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老农妇
军用列车上，凤瑶十分诧异地看着奥托跟随着自己的母亲。她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早上梁玉传的母亲的旨意让奥托跟着的。
“ 凤瑶跟过来的话，京师怎么办。”奥托看了看后面的凤瑶。
“小子。我们可不是德瑞斯那种国家，日常的工作是议会内阁去处理的。现在梁玉还在京师，没有事的。”凤钰回答道。
奥托明白了，怪不得唐淼和唐南不去，原来是被凤钰留在了京师完成日常工作。而梁玉则作为眼线也不跟随，导致禁军统领的职位，实际上给了凤瑶。
他跟着凤钰走进凤钰的车厢，那是专门为其设计的办公室，办公桌，书柜，沙发、床，应有尽有。看着书柜上各式各样的书籍，奥托不自主地走了过去。
“母亲，列车已经准备就绪。”凤瑶用余光瞄着，站在书柜前的奥托。
“启程吧。”凤钰边批改着文件，边说着。
“是。”凤瑶退了下去。
奥托站在那里，抽出一本他从来没有看过的书。
“那本书就算了。”凤钰停下手中的笔，“那本书刚来，我看了眼作者，没什么意思。”
奥托翻到书封面，作者的署名上写着：老农妇。
“这作者怎么了？”奥托询问道。
“这要听我慢慢跟你讲了。”凤钰站了起来，拿出一包茶叶，“这个人啊，我之前见过，他是一位男作家。只是因为他的第一本书，主人公描写的是一位老农妇，便笔名起了这个名字。”
“男扮女装还真是有意思啊。”奥托打趣道。
“当时他还小有名气，他在他的家里召开新书的发布会，正好遇到我微服私访，便去看了看。他说他从德瑞斯来的，小时候家在农村家里很穷，后来写作，赚了些钱，在德瑞斯的城里安了家。后来觉得德瑞斯过于迂腐，便跑到了东煌这里。”凤钰将茶叶泡入水中，吹了吹热气。
“还得等一等。”她看着新泡的茶水说道，“我当时看他的家的布置，有一张他小时候的照片。不过照片上来看，确实是农村人。”
“在我们那边，有相机的可都是些有钱人。”
“是啊是啊。”凤钰品了一口她沏的茶，“他当时的书写的内容，便是有关德瑞斯返村团的，说一些造反的暴民让一些淳朴的人没了家，这些人组建了返村团，还要被暴民们欺负。”
“真是混蛋！”奥托十分生气地说到，“返村团都是一群地主和富农找来的流氓走狗，他们无恶不作，强奸、乱抢乱杀的事情还少吗？”
凤钰笑了笑，“我当时怼了他一句，我说：‘农妇先生，请问您小时那么穷，这照片是哪里来的？’他没有办法回答，于是便不说。后来他又在那里说东煌怎么怎么好，比他的家乡好，你知道我们的决策是走国会的，而德瑞斯是皇帝专制。”
“那你是怎么说的？”
“自然是不说，东煌自不自由，民不民主，我不清楚吗？”凤钰笑着说，又喝了一口茶，“想喝的话自便。”她举起茶杯示意着。
“找书要紧。”奥托将书放了回去，“那为什么这本书在这里。”
“我的书库，要包罗万象，好的坏的我全要看，这样才能了解每一个人怎么想的，即使这个想法很。。。另类？”凤钰走了过来，她从书架里拿出了一本，交给奥托，“比如这本，很适合你，却一点也不适合我。”
奥托接过书籍，上面赫然地写着《人民的宣言》几个字。
“这本是讲工人运动的，你可以看看。”凤钰回到了座位上。
奥托翻开这本书，坐到了一旁的沙发上。他仔细阅读着书里的每一个字，“好啊，写的真好。”他念叨着。
凤瑶走进门来，她看到奥托正坐在沙发上看书，便轻声走到母亲身边。“母亲，各大家族和文远已经到达目的地。”她轻声地说道。
凤钰抬头看向奥托，此时的他在认真看着书，不太可能听到二人说的话，“很好，让慕容将军做好警戒工作，那边的匪徒极其狡猾，要注意。”她轻声嘱咐道。
“奥托这样。。。”
“诶，让他看吧，有好处。”
凤瑶虽然不明白母亲的用意，但是既然母亲说好处，那必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她便不再说什么。
时间过得很快，列车很快到站了，奥托则看了一路的书，就连列车到站都没有发觉。凤瑶走进门来，请母亲移驾。
见一旁的奥托还没有反应，凤瑶有些生气地走了过去，拍了拍奥托，“喂，到站了。”
“啊？哦。”奥托不情愿地合上书，将书放回到书架上。
“没事，拿着吧。”凤钰笑着说道，她没有看奥托，直朝着门外走去，临走时还不忘说到，“再拿几本，我也要看书。”
