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 章 他与我，你中意谁
祁晏听见这话，顺势坐了下来，冷笑着问道：“谁告诉父亲她与傅玄私定过终身？”
“他亲口所言，难道还有假？”
“亲口所言？”祁晏脸若冰霜，“那么何时，何地？”
“这个他未曾细说，不过不重要。”卫国公将插屏扶起来，装模作样擦了一遍，“你是老子生的，将来要继承老子的位置，强夺别人做妾，传出去不好听，这是其一。”
“其二，你看看这个。”说着递给他那张折子。
祁晏接过来扫了几眼。
“我当是何事？原来是父亲跟傅玄达成交易了。”他将折子摔在案几上，对这点子甜头，显然是不屑一顾。
“傅玄有真才实学，而且听说此人是生而知之，其父才取名一个&39;玄&39;字。”
祁晏默了默，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想他自己虽然也被先生夸过“天赋异禀”四个字。
但还是少不了十几年的苦读，加上日夜都要习武，这才能文武兼备。
可恨那傅玄虽然手无缚鸡之力，但却是个生而知之的神童，当年被传的神乎其神，什么六岁就上知天文下晓地理。
他皱了皱眉，难不成沈菀真会因为这个就对此人有意？
想她逃走那段时间也跟傅玄接触过，祁晏胸中的妒火又开始燃烧了起来。
但他不肯在人前露了怯，遂只反问道：“那又如何？”
卫国公将插屏前前后后仔细擦了四五遍，才坐下来说：“他是不是神童并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此人背后的利益。”
“他背后可是整个江南望族，你只用一个女人就能轻松拿捏住，还不偷着乐？”
祁晏沉吟不语，傅玄此次回京，整个江南望族已经有三四成的人开始同意赋税，这等于是撕开了一条巨大的口子。
即便只有三四成，为朝廷增添的税政收入就占了四分之一，在这种天文数字下陛下自然对他更加器重。
与此相伴的，便是一部分出身同族的文官们也站在了陛下这边，自然是助长了陛下的根基。
等陛下羽翼渐丰，哪还轮得上他指手画脚，到那时便是清算他们祁氏父子的时候了。
丢官罢职还在其次，抄家灭门也未可知。
这本就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搏弈。
如果傅玄真的站在他这边，他自然有十足的把握。
只不过他开出的条件祁晏站起来，扭头就走。
“你给老子站住！”卫国公在他身后呵道，“快将那女子放了！”
祁晏阴沉着脸色，大步出了书房。
回了止戈院后，就有嬷嬷们跟他禀报，说那两个妾室已经被安排好了住处，问世子爷要不要去瞧瞧。
“此事菀儿可知？”
“这”嬷嬷们相互看了一眼，“鸢姨娘和琳姨娘已经去看过沈姨娘了。”
祁晏目光骤冷：“谁让她们去的？”
嬷嬷们吓得跪下，祁晏本想处罚，可一想到沈菀曾经对他说过“你每日里就只有杀人这一件事吗”遂平了怒意。
先找来张府医问了沈菀近来的身子如何，得知无碍后，大步往抱雪居去了。
正是掌灯时分，他进了院中，就能看到一个单薄的身影静静坐在窗纱下。
一个影子便足以让他慰藉不少，将那些烦心事抛之脑后，祁晏急不可耐地进了屋中。
“都出去。”
沈菀正在看春菱和夏荷打络子，要放在以前她没准也会动手学学，可现在，她实在没有那个心情。
听到祁晏的声音后，下人们已经退了出去。
沈菀未及反应，便被人抱在了怀中。
随后便猛然袭来铺天盖地的吻。
祁晏近乎忘情捧着她的脸颊，贪婪地攫取她唇齿间的芳津。
二人双双倒在罗汉床上，他力气甚大，沈菀连一丝一毫的反抗空隙都寻不着，心如死灰地任由他摆弄。
一轮过后，沈菀偏过头去，昂首间吐气如兰，脸色憋得通红，眼眶却是湿润。
她心底不愿服侍他，可这具久旷身体的生理反应却无法避免。
这种精神和肉体之间的相互拉扯让她几近崩溃。
祁晏不知这些，他爱怜地抚摸着对方的锁骨以下，颇为欣赏地看着她仰着雪白的天鹅颈，大口大口地呼气。
月色正浓，郎朗秋风破窗而入。
叫了一回水后，祁晏自己还光着膀子，毫不忌讳地露出结实的胸肌，抬手先去替她去绞干头发。
他一边动作，一边状似不经意地问：“你见着她们二人了？”
沈菀反应过来，他说的是鸢姨娘和琳姨娘，便轻点头。
“都是父亲给的，我不会碰她们，你放心。”
沈菀若有所思了一会，将人纳进来，又不碰，那不是白白耽误人家？
她们大好的青春年华岂不是都毁了，这父子二人可真不做人。
“我无所谓，既然是你的妾，你理应照顾好。”
都已经被逼做妾了，难道还指望逼迫你的人为你守身如玉？
是不是与人共事一夫，于她而言，已经不重要了。
祁晏闻言心里甚不是滋味，深吸了几口气，却没有发作，只沉默地继续替她把头发绞干。
之后将人打横抱起，进了床间，落下帐子。
沈菀见状阖上眼睛，折过去准备睡觉。
然而祁晏却半支着身子，侧身看着她的背影久久不语。
审视的目光阴恻恻地打在她后背间，沈菀缓缓扭过头来：“你作甚？”
清咳一声，祁晏直了直身子，错开她的视线，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和：“上次你离开京城，见到傅玄了？”
沈菀听他提起傅玄，心中一紧，面上却不显，只淡淡道：“似乎有那么回事，具体我忘了。”
“他与我，你中意谁？”
“”
这话实在不像是祁晏嘴里能问出来的，他要么是逼她承认心悦他自己，厌恶傅玄，要么直接提剑去杀了人家。
沈菀心下疑窦丛生，一时之间忘了回答。
“竟是这么难选？”祁晏转过来，唇边含了一丝冷笑，寒气逼人的眼神目不转睛地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