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苏母要分手
很雅致的一个包间，知味楼名字很普通，但是里面的摆设都是一种很复古的的装饰。
低调而奢华。
苏美琴有些心绪激荡，时隔多年匆匆一见，却早已经是物是人非。
眼前的苏瑞也早就不是当年那个她记忆中的那个男人。
苏意欢看着坐立难安的张教授只感觉有些好笑，这能怪谁？要是在胡同口随便找家馆子，能碰到这事情。
服务员小姐姐颜值很高，“张先生，可以上菜了吗？”
张教授好像没听到一般，苏意欢手指点了点桌子，代为回答道：“可以了。”
小姐姐微微一笑，心中却是暗自惊叹，进来之前，已经知道张教授不简单，但是刚才在门口的那一幕，还是被很多人看去了。
“好的，苏小姐。”
张教授歉意的看了苏意欢一眼，“不知道你爱吃什么，都是美琴爱吃的。”
苏美琴回归神来，猛然出声问道，“那个男人……”
“打住，妈，你解决你自己的事情，霍麟那边弄不出什么幺蛾子来。”
苏美琴稍稍安心，张教授却是在听到霍麟的名字时，上了心。
一顿饭吃的索然无味，张教授心头恼火，但却不是因为苏美琴。
在将母女二人送回到小卖铺的时候，张教授少见的没有回他的老房子。
打了个电话，张教授开着老古董离开了。
二楼，苏意欢泡了壶茶，苏美琴这会儿才回过神来问道：“我刚刚是不是很失礼？老张他……”
苏意欢打趣到：“何止是失礼，张教授估计今晚睡不着觉了。”
“妈你也是的，张教授在饭桌上都那么殷勤了，你好歹也赏脸吃两口，就喝了半杯酒，整个人都是醉的。”
苏美琴脸色一红，“我哪有，只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那个男人罢了。”
苏意欢算是看出来了，苏美琴这其实就是还难以释怀。
“你这么说，要是被张教授听去了，恐怕要伤了一颗老男人的心了。”
苏美琴不说话了，停了一会儿，扯开话题说道：“要不咱们娘俩离开齐城吧，这些年我手头积蓄虽然不多，但是也多少有一些，卖了这老房子，到一个新的地方重新开始。也不碍谁的眼，也不见那么多糟心事儿。”
得了，苏意欢听懂了，自己这个妈心里啊，张教授的顺位也未免有些太靠后。
真的就是一点地位都没有。
“妈，不是我说啊，你要是真没这意思，吊着人家张教授也不好。”
苏美琴愣住了。
“怎么能叫吊着？我……我不是这么想的。”
苏美琴这才开始正视自己的内心，也有十年了吧，当初是在哪里见到了张尧一面来着？
对了，是商场见到了来着，只记得他第一次见面就跟着自己一路走到了小卖铺，还挨了一板子。
后来啊，才知道他是新搬来的这片地区的街坊，是齐大教书的国文教授。
这一晃已经十年过去了啊！
今天的饭局，她苏美琴不是傻子，张尧到底什么身份，她多少也品出味道来了。
她回避着这些问题，只想着自己的感受，的确有些对不起张尧。
可是现在仔细想想，本来挺合适一个人，却也变得不合适了。
她不是二十多的小姑娘了，过了半辈子没过明白，但是心里多少明白一些这世道。
天下的乌鸦都是一般黑的，张尧这人伪装太厚了一些，她不喜欢。
讨出手机，苏美琴没有再犹豫，她现在收起一颗心，还来得及。
不想着这么大了，还去伤人伤己。
没那心力，也没那精神头。
手机拨通，电话那头传来张教授温和的声音。
“美琴啊，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儿？”
声音带着一丝焦急，苏美琴心中一痛。
“没什么，就是有些话想跟你说。”
“你说，我听着。”
苏美琴侧过身子，不去看苏意欢的表情，苏意欢隐隐好像已经察觉到了她的想法，
“我认识你有多久了？”
“十年吧，你和当初还是一般的漂亮。”
张尧这话一出口，苏美琴就哭了。
“我知道你的意思，也知道你本事不简单，从过去就知道，老城要拆迁改建，我说离开了这里，就不知道去哪里了，后来就好端端的不拆了，现在想想，也应该是你在后头捣鬼吧。”
“哪的话，我就一教书的，你把我想的也太能耐了一些，不过你放心，有我在你一切随心就好。”
电话那头的张尧正在一个典雅的书房当中，面前恭敬的站着几个衣着得体又大方的人。
只是听着张尧此刻开口，脸上都有几分喜色。
“这可是你说的，是你让我随心的。”苏美琴快五十的人了，此刻哭的和个小姑娘一样。
张教授慌了，本来舒服的坐在靠椅上，也猛然站了起来。
“你别哭啊，美琴，到底怎么了，我现在就去店里，你稍等等，我马上到。”
张尧接着电话，就要扔了一屋子人往外走。
“别，你别来，我想跟你说的就是你以后都别来了，巷子老旧了一些，我打算了卖了换个地方住。
半辈子窝在齐城，也没出去走走，老了反而不想这么过了。
我知道你对我的情谊，但是就到这里吧，这么多年承蒙你抬爱，已经是十分惶恐，是我对不起你。
听我的话，对你好的肯定也有许多，找个合适的，安稳的过完下半辈子，咱们啊，都在各自的日子里，平平安安的过着，我不想你这个岁数了还甘心一些这种事情。
就这样吧，过几天，我邮给你些东西，你收着，要是愿意留着就留，当个念想，别来找我，我不会见你的。”
苏美琴挂了电话，抬手抹泪，哭笑道，“张尧是个好人，我不想耽误他。”
苏意欢算是长见识了，这要不是她亲妈，她多少得开口嘲讽两句。
“妈，你这算是分手了？”
苏美琴愣愣的说道：“分什么手？哪里好过？”
“可在我看来，你这相当于就是在告诉张教授我心里有你，但是有不能在一起的理由，这是变相表白啊，张教授就一教书的，你能指望她把苏家给霍霍没了？”
苏意欢紧接着开口，不给苏美琴解释的机会：“人张教授年纪也不小了，凑合凑合得了，还是二十多的小年轻？能有多少热乎劲？别搞得这齐城风风雨雨，您也落的满身灰。”
苏美情本来心里就难受，苏意欢这么一说，苏美琴抬手就要去打。
苏意欢躲开。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乱编排人。”
苏意欢躲开，笑眯眯的说道：“你等着看吧，不说你明天就走，今晚都安生不下来了。”
张教授守了十年的大白菜，能就这么被苏瑞拱了？是苏意欢的话，早就提刀上苏家了，
那边走到门口挂了电话的张尧，脸色沉的有些吓人。
“张老，您……”
张尧解了开领口衬衣的口气，转身走到书桌旁开了瓶酒。
满上一杯，一口饮下，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房间里的三人大气都不敢出一个，书房里放着酒，可是张尧已经戒酒十多年了，更不用说这洋酒了。
张尧笑了笑，眼睛眯了起来。
又倒了一杯，酒杯放在嘴边，随即又稳稳的放下。
“准备一下，去苏家走一趟，派人守好了南锣巷，人跑了，出了什么事，我拿你试问。”
“是！张先生。”
张教授披上外套，看了看桌子上放的那一张苏美琴的照片。
苏美琴不爱笑，但是笑起来，比花都好看。
“可不能就这么算了，美琴啊。”
转身离开，身上多了几分当年的意气风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