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真相大白
孙帆开车到酒吧,要了一瓶啤酒。
调酒师阿龙看孙帆面色凝重,就过来打招呼。
“怎么啦兄弟,遇到不开心的事情啦?”
“破事儿扎堆,有点烦。”孙帆对着阿龙笑笑,喝了一口啤酒,皱了皱眉头。
“你还是帮我调一杯吧,这啤酒太难喝了。”
阿龙拍了拍孙帆的肩,点点头。
林阳跑到黄金城道上,找了个没有灯光的长椅坐下,她把自己藏在阴影里,去年她失去了一段五年的感情,一度觉得人生灰暗,了无生趣,现在好不容易站起来,想重新开始一段感情,没有想到还没有开始就结束了。
林阳把脸上的眼泪抹掉,突然站了起来,她不甘心。她要去找孙帆说清楚。她反省了一下,今天的行为对于孙帆而言确实有点突然,之前因为孙帆不在上海,没有机会铺垫,但无论如何,这是她一片真心的表达,她作为一个女孩子,主动追求,主动表达,并没有错,孙帆不应该反应如此激烈,不应该什么理由都不说就把自己抛在尴尬现场。
林阳心想,孙帆会去哪里呢,会直接回家吗?还是……不管了,我先去酒吧看看。
等林阳到酒吧的时候,孙帆已经离开。阿龙看见林阳进来,远远朝她招了招手。林阳走过去,问阿龙,孙帆来过吗?
阿龙笑着说,孙帆刚走。不过他刚才情绪似乎不高,就喝了一口啤酒,给他调的酒他一滴也没有碰。
林阳勉力一笑,说,谢谢啦。转身就冲了出去。
林阳靠在车上,心里有一点犹豫,但只纠结了一下,就戴上头盔,直奔孙帆家而去。
林阳站在孙帆家楼下,抬头往上看,她并不确定哪个窗户是孙帆家的,楼上稀稀疏疏几家开着灯,似乎并不太热闹。
站在孙帆家门口的时候,林阳轻轻把手指放在门上准备敲门,稍稍愣了一下,就重重敲了下去。片刻之后听到里面有脚步声,有人来开门。
门打开,是孙帆,家里暖气温度开得很高,孙帆只穿了一套长袖家居服。
孙帆看是林阳,愣住了。林阳笑了笑,问,不请我进去坐一下?
孙帆侧身让开,林阳刚伸进一只脚,就看到孙帆身后不远处,站着一位女士。很眼熟,林阳在大脑里迅速搜索,对,就是上次在酒吧看到的那位。
林阳立在玄关处,感到气氛有点尴尬,她朝里面的那位女士笑了笑,林阳感到自己脸部肌肉僵硬,笑得极不自然。
里面那位女士刚想说什么,孙帆抢先开口了,问林阳,这么晚你来我家有什么事情呀?
林阳本来准备了很多问题要问,也准备了很多表白的话要说,但此刻她的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起来。她似乎明白当前的场景意味着什么,也明白自己这个时间点进来属于不速之客。她决定长话短说。
“我只是过来问问,刚才为什么拒绝我。”
孙帆苦笑,对林阳说,你都看到了,还需要再解释吗?
林阳料到会是这样的答案,但听到孙帆亲口说出来,还是感到无比刺耳和扎心,她的情绪有点崩溃,眼泪呼之欲出,她突然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希望时间可以倒回到敲门之前,这样她就可以及时改变主意,及时止损。
她是个较真的人,喜欢面对真相,不喜欢拐弯抹角。
林阳点点头,对孙帆说,我知道了,祝你们幸福。掩面开门而出。孙帆关上门,轻轻叹了口气。
里面那位女士笑着问,为什么不跟她说清楚,你这样她会很伤心,我看得出来,她很喜欢你。
孙帆摇摇头说,长痛不如短痛。我心里放不下,你是知道的。
女士点点头,拿起桌上的袋子,说,难得你还保存着这些东西,我替我妹妹谢谢你,但有句话我还是想说,过去的事情总是要放下,你还这么年轻,总要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孙帆点点头说,我明白,但我需要一些时间。
孙帆送走客人,把家里的灯都关掉,躺到沙发上,他觉得有点累。
林阳回到酒吧,坐在调酒师阿龙对面,对他说,给我一打啤酒。阿龙愣了一下,打开一瓶,递给她,笑着说,酒有的是,你慢慢喝。
林阳冲出孙帆家后,没有走电梯,她冲进楼梯间,一层一层跑下去,跑到一楼的时候,她扶着墙,喘着粗气,汗腺全部打开,她感觉到内衣已经慢慢湿透。
孙帆的态度明确,林阳无话可说,她唯一不明白的是,如果是因为已经有了对象,他为什么不早点明说。
林阳一口气把啤酒喝完,拿着空瓶子看着阿龙,阿龙接过空瓶子,帮她打开一瓶新的。林阳就一直喝,她喝完一瓶阿龙就帮她打开一瓶。阿龙倒是开始佩服眼前这个女生,看起来斯斯文文、文文弱弱,喝起酒来倒是非常豪爽。阿龙不太明白孙帆和眼前这个女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觉得这个女人跟孙帆挺像,都不太正常。
喝到第六瓶结束,阿龙收走空瓶子,对林阳说,今天就喝到这里吧,想喝明天再来。林阳皱着眉头看着他,奇怪道,我想喝酒,你还不卖?
阿龙摇摇头。
林阳提着包,慢慢走了出去,一出门,凉风吹一脸,一下子清醒了很多。六小瓶啤酒喝进肚子里除了有点胀,并没有其他影响,如果刚才阿龙一直给她酒,她或许会喝到醉倒收场,但是现在被凉风一吹,她突然感觉一个人喝醉了似乎也没有什么意思。
她并不是第一次失恋,她只是觉得这一次她准备了厚厚的一沓感情,给自己的内心倾注了无限的期待,想跟孙帆开始一段新的感情,她甚至想好了以后要生几个孩子,选哪里的学区,想好了有孩子之后就不工作了,她想专注于家庭和下一代的教育,但是所有这一切都还没有开始就烟消云散。
她能理解孙帆正在一段感情里面,是不应该再接受她,或者说她知道了孙帆正在一段感情里,她自己就会主动退出,她不能接受脚踩两条船的男人,自己的上一段感情就是因为这样才结束,所以她痛恨这样的状态,她甚至觉得孙帆做得很好,冷脸拒绝她。但是换到她自己的角度,还是无限失落,情绪已经拧巴,怎么都捋不平了。
她突然想尿尿,于是赶紧转身进去找厕所。
阿龙看到林阳去而复返,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正在犹豫要不要给孙帆打电话,结果林阳看都没看他一眼,直接冲向厕所方向,阿龙笑着摇摇头,感叹自己怎么也这么婆婆妈妈了。
林阳上完厕所,路过吧台的时候,跟阿龙摇了摇手,头也不回地快速走出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