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她他们的幸福

    谈笑吹水间，有人忽然玩认真的样子，请各位为自己的幸福度打分数，如果一百分满分，会给自己几分？

    这游戏虽然有点儿戏，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自评幸与不幸、有福无福，难免有所保留。何况，你的一百分不等如我的一百分，有些人对分数特别吝啬，九十分已是上佳成绩，满分是不可能的，他们认为真正完美并不存在，只是个让人追求的个性都生锈的玩偶罢了。不过，关于幸福，我们惯于被评分，不吐不快的某个地方某人不幸，实在是令人糟心，亦不甘心。玩就玩，玩玩而已。

    某人作了一番沉思，说忽然觉得幸福这概念太虚意化了，熟悉得有点不真实。理论上，如果没有健康的身体，有福也没条件享，所以健康不佳的话，基本上只能评为不及格；偏偏又有很多感人故事，主角在同病魔斗争期间，依然活出了自己的精彩人生之类，又好像应该有个八九十分吧。弄不懂。

    接着，一位小个女说：“我认为自己很幸福，我给自己一百分。”我们都说女孩们，新婚生活之愉快，已写满在脸上，自然满分，多出彩又极易得到满足。可她抗议：“不，我不用想就一百分，什么时候我都是一百分，这与我新婚无关，因为我是个极度容易被满足的人。”

    然后，冒出位大个男，又或许是她的伴侣，说:“即使我在单身的时候，甚或刚失恋的时候，工作不如意的时候，我仍然觉得幸福，因为我还没有死掉，我从来没有要求事事一百分，所以才会在快乐幸福一项给足满分。很多事情，或者单靠转移注意力便自然而然选择遗忘，并不是完全无所谓，我们要有所谓，才会拥有所谓乐趣。但我的有所谓，又没有让我感到有压力，有所谓的万一没了，也就无所谓了，反正每件事最初只是试试看，由零分打回零分，也是天经地义。你们听过什么叫失无可失？我本着零分是应分的，你们还想怎么扣我的分？虽然会有点失望，失一下望亦未至于影响到我的幸福。幸而还好，让我遇见了她，共她可缠绵悱恻，谁有错，错极也不扣分。”

    对，所有快乐指数幸福指数都只是个参考。就犹如一把可自由伸缩的尺，或者随意转动的钟，只能量度一国一城的大概，而同一国同一制下养百样人，谁快乐谁幸福谁能准确的说知道？足以说明那把尺或那盏钟只能由自己提供，别人最好少管闲事，尺缩钟慢或尺伸钟快与你又有何干？

    对，我们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低潮阶段，那时候我想，是否大家都一样，原来大家非不快乐，只是大家未发觉？还是说，心毒，善变？每个人都拥有一段不确定性关系？那我们的幸福就像个从御窑出土的瓷器，僵硬而脆弱，现在不打分也罢，若打个九十九分，如此谨慎小心地计较差那一分，将来注定还要大大失分。

    轮到我，我索性不要求高分，但要求高深。幸不幸福不重要，我在乎的是自己舒不舒服，我是自己生活中的主角，现在不舒服，再过一阵子，又会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