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峰回路转
“头好痛。”
张晨扶着脑袋昏昏沉沉的坐起。
入目，是一间废弃教室，而他正躺在满是灰尘的破旧讲桌上。
在旁边地面上，一个蓬头垢面的身影盘膝而坐，垂眉闭目。
更恐怖的是，在教室的门口，有一尊铁塔一般的身影，背对着教室里面。
那道身影浑身散发着一股阴寒气息，使整个教室的温度都降了好多。
“……”
张晨看清周围的情况后，他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你醒了。”
陡然，一道沧桑的声音响起，张晨的识感下意识朝门口那道身影看去。
在他的印象中，疯子是绝不可能正常说话的。
门口那道身影一动不动，张晨并没有发现对方有说话的痕迹。
下一刻，地上盘膝坐着的疯子忽然睁开眼，转头看向张晨，又说了一句：“醒了就别装了。”
是疯子在讲话？
张晨震惊了，他睁开眼，缓缓坐起身子，与疯子对视在一起。
此刻，张晨才看清疯子的模样。
蓬头垢面，胡子拉碴，瘦削的身材有着一米七五左右的身高，
面如苍松，褶皱的皮肤上有着神秘纹络，一双混浊的双眼内，目光却是深邃悠远。
只一眼，张晨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被对方看穿了，毫无秘密可言。
现在的疯子哪有半点疯癫的样子？
“前辈，你是……在和我说话？”
张晨问了一句废话，实在是疯子给他的前后落差太大。
记忆中，疯子可是嘻嘻哈哈笑着要挖他眼睛的存在，只一个照面就秒了所有人。
“废话！”
疯子瞪眼，随即好像觉得自己的火气有点大，吐了一口气，平淡道：“我的情况有点特殊，你只要知道，此时的我并不是彼时的我。”
此一时，彼一时？
张晨眼神一闪，翻身从讲桌下来，疯子的话太能引人深思了。
莫不是精神分裂症？
那么，疯子对彼时的事情还有记忆吗？
疯子说的话可信吗？
“你小子在那胡思乱想什么呢？”
见身前的青年因为自己的一句话就在那眼珠子胡转，疯子的眉毛抖了抖，大有发火的预兆。
不过又被他压制了下来。
“难道他发火就会变成之前的疯子？”
张晨心头一凛，不敢再耽搁，赶紧回话道：“不好意思，刚才头有点疼，整个人还没缓过劲。”
疯子一副信你才怪的神情，然后叹了口气，右手掐指不知在那算什么。
最后，疯子眼神一跳，看向张晨说道：“把你那鬼瞳打开让我看看。”
张晨咽了口唾沫，疯子见状不耐烦的摆手：“放心，不会再抠了。”
这样一说，也证明疯子对自己之前所做的事都有记忆。
张晨睁开了血瞳，用疯子的话说是鬼瞳。
血瞳猩红，冷冷的盯着疯子。
“嗯，赤瞳鬼眼，”
疯子站起身打量着张晨的血瞳，并伸出手想要扒拉一下张晨的眼皮，但被张晨心惊肉跳的躲过了。
看了半天，疯子一会皱眉，一会儿恍然，看的张晨的心也跟着七上八下。
难道血瞳有问题？
“原来如此，怪不得会让我有种心悸的感觉。”
最后，疯子收回了目光，表情很是丰富，但也没有给张晨解释的打算。
“这样，我不是把你的那灵宝铁链给你毁了么，按道理该给你赔偿才对。”
疯子忽然表情古怪起来，说话同时从怀里摸出一个跳动的肉球。
“这是什么东西？”
张晨只感觉那肉球很是恶心，一跳一跳，仿佛心脏一般。
本来疯子提起铁链他很心痛，但对方说要赔偿，他还抱着一丝侥幸心理，没成想对方给他一个肉球？
“切，真是少见多怪。”
疯子一副看待乡巴佬的表情，嗤笑一声，直接将肉球捏碎。
顿时，一缕缕红色气息缭绕在张晨身体周围，然后一股脑的全部钻进了他的血瞳中。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张晨根本没有反应的机会，说实在点，他根本就没有拒绝的权利。
血球在疯子的操控下很快消散一空，全部融合进了张晨血瞳中。
张晨只感觉自己的脑袋快要爆炸了，血瞳炽热如火，和他第一次得到血瞳的反应一样。
“不错，能忍住不叫一声，你也算是个有大毅力之人。放心，这血球乃是之前那厉鬼的鬼域所化，便宜你了，只要你能忍住，以后就会拥有一个变异的鬼域。”
疯子在一旁絮絮叨叨，张晨疼得整张脸都扭曲了，指甲陷入肉里，一拳又一拳的砸击地面来缓解疼痛。
“陆贾，当时的你是不是也是这般痛苦！”
张晨的脑海中浮现出一扇门，门上遍布各种带血的拳印，一如他现在一样，一拳又一拳的砸击着地面。
痛苦的过程持续了半小时左右。
融合了鬼域的血瞳，显得更加妖冶诡异，仔细看，里面好像有一道血色旋涡一样，缓缓流动。
“终于……结束了。”
张晨浑身汗洗的躺在地上，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说来也怪，融合完毕后，他的腹部出现一股莫名的气流，顺着他的周天经脉游走，使他的疼痛感越来越轻。
不仅如此，他的四肢百骸慢慢的充盈起一股力量。
张晨不知那股力量是怎么回事，只是感觉，此时的他，若是再遇见城中村里的那个黑袍人，绝对敢于一战。
“怎么样，你的鬼域有什么能力？”
疯子蹲在张晨的脑袋旁，一脸好奇。
“鬼域？”
张晨不解，是刚才的那团肉球吗？
“不错，”
疯子点头，想来是张晨之前疼痛时没在意他说的话，便又解释了一遍：“那团肉球，是之前在这所大学里的变异厉鬼，它死后留下的鬼域所化而成，本来它可以使厉鬼再生，但被我捡到了。”
“你这血瞳是鬼眼，我毁掉的铁链是鬼界勾魂锁链，它应该是受你的鬼眼吸引才被你得到。”
“勾魂锁链被毁是可惜了点，但我赔给你的鬼域也不差，它现在虽然是雏形，但能随着你的实力变强而变强，有朝一日，超过那勾魂锁链都是轻而易举的事。”
“现在明白了吗？你仔细感受一下，你的鬼域能力是什么？”
疯子一脸兴奋，给张晨的感觉很是突兀，就好像他被对方当成了试验品。
“铁链原来是这么回事，这鬼域之前让我一直鬼打墙，不知我有没有那个能力。”
张晨这才明白了铁链的由来，鬼域的特殊性已经让他忘却了失去铁链的不甘。
他闭上眼，全身心的沉浸到血瞳中，很快，一缕水乳交融的感觉传来。
他猛地睁眼，看向一旁的疯子，与疯子的视线对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