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初步试探
晚上回到家，刘仁看肖露露表情轻松，一切正常，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洗完澡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他翻来翻去，吵得肖露露也没有办法睡觉。
肖露露打开床头灯，看着刘仁问，怎么啦，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说着就伸手去摸刘仁的额头。
刘仁捉住她的手，轻声说，我身体好着呢，就是有件烦心事儿。
看着肖露露清澈的眼神，闻着熟悉的味道，刘仁就觉得自己很不是东西，白天的想的那些在这一瞬间都被推翻，刘仁握紧拳头，好想大喊一声。
肖露露拍了拍刘仁的胸口，很体贴地说，既然没有不舒服，就赶紧睡觉吧。
刘仁鼻子一酸，眼泪差点就滚了出来，内心情绪涌动。
刘仁觉得肖露露太好了，简直就是个完美的妻子，她对自己这么好，自己在白天竟然决定跟她摊牌，这是多么可笑的一件事情，如果他真的开口，将会对肖露露形成多大的伤害呀？
刘仁陷入两难的境地，一边不能放弃，一边不想放弃。
刘仁控制住自己的身体，尽可能不再翻动，但是眼睛是无论如何也合不上的，听着肖露露的呼吸声趋于稳定，刘仁叹了口气，心想，老天啊，为什么要让我二选一呢？
李永才有个客户要看古北国际花园，他在系统里翻了翻，林阳名下就有好几套委托。李永才一拍大腿，心里乐开了花，心想，这不是天赐良机嘛！
李永才去找林阳，把客户的需求跟林阳说了一遍，林阳给他推荐了两套。李永才就去找客户约看。
带看全程都是林阳给客户讲解，李永才主要负责发鞋套、收鞋套。李永才听着林阳的介绍，觉得赏心悦目，心想，能娶到这样的老婆，此生无憾啊。转念一想，又暗暗警告自己，凡事不宜操之过急。
看完两套房子已近中午，李永才对林阳说，今天真是辛苦你了，一起吃个午饭吧，我请你。
林阳点点头说，好啊，那就谢谢啦。
吃饭时，李永才试探性问了林阳一些私人问题，比如老家是哪里的呀，家里爸妈如何呀，手上客户情况如何呀等等。
林阳都一一做了解答，林阳笑着看着李永才，问，你对我这么关心的呀？
李永才被问得有点尴尬，老脸竟然红了红，他感觉林阳好像在故意撒娇一样，心想，这种娇滴滴的语气谁顶得住。
林阳突然问李永才，你现在还是单身吗？
上次李永才和王伦打架，林阳不在店里，所以对他跟小雪的事情知道得并不算多。
李永才挠挠后脑勺，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还是单身，不知道有哪个姑娘会看上我呢。
林阳看着李永才的眼睛，问他，那你有喜欢的女生吗？
李永才差点脱口而出，就是你呀！但还是忍住了，尴尬地笑着说，倒是有一个，就是不知道人家怎么想。
林阳靠在椅背上，若有所思，对李永才说，你是男人，应该主动一点，既然有喜欢的，那就行动起来，干脆去问问那个女生，看看她的意思。
李永才看着林阳，笑着说，如果那个女生是你呢？
林阳笑魇如花，你别开玩笑了，正经一点。
李永才用大笑掩盖住尴尬，笑完又认真地说，林阳学姐你这么优秀，喜欢你的人一定很多，我作为仰慕者之一也很正常呀，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
林阳点点头，说，也是，这是你的权利，也是我的荣幸。
李永才一时摸不清林阳的真实想法，就转移了话题。他被林阳这么一撩拨，心里痒痒的，难以忍耐，心想，不管怎么样，试试再说，失败了就当没这个福气，但万一成功了呢，岂不是赚大发了。
