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与慕容博的交易
慕容复大叫“狂妄”。
使出剑法攻来,剑光粼粼,如同浪涛,又犹如青山云雾,变化莫测。
他所学颇杂,每一式都有十几种变化,精妙异常。
任原也看不破他的招式,也算有点实力。
只是不能巧破,那就力破。
随着任原加大手中掌力,慕容复剑法就抵挡不住。
变化多端剑法也变的七零八落,被任原寻了个破绽一脚踢了回去。
今日先败于“北乔峰”,再败于这名不经传的“无量剑派掌门”。
慕容复接受不了,吐血倒地。
其他人见状,阿碧扶住慕容复。
剩余四人,或掌或拳,或刀或剑齐身攻来。
任原运足内力,用传音大法,作狮子吼状,一声大喝,如猛虎啸山。
“吽”澎湃的内劲如波浪席卷四边,四大家臣先是如同泥牛入海,气息窒滞。
又被气劲轰中,如大锤临身,倒飞而回,砸落在地。
“慕容博,还不肯出来吗?”
四散的声音传到附近的山丘岩岭,又回荡开来。
慕容复和四大家臣被这蕴含极大内力的声音一冲,又齐声喷出一口血来。
就连黑玫瑰都打了个颤。
只有阿朱阿碧武功低微,只用手捂住耳朵,反而没事。
两人又开始跪地为慕容复求情。
慕容复惨笑一声,强撑着站起来,道:“
技不如人,死则死矣。家父仙去多年,却也不容你侮辱。”
说罢举剑又要刺,忽见场地里多出一个灰衣人来。
对方扯开蒙面,不是慕容博又是谁。
慕容复心里大喜,叫道:“父亲”。
其余人也赶忙行礼,口称老爷。
邓百川心中立时明悟“看来之前收到的消息也是老爷暗中发的。”
慕容博也无奈啊,任原武功之高,世所罕见。
以他的性格,若不是儿子真有生命危险,决计是不肯出来的。
他不明白哪里露了破绽,为何对方笃定自己会来,只能硬着头皮道:
“小儿鲁莽,冲撞了任大侠,还请高抬贵手,放他们一马。”
任原冷哼一声,道:“我若不高抬贵手,手下留情,你以为他们还能活着?”
慕容复等人闻言大怒:“有父亲/老爷在此,哪容你放肆,再来打过。”
“哦,是吗?”
任原似笑非笑的看着慕容博。
慕容博赶忙制止。
慕容复不忿,被一巴掌打翻在地,也不敢反抗,只是不敢置信的望着他。
慕容博也不理会,怕他还要说出什么话来。
赶忙道:“任大侠武功盖世,在下自愧不如。”
众人见任原一脸赞同,显然他心里就是这么想的,不由暗骂无耻。
慕容博心里憋闷:“这人处心积虑引我出来,必有所求,可却在这里等我先开口。”
要是只他一人,虽打不过,自信还是能跑的。
可现在被一锅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不管他要什么东西,也要先应下来,过了今天这关再说。
心里思虑一阵,电光火石间就已决定下来。
“不知任大侠要如何才能放过犬子,请划下道来,我等无不遵从。”
“我知你慕容家鲜卑后裔,矢志复国,现今的局势,你觉得你们能成功?”任原答非所问。
一聊到这个,慕容父子瞬间精神振奋,伤势都感觉变轻了。
慕容博示意慕容复但说无妨。
他心里也有考校之意,要是能说动这等武功高强之辈相助。
那今日不但有惊无险,还能得一大臂助。
慕容复也不怯场,以剑为为笔,在地上刻了了一幅天下草图,朗声道:
“当今天下,大宋北有大辽,南有大理,西南有吐蕃,西北有西夏。
除了大理,吐蕃偏安一隅,西夏,大辽,大宋,自澶渊之盟以来,三国虽表面承平,实则也是明争暗斗,早晚必有一战。
此正是乱世大争之相。
多年以来,我慕容家大开商路,赚取金银之物,结交豪强,购买军械,豢养死士。
待天下大乱之时,取一偏师,或帮大宋征伐大辽,或帮大辽征伐大宋,再择地借机立国,光复大燕。”
说到后面,慕容父子已经兴奋的发抖,殷切的看着任原。
任原不置可否,问道:“西夏有党向,辽国有耶律一族、萧氏,大宋有士大夫。”
“鲜卑慕容氏有多少人?”
慕容博想了想,道“慕容家子嗣不兴,代代单传。”
这里单指姑苏燕子坞,宋朝堂那支慕容,早已经汉化,是不被他们认可的。
任原又问:“西夏有党项文,辽国有契丹文,大宋有汉文化。”
“鲜卑可有文字传下?”
慕容复父子顿时哑住。
这是他们从未想过的角度,慕容复毕竟年轻,还没想那么长远。
慕容博已经感觉不妙了,冷汗透湿后背。
“鲜卑人,对于大宋也好,大辽也好,都是异族人。
慕容氏既没有族人帮衬,也没有文字收拢人心。
指望汉人或者契丹人建立燕国,到时大宋和大辽都不用动手,只消一道告示,你境内汉人、契丹人就跑光了。
在他们看来,你们就是一群扯旗造反的山贼强人罢了,那传家玉玺号召力还不上替天行道几个字。”
一番话把慕容家几代人的战略全盘否定。
两人先是大怒,而后又是失魂落魄。
几十年的努力却看不到任何进展,本来以为是天时未至,却从未想过根本不会成功。
“请先生教我。”
慕容博一拜到底,慕容复见父亲都拜了,也跟着拜。
新老两代家主都拜了,四大家臣还能想啥,也跟着拜。
至于阿朱阿碧她们本来就是跪着的,只是头更低了些。
慕容博见任原不开口,只是看着他们,又施一礼,道:“只要先生肯教我,慕容家对先生予取予求。”
这回他是真心的了,于他而言,什么事情都比不上复兴大燕四个字。
任原道:“如果我要整个燕子坞呢?”
慕容复大惊,慕容博脸色也是阴晴不定,道:
“只要先生真肯教我复国之策,区区燕子坞,不值一提。”
他不怕任原狮子大开口,以己度人,没有天大好处,谁肯教真正的复国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