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坏老头
在过年期间，本应是人们拾掇家，处理废旧物品的高峰期。
然而，张老二除了之前那次满载而归，随后的数日皆是惨淡经营。
虽然并非颗粒无收，但也只是从几个老太婆那里收来一些蝇头小利的废品。
这些老太婆自备秤杆，对价格更是斤斤计较。
所以，张老二每拉一趟货，也只能赚取微不足道的两到五块钱。
即便如此，为了不空车返回，同时不在老三和张父面前丢面子，张老二也只能硬着头皮收这些废品拉回去。
随着年关的逼近，街上的行人如潮水般逐渐增多。
张老二骑着他那辆破旧的三轮车，如无头苍蝇般漫无目的地游荡着，一边心不在焉地打量着过路的美女，一边扯着嗓子高声吆喝着招揽生意。
路过一个路口时，看前方人头攒动，隐隐传来争吵声。
好奇心作祟，张老二像离弦的箭一样，骑车向人群聚集处飞奔而去。
到达人群外围，张老二一个漂移，刹停三轮车，站在车子座上，如同长颈鹿一般向内张望。
里面的场景可真是稀罕，一个女人正像待宰的羔羊一样，被人打骂着，身上的衣服也被人无情地扒扯着。
这可真是个大瓜，张老二心里乐开了花，差点就高声叫好了。
观察片刻，张老二便了解到了事情的大概情况，原来这是原配大战小三的戏码。
张老二心中暗自庆幸自己赶上了这场好戏，暗自叫好的同时，他的三轮车后车兜里却上来了个不速之客。
这人是一个六十来岁的老头，未经张老二允许，就悄摸地爬上了他的车子。
同时，老头还扯着张老二的胳膊，生怕自己摔倒。
小老头色眯眯地盯着那被扒衣服的小三，眼睛里透露出贪婪的目光，馋得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张老二本来想大骂他一顿，让他赶紧滚蛋，不过看他那副可怜的模样，就像几辈子没见过女人一样，张老二也就没和他计较了。
一场闹剧以官府人员的入场而落下帷幕，白白小三被带走，吃瓜群众也如鸟兽散。
张老二看着还坐在自己车上的老头，皱着眉头道：
“我要走了！你怎么还不下去？”
小老头嘿嘿一笑，贼眉鼠眼地看了一眼左右，凑近张老二小声道：
“你是收破烂的吧？我这有一批从厂子里偷出来的铜铝件你收不收？”
张老二眼皮一跳，心里乐开了花，偷来的东西要挣一半，这可是天上掉馅饼的好生意。
他狐疑地看了一眼老头，有些怀疑事情的真假。
“老，咳，大爷！收，肯定收！”
小老头笑得嘴都咧到耳根子了，说道：
“走着！我带你过去！”
张老二自恃武力高强，自然不怕老头起坏心抢自己。
而且没拉到东西，他也肯定不会掏钱，顶多就是白跑一趟。
于是他蹬着三轮车，犹如离弦之箭一般，拉着小老头，风驰电掣地走了五公里，来到一个小区门口。
小老头下车，走到张老二身边压低声音道：
“你在门口等着，我去找人把东西给你送出来！”
接着，老头瞥了一眼张老二的破三轮车，摇了摇头道：
“你这个小三轮可拉不走，最少要找个摩托三轮车才行！”
摩托三轮老三张献发有，但由于没看到东西，张老二心里有些没底，怕让老三看笑话，于是皱眉道：
“大爷！你先带我去看看货吧！见到了东西我才好联系人过来？”
小老头先是点点头，不过随后又摇头，改变主意道：
“要不这样吧！进小区还要走一段距离！你打电话喊车过来，我去和小区保安沟通一下，直接开车进去拉！”
小老头说着，还在他自己兜里摸索了一下，轻咦一声道：
“咦！我的烟跑哪去啦？我明明记得放兜里了呀！”
随后看向张老二道：
“小伙！你身上装烟了没有？能不能借我用一下，我好去和保安沟通套近乎用！”
尽管张老二感觉不太对，但还是把自己身上装着的半盒烟递了出去。
张老二向来不吸烟，之所以要买，主要是业务拓展所需。
然而，买了好几天，却没送出去几根。
那个小老头接过烟后，对着张老二微微一笑，然后转身朝着小区的保安亭走去。
张老二则紧紧盯着他，心中暗自思忖：“这小老头儿怎么看都不像是个良善之辈啊！”
自己不仅白白浪费了这么多时间，还搭上了半包烟，如果这老头子突然开溜可如何是好？
好在情况还算不错，事情并没有向糟糕的方向发展。
小老头走进了保安亭里，透过亭子的玻璃可以清晰地看到，他正在与保安交谈着什么，期间还朝着张老二所在的方向指了指。
见到这番情形，张老二心中的疑虑顿时打消了大半，不禁自嘲起来，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多虑了。
他赶忙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通了老三的电话，让他赶紧过来帮忙拉货。
说来也巧，老三此刻正好就在离这里不远的地方，不出两分钟就能赶到。
老头在保安亭冲张老二颔首示意，还比了个 ok的手势。
然而，他并未踏出保安亭，而是与保安一同抽烟闲聊。
老三张献发行事不拖拉，张老二赶紧刚挂断电话，就看到他骑着摩托三轮出现在视野。
老三将他的摩托三轮车停在路边，挨在张老二的破三轮后面，下车后挥手打招呼道：
“二哥！”
张老二微微一笑，几日相处下来，他觉得老三这人挺不错的，无论是言谈举止还是为人处事，都让人感觉很舒服。
“老三！麻烦你了！”
老三哈哈笑道：
“咱们兄弟之间，有啥麻不麻烦的？”
说着环顾四周，向张老二问道：
“二哥！需要拉的东西在哪里呢？”
由于之前电话里并未详细说明，张老二便笑着将事情原委解释了一遍，并伸手指着保安亭说道：
“那个老头就在保安亭！等会咱们可以直接开车进去……”
张老二话还没说完，便愣在了原地，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惊愕，心里咯噔一下。
却是张老二突然发现，保安亭里已经没有了老头的身影。
张老二脸一沉，迅速扫视了一圈，却是哪里都找不到老头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