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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 章 反对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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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上回宫,原本臣工们还以为他至少会辍朝一两日以做休整,却没想到他第二日照常上朝。

    此时的崇政殿外一片窃窃私语,莫不是关于皇后死而复生之事。

    若是死后追封,那倒也没什么,偏偏人还活着,那地宫中躺的又是谁呢?

    想当年陛下为其割心头血祈福,这几年又吃斋念佛,可见圣上对其的迷恋,然而帝王最忌此道。

    何况还未封后,那女子就已经住进了皇后的寝宫,陛下又早在一个月前就派人大肆修缮两仪殿,现如今奢华无比,远超皇后该有的规制。

    圣上自己并非贪图享乐之人,登基三年,不立后,不纳妃,开销极小,甚是节俭。

    此番为了一个“死而复生”的皇后大兴土木着实不得不察。

    在朝上议完了临安兵变一事后,朝臣们便想谏言此事。

    谁知,那龙椅上的人根本没给他们机会,直接让人当众宣读圣旨,要立沈氏为皇后,圣旨中也毫不避讳皇后的出身。

    宣读完毕,朝臣们霎时间乱成一锅粥。

    几个御史忙持笏出列:“立后乃国之大事,陛下既然已经承认了皇后已薨。此女到底是不是皇后还另说,不如封为嫔妃,也好堵住天下悠悠之口。”

    “朕意已决,只是知会尔等。”

    “还请陛下三思。”底下的人闻言跪了下来,“您登基三载,无后无妃无子嗣,早就是社稷之忧,还请陛下先广纳后妃,为皇嗣着想。”

    “谁说朕无后?”

    朝臣们惶惶抬头,陛下莫不是魔怔了。

    皇帝将手中的佛珠拍在案上,冷冷道:“朕早说过,皇后为国祈福,离宫三年,现如今迎回,自然要昭告天下。”

    “朕一直有皇后!尔等视而不见是何道理?”

    朝臣们面面相觑,这

    “尔等是认为,朕连自己的皇后都不识了吗?”

    说到这,一大半的臣子们已经明白了圣上的意思了,只有几个耿直的仍然不管不顾,走上前去道:“陛下指鹿为马,恐不能令人信服!”

    “何况臣听闻太后为此事忧心,食不下咽,陛下继续这样下去,是给了天下人指责您不孝的机会!”

    眼瞧着上方扫下来寒光朔朔的威压,似乎有铡刀悬于颈侧,百官纷纷伏跪。

    只有几个耿介之臣仍然站着,头皮发麻。

    “天下人为生计忙碌,才不会如你们这般闲,整日盯着朕的后宫,既如此,朕养着你们也无用了。”

    话音落下,底下一片抽气声。

    “罢去这几个人的官位,去陇西种地吧。”

    轻飘飘说完就兀自起身。

    “退朝!”

    刚才还振振有辞的几人瞬间瘫在原地。

    只有两个年过六旬,发须皆白的言官一撩袍,顶着烈日准备长跪在殿外。

    总管太监上去劝服:“章大人褚大人,日头大着哩!您说您都一大把年纪了,这又是何苦呢,奴才扶您二位起来吧。”

    “君王有错,怎能不谏?一把老骨头了,家中也没有儿孙,不打紧。”

    总管太监叹了口气,招招手,唤来一个小太监,耳语道:“去禀报皇后。”

    沈菀正在两仪殿中,翻看历年来的宫规,看到这些等级森严的宫规以及一些惨绝人寰的刑罚时,隐隐头痛,心中霎时团了一股郁气。

    她扶额叹息不止,这种精神世界和肉体世界的相互拉扯从来没有停歇过。

    但她还是忍着,一条条看过去,心中盘算着能不能有稍稍可以整改之处。

    杨尚宫在一旁候着,对她的行为甚是不解,但眼前人是后宫之主,她们可以谏言,做主的还是皇后。

    此时,有崇政殿的太监前来禀报刚才朝中发生的事。

    杨尚宫道:“历来贤后,辅佐君王,劝谏君王,都是分内之事。”

    沈菀闻言却是出神了好一会。

    “你先让人送些蒲团,华盖,吃食去给那两位大人。让他们仔细别跪坏了。”

    那小太监得了皇后的旨意忙不迭地去了。

    “娘娘仁慈。”

    沈菀定神继续去研究宫规。

    至晚膳时分,祁晏来了两仪殿后,她问道:“大臣们反对立后,陛下何不听从了?”

    “朕听他们的?菀儿莫不是在说笑?”祁晏握着她的手,将她带至桌旁,“一个个以为朕离了他们就治不了国了!”

    沈菀看着他一意孤行的样子只觉得烦闷,坐下斟酌了一番道:“不如这样,我待在宫中,但不与你有任何名分上的牵扯。”

    如此一来,她还算是一个独立的人,他日他若厌弃了她,她还能堂堂正正地离开。

    祁晏搁下筷子,冷脸不语。

    殿中布菜的宫女顿时停下动作,瑟缩至一旁。

    “先吃饭吧。”夹了一块酱牛肉放进他碗里,自去扒饭。

    祁晏挑了挑眉,绷着脸将那块肉送进嘴里,心里甜丝丝的。

    沈菀用完后,放下碗箸,忖思片刻再度开口:“陛下一直与朝臣们拧着,也不是事。”

    “你还不是与朕拧着,朕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你不知”

    正在漱口的人闻言轻轻蹙眉,这话难道不应该她来说吗?

    他真是,惯会倒打一耙的。

    祁晏看了她一眼,以为她是担心她皇后的名声不好,便道:“菀儿莫怕,那些人若是还想不清楚,杀几个就好了。”

    沈菀听到这话愈发不适,拿帕子放在鼻前抵着,秀眉紧颦:“人命在你眼里就这般轻贱?”

    “不杀了。”

    祁晏自觉不该在她面前说这些,倒忘了,她是个菩萨,只好接着讪讪道:“随口一说而已。”

    用过晚膳,沐浴后又抱着她去翻云覆雨。

    他一想起刚才她说的“不与他有任何名分上的牵扯”心中就不快,力道上难免重了些。

    一步步将她逼至床角,使出他知道的所有技巧取悦她。

    “舒服吗?”

    得不到回应,他粗喘着声音又加了一句:“这样的舒服只有我能给你。”

    忘情时,他甚至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沈菀别过脸去,攥紧被子,紧咬牙关,神思不属地半阖着双目,眼神没个着落。

    “嗯?”

    他自己倒是沉沦,意识到身下的人似是在隐忍,剑眉缓缓皱紧。

    一开始认识她,她就并不是什么家教甚严的大家闺秀,每每说出话也是惊世骇俗。

    甚至昔年在别院里,她都不是这般古板克制。

    是傅玄吗?是傅玄将她变成这样?

    一想到这个人,他就恨自己当初怎么不早点杀了他。

    眼底一点点染上戾气,使出浑身解数想改变她。

    结束后,沈菀整个人虽昏沉,拢在被子里手却悄悄移向了腹部,伸出两指放在腹部按压着。

    她如今没有任何避孕的办法,偶然间翻过傅玄著的医书,里面介绍了一种避孕的法子。

    没说万无一失,但这些日子,她一直安全着,想必对她奏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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