李永才和林阳回到店里的时候，王伦正趴在小雪桌子上跟小雪聊天，李永才斜眼看着他们，一脸不屑。
一下午李永才就在规划怎么追林阳，对于林阳的喜好，他一点也不了解。他也惊叹于林阳的恢复能力，按说被人当面拒绝，就算不去要死要活闹一场，排泄这个情绪怎么也要一段时间吧，但这才几天呢，从表面一点看不出来林阳有什么异常，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呀？
晚饭时间，李永才走到林阳身边，问她，一起吃晚饭去吧？
林阳摇摇头，对李永才说，水城路上有个小酒吧，你陪我去喝一杯。李永才愣了一下，说，你不吃晚饭啦？现在喝酒是不是早了一点？
林阳笑了笑说，中午吃多了，不饿。就是突然想喝酒了。
李永才点点头，做了个“请”的手势。
刘仁看着林阳和李永才一起出去，觉得有点纳闷，季茜和王伦也感觉不可思议。三个人凑一块儿，聚到洽谈室。
王伦说，你们看到了吧，林阳学姐竟然跟李永才单独出去了。
季茜说，简直不可思议。他看着刘仁，似乎在等他说话。
刘仁说，你看我干嘛，我师父想做什么，又不用请示我。
季茜笑着说，你师父被人约，你就一点没有反应吗？
刘仁问，我应该有什么反应？
王伦说，反正不应该像现在一样一点反应都没有。
季茜笑眯眯盯着刘仁，说，你跟你师父感情这么好，你师父被李永才这个渣男约出去了，你一点都不紧张吗？万一李永才是在追你师父，而且还得手了，那我们不是亏大了？
王伦看着季茜说，前半段我同意的，后半段从何说起？就算林阳学姐被李永才追到了，我们亏什么了？
季茜对王伦说，之前李永才怎么对小雪你忘记啦？这种人渣，根本配不上林阳学姐好吗？
王伦点点头，刘仁有点走神，他在想，他跟李永才，又有什么分别呢？
刘仁对他们俩说，走吧，我饿了，吃饭去吧，一会儿就要开晚例会了。
等刘仁他们吃完回来，林阳和李永才还没回来，刘仁坐了下来，看到不远处，李永才正跟林阳边说话边点头地往门店这里走来。
刘仁看着这一幕觉得好陌生，但是又觉得毫无违和感，如果现在站在林阳旁边的人是自己，就真的好吗？
晚例会，刘仁拿眼睛偷瞄林阳，林阳全程没有往刘仁这里看。刘仁纳闷，师父为什么对我这么冷漠？
孙帆也关注到李永才和林阳关系的升温，他本来觉得有点对不住林阳，感觉自己下手好像太重了，结果林阳休息了一天就满血复活，简直出乎意料。于是孙帆就当那件事没发生一样，跟林阳做业务上的交流。
刘仁看李永才动不动就盯着林阳看，心里有点不爽，就像是自己后花园的菜被人偷了一样，心想，晚上约师父出去喝两杯，好好聊一聊。他不太理解林阳跟李永才走这么近的意义何在。
开完晚例会，刘仁去找林阳，林阳看着刘仁，等待他说话。
“师父，晚上有安排吗？”
“没有安排，有事儿吗？”
“那找个地方喝两杯吧，我有事情想跟你说。”
林阳点点头，说，古羊路上有家新开的烤串店挺好的，我们去那里吧。
刘仁本来以为是新疆羊肉串店，到了店门口才知道原来是一家日式烤串店。刘仁拿菜单给林阳，林阳摇摇头，说，你点吧。刘仁收回菜单，随便点了一些，他感觉内心混乱，眼神难以聚焦。
刘仁点完单，把菜单还给服务员。自己喝了两口水，酝酿了一下情绪。
刘仁看着林阳说，师父……
林阳笑着说，现在又不在门店，你不用这么见外，叫我名字就好了，我们都这么熟了，你说是不是。
听到这个“熟”字，刘仁感觉脸一下子红到耳朵根，虽然他不记得两个人是怎么熟的，但关系确实比同事要更进一步。刘仁皱了皱眉头说，除了师父，我真不知道应该叫你什么呢。
林阳笑着问，你在家叫你女朋友什么呢？
刘仁说，叫她名字啊，有时候也叫老婆。
林阳说，那你也叫我名字就好啦，或者……
刘仁心里一动，赶紧说，行，私人场合，我就叫你名字。但是我叫你林阳，好像又显得有点生分呢。
林阳看着刘仁说，没想到你一个大老爷们，却这么婆婆妈妈。
