该在明处护着主上了。”
“没必要，”封钰试图赶走戊七，“孤叫你过来时，你再过来吧，你又不是孤腰上的玉佩，不需要时时刻刻跟着孤。”
“死士的准则告诉奴，奴应当以主上的安危为最高，”戊七软硬不吃地搬出什么劳什子准则，道，“即使主上赶奴离开，奴也不能走。”
“孤的命令你也不听了？”封钰试图让自己显得凶残一点。
“抱歉，”戊七仍然是那副看不出喜怒的面瘫脸，“虽然主上这么说，但只要主上没有把奴杀死，奴就一定要保护主子的安全，半步不离。”
封钰觉得戊七是看准了她现在不喜欢动辄杀人，才这般没脸没皮地跟着她，可惜她一贯宽宏，还真不能拿戊七怎么办。
“你跟着就跟着吧，”封钰冷笑一声，“最好连孤沐浴、方便时都跟着。”
“如果主上有这样的要求，那奴也可以从命。”戊七一点也没有不适，反而顺势答应了。
封钰震惊了半秒：这家伙的脸皮，是比城墙还厚吗？
“呵呵，”封钰笑了一下，开始行使她上位者的权利，“去刑司领罚，依旧十鞭。”
“奴遵旨。”
戊七抱着剑，很快就去领罚了。
趁着这个机会，封钰赶紧随便用了点饭，想在戊七被打的时候溜出府门，去上书房听课。
……
可惜她前脚刚踏出府门，后脚戊七就出现在她身边，道：“主上，奴领过罚了，现在陪您出府。”
封钰：……这家伙怎么速度那么快？
“孤要去上书房，”封钰指指远处的皇宫，解释道，“没有危险的，你不用跟着孤。”
“主上的安危不可小视，”戊七干脆地拒绝，“主上，请不要为难奴。”
封钰：……难道不是你丫在为难我？
“戊七大人，主子说话，你怎么还敢这般顶嘴？”小明子不服地顶了回去，“再说了，莫非我和这么多侍卫，都护不了主子的安全？你还真当主子缺你不行了？”
“明大人，您确定您能保护得好主子吗？”戊七语气不变道，“对不起，恕在下眼拙。”
小明子气急：这傻逼家伙这般阴阳怪气，分明是看不起老娘！
看着戊七有些发白的唇色，封钰也不忍心再让她去领十鞭了，但看小明子快要撸起袖子干架的模样，封钰又很头疼。
“罢了罢了，”封钰摆摆手道，“你爱跟着就跟着吧，别跟小明子吵了。”
“是。”戊七说罢，看都没看小明子一眼，就跟着封钰上了马车。
小明子觉得被蔑视，更生气了。
草，老娘一定要拼命进谗言，把你挤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