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和尚
出乎意料,但是的确又在情理之中。
三年,足足三年,他才被找到了!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
清凉山,悟道寺。
本就是香火不太旺盛的小庙,但是近三年来怪异频频出现,故而得到风吹草动的秘密机构很快就能锁定。
苏亦欢从直升机上下来的时候撇了一眼。
和尚身前正跪着一位风韵犹存的女人。
“你这是在渡人修行?”
苏意欢的声音响起,一墙之隔的禅院之中,和尚手中的的佛珠停下转动,眼皮微合。
苏意欢感觉有些不对劲。
很像?
不!
几乎可以靠着那种熟悉的感觉,这秃子就是宫羽。
但是哪里不对呢,说不上来。
古刹寂静,苏意欢的高跟鞋声音有些刺耳,她不知道如何继续开口。
因为和尚不想回答她。
许久,当暮鼓声声响起,和尚推开了院子门。
“施主,天色已晚,请回吧。”
苏意欢压住脱口而出的脾气,摘下墨镜,仔细打量了一眼。
嗯。
还是那个帅劲儿,但是没有头发看这有点别扭。
“你说什么?我没太听清?”
苏意欢假意掏了掏耳朵,吹了吹。
和尚不敢抬头,双手合什念了声阿弥陀佛。
之后苏意欢就在悟道寺住了下来,没有谁敢说寺院重地,女施主止步。
日子仿佛一下就安静了下来。
不过那一日苏意欢看到的那位女施主可是给了她不小的惊喜。
顾媛,她拜在了宫羽的门下。
……
檀香袅袅,红木桌前,男人诚心一拜。傅博恩心中少有迷惑的时刻,但是碰到那个女人,他没有任何办法。
陆微面色有些凝重,但又不知道如何开口劝说。
“已经快到了失控的边缘了?”
傅伯恩摇摇头,扶着陆微走了出来,随意的坐在院子中的小椅子上。
“有些事情,一旦被确认,哪怕只是捕风捉影,已经足够惊世骇俗。”
“就这么重要吗?”陆微不是很能理解。
傅伯恩叹了口气。
“瞒不住的,尤其是,她和他也没有想隐瞒,到现在为止,我们承受的压力已经不仅仅来自外部,就连一些……”
傅伯恩不想多说什么,人生在世,仅仅是简单的四个字,已经足够包含一切。
活下去,就算是普通人也渴望,更何况这些位高权重者。
“你想怎么解决?如果必要的话,我可以去跟母亲谈谈。”
陆微是真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如果与母亲的意愿相违背,有一段她不愿意回想的童年时光会让她更为恐惧。
傅伯恩皱起眉头,谈谈?怕不会有这么简单,那个女人眼神之中漠视着一切,甚至连她自己都不在意。
而且,根据资料显示,清凉山已经流传出了能够修行的法诀。
瞒不住的。
现在只是在等爆发的时间点。
如果必将法传天下,也有不亲法者。
你长生,他长生,我不能长生,这是什么道理?
仙师若有长生法,难道只有一法?
一个接一个漩涡,会吞没处在风暴中的一切人和事。
“等等吧,过多的接触,现在只会弊大于利。”
傅伯恩说完,翻开了那本《培元功》看了起来。
年华老去,陆微也渐渐明白悠长的寿命对于人来说意味着什么。
特别是手中的权利越重,财富越多,就越舍不得失去。
这世界的华丽站现在你的眼前,你享受够了吗?你还有遗憾吗?
这些,都会随着时间的消逝而变为一种恐惧。
一种对生命的恐惧,对命运的敬畏。
但是现在。
有这样的一个机会,长生不死。
准确点说是长生不老!
陆微想到母亲几乎不变的容颜,神鬼莫测的能力,不禁感慨万千。
母亲没有回来之前,她受到的尊重是因为身边的这个男人。
用权倾天下来形容傅伯恩不准确,但是的确,他站在了这个时代的最顶端。
但自从母亲回来之后,那些往日对自己羡慕的眼神,多了一丝畏惧。
那不是害怕,那是渴望,那是有所图,那是人受到欲望趋势后的模样。
甚至有人会这样想,为什么不是我娶了陆微,傅伯恩凭什么?
陆微想到这里,也有点理解丈夫此时的心情。
陆微喝了一口茶,傅伯恩缓缓抬头,放下手中的功法。
“小微,你……”
陆微有些恍惚,小微这样的称呼已经很久没有听到了。
“还是要谈一谈的,国是国,家是家,母亲什么想法,可能没有那么复杂。”
陆微放下茶杯,指了指傅伯恩的【培元功】。
“你把书翻烂了,不懂得地方就是不懂,你这里不懂,哪里不懂,却还不知道怎么向母亲开口请教。”
陆微摇头失笑。
“伯恩,政治家总是习惯从全局来思考问题,以实现自身的政治抱负为目标,以利益为驱动,你能走到今天,足矣证明了你的优秀。”
傅伯恩皱眉,身居高位,他不明白妻子说这些话的意义。
“你啊,连我都没发现你已经变了,这本功法,是母亲在提示我呢。”
傅伯恩不明白,但是陆微此时此刻跟他吐露心声定然不是随便说说。
“不管怎么说,她是我的母亲,很多年前我恨她是我的母亲,但是后来,她变成了我最好的母亲,伯恩,你明白吗?”
傅伯恩点点头。
“所以,我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去问她,我有什么不满也可以直接说,母亲人很好的,你总是顾忌种种因素,不知道你有没有把她当做是母亲来考虑呢?”
陆微起身,她该说的话已经说完了,要是丈夫还不懂,那她真的没有办法了。
陆微走的很慢,傅伯恩想开口但是却发现自己张不开嘴。
一直到陆微离开,傅伯恩心里涌现一股巨大的失落。
是什么让他变成这样?
看了一眼《培元功》,傅伯恩突然就明白了自己为何迟迟领悟不到其中精髓。
新的契机已经出现,自己停留在过去思想状态上,如何接受新变数的洗礼。
同时,傅伯恩也明白,这一切似乎太迟了,他被困在了旧时代,开往新世界的船上并没有给他这种人留下位置。
“母亲?”
傅伯恩品味这两个字,心里突然有种放下般的轻松。
“通知陆女士,我跟她一起。”
傅伯恩在说话,眼前并没有人,但是正准备起飞的陆微很快就接到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