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美若天仙
“妙音娘子漂亮吗？”
许安成若无其事的问道，废话，再不给梁晓辰递个话，他突然走了怎么办？他是真的很想知道武林第一美女有多漂亮。
“这位小兄弟倒是个妙人。”梁晓辰特意看了看许安成，眼神微微收紧，又很快咧嘴一笑：“妙音娘子自然是漂亮的，武林第一美人嘛。”
“那到底是怎么个漂亮法？”
清亮的好奇的男声，这次发问的，是那个喜欢着小翠的少年。
梁晓辰似乎又回到了12年前的那天。
熙熙攘攘的大堂，热热闹闹的人群，父亲和兄长不停的跟认识的人打招呼，也不停的被介绍给不认识的人。
大家一起拱手，作揖，亲亲热热，每个人都显得和蔼可亲。
毕竟，能来参加苏老爷子大寿的人，都不是简单人。
人人都是喜笑颜开，每个人都在大声说笑。
似乎每个人都很欢喜苏老爷子的大寿，又似乎每个人都很赞美姑苏和苏家的联姻。
整个苏家庄园人声鼎沸到了极点。
突然，一瞬间，鸦雀无声。
梁晓辰觉得无聊，梁家的小儿子是不需要认识那么多的人。
可这么个场合，也没个让他展展拳脚的地方，他只能一杯一杯的喝着嘉兴陈酿。
嘉兴陈酿，初喝不辣口，后劲却足。
梁晓辰喝着喝着，突然觉得周边熙熙攘攘的声音没了。
他想，他醉了。
抬头，他看到了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一幕。
是仙女吧，他想。
梁晓辰用力的揉了揉眼，却怎么也看不清楚。
美极，清极，秀美绝俗，也冷若冰霜，仙气袅袅，让人不敢直视。
隐隐看到少女脖子上挂着一串熠熠生辉的明珠，更衬的她如烟似水。
白衣纱裙，只在胸前和衣裙下摆绣有浅浅绿色的竹叶刺绣，淡雅端庄，人清如竹，秀极，雅极。
“我说不出来。”梁晓辰沉默片刻，接着道：
“人们只说美若天仙，可天仙长什么样子，谁都说不出来。
只是那天我一看到她，才懂得。
原来，这就是美若天仙。”
梁晓辰心想，那天，大大小小到场的宾客将近千人。
在她出现的一瞬间，所有的人，男的，女的，武林前辈，天资少年，似乎都失了声，失了神。
“后来，她开口恭祝苏老爷子大寿，我才知道什么叫天籁之音。”
梁晓辰重重的喘了几口气，似乎于他而言，回忆妙音娘子是一件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
“她开口说话，像清风拂过琴弦，像落花飘在水上，袅袅余音，如空谷幽兰。
“天籁席，除了她，谁配办天籁席。”
梁晓辰神色虔诚，这话，似在对众人说，也似他自己在自言自语。
众人都被梁晓辰的话打动了。
一个拥有美妙声音的绝色少女，怎么想，都不敢相信，天下怎么会有那么完美的人？
“只恨我晚生了几年，没有见到妙音娘子。”少年的话似乎说出了在场所有人的遗憾。
许安成看了他一眼，少年，你的小翠哩？
“不晚，天籁席就在三天之后，你还是有机会的。”
许安成转身看向梁晓辰，“梁兄既然12年前跟妙音娘子有这段渊源，想必三天后的天籁席是必要参加的。”
“渊源？”梁晓辰摇了摇头，
“小兄弟高看我了，只怕这里跟妙音娘子的有缘的不是我。我又算得上什么东西呢？一个东躲西藏的死人罢了。”
梁晓辰说完，闭上眼睛，似乎在告诉周围的众人，他今晚不会再说话了。
众人嗡嗡了一阵，看梁晓辰丝毫没有睁眼的意思，兴致也就慢慢散了。
有那心眼多的江湖人士，比如许安成。
他很想问问梁晓辰，12年前的苏家，究竟发生了什么？
一夜之间江湖第一美人消失。
江南武林第一世家苏家死的死走的走。
当天参加宴会的英雄豪杰死伤惨重。
只是，这件滔天大事，为什么一夜之间就烟消云散。
知道内幕的人，死的死，走的走，从此无人提及，也无人敢提及。
可惜，夜深雨大，杂乱的不知来历的众人，神秘的主人，着实不是说风高杀人夜秘密的时机。
许安成偷偷趴在了沈嗣音的耳朵边，
“你说，梁晓辰怎么知道跟妙音娘子有缘的是我？
是不是这里面就我最年少有为，英俊潇洒？”
沈嗣音看了看他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打了一个哈欠，“睡吧，明天还要赶路。”
许安成扫兴的看了看沈嗣音，心想，等我年龄大了，可千万不要跟老沈似的。
老沈这人，细看起来还颇有几分雅致。
可惜太无趣，似乎对任何事情任何人都不感兴趣。
单看他穿着的破旧灰色长袍，虽洗的干净，却十分破旧。
衣角之处还仔细的打了几个补丁，非常之不光鲜，白瞎了老沈这张还算清秀的脸。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这么懒洋洋的老沈，却让他有种神秘的感觉。
他总觉得以前的沈嗣音应该不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