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雷厉风行
天已经完全黑了，广安村的道路上并不存在什么路灯，连先前闪过的手电筒的亮光也已经完全不见了。
不知为何，今晚的村子十分安静，明明前几日晚上都能听见大大小小的虫鸣声。
可惜陈随才来一天，尽管察觉到环境有一丝违和，但在衡量过后，还是继续着他的计划。
他已经去过三家了，包括那个名为王成才的小孩的家，暂时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东西。
对他而言，所看见的一切，那些争执或是谈话，平和或是恼怒，都与他无关，还不如将那家门口的狗给电昏来得实际。
当然，他还是留手了，简单控制了力度，以免打扰到那些狗以后的工作状况。
他朝下一家走去，在距离不足百米的时候，心里莫名有了一股烦躁感。
有点不对劲。
陈随换了有一个方式，他绕道了目标地点后方，那里的树林较密，长得也高，算是一个绝密的观测点。
爬树的技巧陈随在过去的军营里学过，三下五除二地就跳了上去。
“来了啊。”白天与张素念搭话的那个老人，这个房子的唯一的住户，在陈随走进后面的树林的那一刻，便发现了对方的踪迹。
月亮刚好被云给遮住了，若此时专门又熄了灯，反倒是是有一种欲盖弥彰的味道，老人走到外面，绕到房后，在下方象征性地动了动土，用的是凝聚出的一把锹。
“找到了。”陈随自然将对方的举动尽收眼底，静静地从树上落下，深吸一口气，他把手掌贴在自己的胸口，接着一道暗红色的光亮一闪而过，他的胸口处出现了一个大洞，又在衣服的其他地方给烧焦几处，抓起一把涂抹在脸上。
要是张素玲在这里，估计又要对陈随的身份评头论足一番，毕竟这套衣服的价值不菲，张淑玲自己肯定忍不下心做出这样的事。
而陈随所做的不止于此，在今晚前来之前，他便借助了买来的那些东西，做了个小小的易容，易容后的对象正是还关在蜀州安全部的沈长生。
他跌跌撞撞地向下面跑去，在即将到达的那一刻猛地向前一扑，笔直撞在了墙上，失去了动静。
老人走了出来，语气慌张地叫着什么，直到将陈随翻过来看见面容后才惊呼出声道：“沈长生？”
装的可真像。
……
老人小心翼翼地陈随拖进屋子，搬在床上，检查了一番陈随身上的伤痕，道：“火系留下的伤势，你是惹了什么人啊？”
他起身走到隔壁的房间，发出的声响像是在寻找药物。
陈随并未趁这时发动攻击，在他看来，这并不是最好的时机。
老人拿来了药，先是在陈随的伤口上抹上药膏，再溶了一片药片，把浸湿的毛巾敷在药膏上。
似是被这股凉意惊醒，陈随慢慢睁开了眼睛，目光逐渐清晰，而后他看见了什么，瞳孔微微一缩，随后又恢复平静。
他张大嘴想要说点什么，可就是发不出声来。
“来，把水喝了。”老人拿来一杯水，“温的，不烫。”
陈随愣了下，接过杯子，缓慢将水饮下。
盯着他把水一滴不剩的喝下，老人的脸上浮现出别样的笑意，转身过去开始收拾起来，说道：“你知道吗？长生，我的确是在抽烟，但酒已经戒了很多年了……”
一道尖锐的风声响起，一把火焰瞬间穿过刚才老人胸口的位置。
在对方将话题拉扯到烟酒上时，陈随便已经知晓自己暴露的可能性变得极大，更何况二人的距离正合适，对方也向他露出了背部，看上去丝毫没有注意到他的动作，怎么说都是一个绝佳的时刻。
“可惜被我躲过了是吧，”话音刚落，第二刀挥来，却劈在一片屏障之上，“五阶火系？”
老人察觉出了陈随的境界，陈随也明白了对方的强大，二话没说就往外跑去。
可四周的门窗一瞬间全被吹开，屋外的风猛地灌进来，直接将半空的陈随吹了回来。
“别跑啊，我能自曝身份，自然不能让你出去。”老人抬起手，指尖射出数根由风组成的长针，朝着陈随以及四周攻去。
陈随还没稳稳落地，在看见对方抬手的那一刻，直接张开嘴将刚才包裹饮下的水给喷了出来，火焰与针触碰，随后跟着一道狂暴的能值，爆发出巨大的光亮来。
借着这股波动，陈随顺利逃出了屋子，然而又张开了嘴，一口鲜血涌上喉咙，咳了出来。
“看来你一开始就没有信过我，”老人瞥了一眼地上开始冒烟的，被他下过药的水，又想起了刚才那道火焰，明白了陈随的举动，大笑道，“你倒是对自己狠辣，现在你的喉咙又如何？说不出话了吧？”
老人并没有猜错，一开始陈随就没有完全相信对方，在老人递来水的时候，他紧急在嘴中张开了一张火焰网布，在老人看不见的地方，将喝下的水尽数包裹住，送入了喉咙之中。
他确实坚持不了多久，所以即使先前老人不会露出破绽，他也会迅速寻找机会主动进攻。
二人一时都没有行动，老人的目光一直放在陈随身上，想要从上面看出什么，而陈随则等待自己的身体能恢复一些，好发出信号。
突然，陈随将手臂抬起，一道火球就要飞上夜空，然而等到陈随借助飞往高处的火球的亮光才看清楚，离他大概五六米的高处，已经有了一层薄薄的防护罩，隔绝着外界，也隔绝了陈随。
“惊喜吗？你这个小年轻人，经验不是很够啊。”老人啧啧嘴，身上开始钻出股股风，凝聚成丝，折叠为刃，目光所及之处皆是风刃。
风刃又化作风暴，将陈随围在其中，至于唯一可能逃离的上方，则是被老人隔空将上方的屏障按下。
陈随不悦地摇头，死死盯着老人的位置，刚才的火焰长刀被他竖在身前，他就这样静静等待着。
直到旋风缩到距离他大概两米处，陈随长刀奋力劈下，从头顶挥到脚下，扬起了尘土。
外面的老人看不见了陈随的身影，不过他本人倒是没有太紧张，毕竟对于他这个六阶风系异能者来说，将一个五阶给围死还是轻轻松松的，毕竟作为圣院的传唱，他已经在政府的许多五阶身下实验过了。
风暴猛地缩小，风眼处没有剩下什么东西，可那里应该会留下些什么。
不祥的感觉浮现，老人下意识抬起头，一发烟花已经绚丽地炸开，而陈随的身影则缓缓停在半空，手上的不是刚才的火焰长刀，而是另一把闪烁着电弧的，由雷电汇聚而成的刀。
老人瞳孔微缩，他很清楚自己刚才全力释放能值的威力，一个五阶想要破除的话，除非在巅峰时候使用全力，否则绝不可能破开，而陈随的状态明显不能。
“六阶雷系？不可能吧……那把刀，是六阶的金系异能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