“诶呀。”凤瑶显然很着急，她从书架上随意拿了几本书，交给奥托，“别忘了带上。”便转身跟了出去，只留下了奥托一个人在车厢里。
“这个公主，怎么这么不爱惜知识呢？”
奥托抱着一摞书走出车厢，一群人走了过来，帮奥托搬书，这些仆人知道奥托是皇帝请来的，可不敢怠慢。奥托给他们一人分了一些，基本保持和自己一样多的份量，便带着他们去皇帝的大营。
大帐中，慕容武正给凤钰介绍着目前的情况。
“现在，敌匪已经被我军压缩在这座绿山之中，据情报，敌人在此处修建了大规模的工事，这是多年运营的成果。我军已经形成合围，各参赛选手已经在国防军的保护之下驻扎各自营地。”
奥托搬着书，看着慕容武在地图前笔画着。
慕容武看奥托进来，便停下了下来。
“没关系，说吧，他可以听。”凤钰解释道。
“好吧。”
奥托快速地将书籍整理好，毕竟曾经在学校里，自己也是学校的图书馆管理员。处理这么点书籍，还是十分简单的。
他也走到地图旁。
“将军，我不是很懂军事，但是这样分散地布置参赛选手实在难以利于监管，不如让参赛选手们集中起来，放置在一个方向。”奥托提议道。
“这样虽好，但是我不是很信任这些参赛选手们的水平，容易被一网打尽。”
“难道东煌的国防军没有能力保护这些选手吗？”凤钰听到这个提议，立刻明白了奥托想做什么，她立刻跟奥托唱起来“双簧”。
“殿下。。。。”慕容武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凤钰，他突然明白，这次比赛也许根本不是一场比赛，他犹豫了一下，“您说得对，我立刻去安排。”他立刻招来几个士兵，将命令安排了下去。
“奥托，这是慕容武将军。在军事上，他是十分专业的，我东煌的将才里，没有几个能超过他的。”
“皇上过誉了。”
“很早前就听过慕容将军的名字，不过我是德瑞斯人。”
“被对手夸赞，总归是件好事。”
“这位就是之前朕之前介绍的奥托，朕让来当一个不正式的裁判，看看哪一个家族合格。”
“是。”慕容武答道，他大抵是猜出来奥托在这场游戏里的角色，“那我先去前线看看布防。”
“去吧。”
随着慕容武走了出去，凤钰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我不是很懂军事。”凤钰将刚才奥托的话学了一遍，“我笑这个。”
“我确实不是很懂啊。”奥托有些无奈，“我也不是正规军事学院出身。”
“你少骗我，这几天我可是看了你的资料。用一群农民，只用钢叉土枪，毙伤了德瑞斯国防军1000人，俘虏200，还打了他们的后勤部队，缴了一堆枪支弹药。你现在民兵的枪支都是这么来的吧。”
奥托顿时一惊，她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他内心第一次感觉到一丝恐惧，眼前这个女人在情报领域渗透确实强大的令人恐惧，虽然远在东煌，却想耳听八方，并且做到了。不过他还是迅速地调整好了内心，冷静了下来，“你在德瑞斯也有眼线？”
“我的眼线遍布整个神洲。”凤钰冷笑着，“再说了，你干的事情可算小，附近的村镇都听过你的名字。我还要谢谢你呢。要知道当初东德战争谈判的时候，若不是你搞了那样的事，德瑞斯的南方诸省也不会这么快的与我们签订互保条约。”
“了解的很细致嘛。”
“对于有用的人，我都会了解一些，不然怎么用人。”
“你说得对。”奥托点了点头，“也许我该跟你学习学习。”
“也许吧。”凤钰转身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接下来该你来表演了，看看你的情报能力。凤瑶现在是禁军统领，有监察各个参赛选手之职。你去和她谈谈，就说是我派去的。你想干什么就去干吧，我也会盯着的。”
奥托没有回话，某种意义上相当于他的默认。在这里，他只是凤钰的一枚棋子，他只能完成凤钰交给他的任务，但是做这个事情不代表他不能回去，没有利益，不然凤钰给他看那本书干什么。对于凤钰来说，他的作用应该不止这些。
“等一下。”凤钰叫住了即将出门的奥托，“你觉得凤瑶如何。”
“还不熟悉。”奥托没有什么感情地回道。
“那就，先熟悉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