其实也不怪刘仁，人跟人之间，正是因为在意对方，所以才在乎细节。
刘仁对林阳说，我已经想好应该怎么做了，师父你再给我一点时间。
林阳突然变得很严肃，盯着刘仁的眼睛，认真地说，刘仁，我认为不应该三心二意，吃完这顿饭，我们就恢复到之前的关系里去，这样对我们都好，你觉得呢？
刘仁对林阳说，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但是我心里放不下你。
林阳摇摇头，说，你现在并不存在选择的压力，所以你会觉得选这个也好，选那个也行，甚至你会觉得，选我更好，因为存在更多的想象空间，陌生所以更好奇；其实这几天我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我觉得我们都应该放下那个偶然的事件，那是一个错误，我们犯的错误，不应该让别人买单。
肉串上来了，林阳拿起一串鸡皮，示意刘仁也吃。
刘仁拿起一串鸡肉串，几口就吃完了，食之无味。
刘仁问林阳，李永才是在追你吗？
林阳微微一笑，反问，你觉得呢？
刘仁说，我们都觉得他不怎么样，所以……
林阳说，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你们应该尊重我的想法和选择。
吃到一半的时候刘仁又要了一瓶清酒，只是一小瓶清酒，就感觉有几分醉意，刘仁心想，我的酒量现在这么差了吗？喝几口清酒也会醉？怪不得那天喝几罐啤酒就断片了。
吃完林阳说要送刘仁，刘仁拒绝了。刘仁对林阳说，我走过去坐车，头有点晕，我吹吹风。
看着林阳逐渐远去的背影，刘仁觉得前路迷茫。
刘仁到家的时候，吴霞跟肖露露坐在沙发上聊天。吴霞看到刘仁回来，问刘仁，周末能请假吗？老林说要请我们去度假村玩两天。
刘仁愣了愣，拿眼看肖露露，他发现肖露露的眼神里有点期待。他一直上班上班，倒是没有跟肖露露出去玩过，他周三休息，肖露露周末休息，时间完全错开。刘仁对肖露露说，露露，我周末请不到假呢，最近市场不好，公司压力有点大，要么你跟他们去吧。
吴霞笑着对刘仁说，放心吧，我会照顾好露露的。
刘仁点点头，对肖露露说，我先去洗澡。
刘仁跟肖露露躺在床上，刘仁一肚子的话但是没有一句适合现在聊的，就闭上眼睛，没想到闭上眼睛就睡着了。
小雪还是等王伦开完晚例会一起回家。王伦很自然跟着小雪进小区，停车，上楼。
小雪那天带着王伦上去烧饭、吃饭，当天晚上，王伦到家之后把冰箱里的菜都拿下楼扔进了垃圾桶，第二天一早，王伦他妈拉着王伦问，冰箱里的菜呢，怎么全没了？
王伦说，我丢掉了呀，我女朋友答应每天帮我做饭了呀，我不用做饭了，妈妈。
王伦他妈顿足道，你个没良心的，你丢了干吗呀，你做给我吃不好吗？
王伦看着他妈妈，笑着说，妈妈，你早说啊！
他妈拿起小包就往外走，边走边说，老的没良心，小的也没良心，没一个靠得住的。
今天两个人吃完饭，小雪等王伦洗完碗进来，让他坐在凳子上。王伦不坐，说要站着，吃太多了。
小雪问王伦，你想不想住过来啊？
王伦问，他们有人要搬走吗？有房间空出来啦？
小雪嗔道，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住过来当然就是跟我住一起，住这间房间啊！
王伦感觉口干舌燥，不禁咽了咽口水。他点头道，住过来当然好啦，但我还是要回去问一下爸妈，长这么大，我还没有离开过家呢。
小雪看着王伦，眼神有一点空洞。
王伦蹲到小雪跟前，双手放在她的膝盖上，说，小雪，你放心，我明天就给你答复，我愿意跟你一起住。
小雪喃喃道，你就第一天主动，从第二天开始就天天被动，我不说，你也不提的。
王伦站了起来，在小雪的额头上亲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