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万能公式
一时间，整个空间都仿佛被定格在了这一刻。
“也许这样就结束了吧。除了手术台就是遭遇磨砺、苦难，人生就只剩下这些遍体鳞伤吗？我为什么看不到充满阳光的前景和坦途呢？就算自己具备超能力的运算能力又如何？就算我拥有了全世界最先进的算法又如何？人生在我眼里，只不过是数据库各类数据的排列组合而已。”灏阳先生在意识消散之前，心中缓缓地想道。
“呼呼呼！”灏阳先生再次睁开眼睛，直接从床上坐起，剧烈地喘息着。
“怎么回事？这熟悉的小床，熟悉的台灯，熟悉的天花板。”
他没有离开这个虚拟场景。
“难道我又回到了起点？”灏阳先生有些不可思议地说。
下一刻，房间门被轻轻打开，那个穿着白大褂的蓝胖医生一如既往地站在门口，看着躺在床上的灏阳先生，脸上挂着熟悉的微笑。
“这到底是怎样的世界？难道一定要面对那些我最不愿面对的场景吗？ ”灏阳先生口中喃喃道。
不过，时间没有给他太多的思考时间，他又被带到了手术台，犹如之前的经历那般，灏阳先生又一次经历了撕裂般的痛苦。
“这该死的场景，我该怎么才能够走出去？”灏阳先生捏着拳头，眼神充满了痛苦。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经历这样的场景，但现在他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从这里逃脱。
如何逃脱？灏阳先生还需要认真琢磨。
这一次，他没有再自我了结，而是仔细观察着整个环境。他发现，虽然注射的药物非常痛苦，但他的思维和身体在不断变强。他萌发了逃出这里的信心。
通过每天进出实验室，他发现，这里远离城市，是个复杂的模块系统。整个实验基地分为五大部分，分别是中枢系统、控制系统、运算系统、输入系统、输出系统。
他也对这些系统相当熟悉。中枢系统就是负责核心模块的一个总的服务器，由人工智能看管;控制系统就是负责自己及其他试验样本的管理，就是一间间间透明的玻璃实验舱，由“星火系统”安防机械人全程看管;运算系统是负责实验基地的数据运算通道，包括通风和水冷风道，由人工智能系统定时开关机;输入输出系统就是他们这些试验样本被“筛选、定制、培养”达到合格标准后即可被输出运走。至于被运走到哪个地方，也不清楚。
连续半个月，灏阳先生每次从自己的房间走出后，都要按照既定的计划谨慎地观察四周。
每天上午，他假装跟随工作人员到实验舱接受数组运算强化训练。他多次看到自己往返的区域间有一个地下通风和水冷散热管道，这是两个并列但不同的管道。通风管道有一个巨型的四片扇叶，水冷通道则是全部注入冷水和寒冰。
按照灏阳先生考虑的，还是通风通道合适点，水冷的一旦通道关闭则会被关闭在那里风险比较大。
这些管道的出入口处都是每天有数组自动系统开启和关闭。也就是说，通风时，管道自动开启入口。不需要时，则进行关闭。
期间，他大概观察到管道一天开启四次，时间分别是早上5点30分、中午14:30分、傍晚18点、夜半24点。
一到晚上培训过后到休息期间，他便开始分析研判。
第一个时间段:“哪一个时间最合适出逃呢？一定选择基地最安静的时候且安防机械人看管松散。早上只有10分钟的洗漱时间，从住所到实验舱坐矿能动车大概需要14分钟。”
第二个时间段:“中午午休60分钟，安防机械人则一直都在，基本没机会。”
第三个时间段:“黄昏时分，全员放松时间，也不合适。”
第四个时间段:“凌晨24点。这期间，安防机械人会准时在23:58分进行换班，2分钟后也就是24点即有另外一机械人接岗。接岗时，两个机械人大脑cpu暂时会关闭，以确保极速带宽更新巨量数据。传输数据时间为2分钟。”
灏阳先生考虑:“也就是这2分钟时间内有个机会趁着安防机械人相互传输数据时候脱身。”
那么，脱逃机会找到了，如何在2分钟内顺利开启通风管道的入口呢？这是由运算控制系统接管的。
这个问题暂时难住了灏阳先生。要知道破解数组需要耗费很大的脑力。
不过，灏阳先生为了逃脱，不惜耗费大量的脑力。
随后的一个月时间里，他每天都表现良好，便于取得专家们的肯定，进而放松警惕。他每天记录3次数组的随机排列数据，然后利用半夜休息时间全力进行计算，加上自己有蝶变项目的加持，他最终总结出一套算法公式，可以在极短时间内算出密令。例如:s = a + ar + ar2 + ar3 + + ar(n-1) + 。
不过，在他拿到一组随机数据后，立马要在2分钟内进行计算，便于开启管道大门，通风口的扇叶启动在24点，所以他要2分钟内走到管道的数组系统设备前看看到随机的数据，并利用算法公式进行破解。
于是，经综合分析，灏阳先生计划如下:夜半11点58分05秒出门，尽快在11点58分40秒内跑到通风口处，在11点59分09打开数组系统设备并拿到随机的一组数据，在11点59分50秒前要进行破解成功，否则，就会被发现并关押到更严厉的特种场所内接受惩罚。
也就是说，11点59分50秒前，必须逃至通风道处，要在12点整通风道的扇叶完全启动起来前，顺着扇叶前方的通风口逃至野外。
“对了，忘记一个细节了。那就是通风道转速要在12点整准时运转，它肯定需要从低速到高速运转速度，这也需要时间，按照自己算计的，也就是10秒内要完全运转起来，自己只有在进入破解进入通道后的前三秒越过扇叶，否则扇叶完全转动后自己根本没机会通过扇叶到外面。”灏阳仔细分析每个细节。
最终，他决定采取了这个办法，在他看来，差之毫秒，谬以千里。一丁点都不能错。
……
一天上午，灏阳先生在实验舱接受项目培训。就在他从卫生间出来，经过蓝胖医生的办公室时，听到了这样的一番对话:
办公室大门在关着，一位专家说:“时间已经不多了，教授，396 号现在虽然整体运算和处理能力呈倍数激增，但心态很不稳定，来回反复，如果继续如此，他很难达到我们的培训计划要求。”
蓝胖医生问:“现在有几个合格的孩子？”
这位专家说:“教授，现在有四个。”
蓝胖医生沉重地说:“好，那就先将那四个孩子送出去，至于 396 号，最后再将他送出去吧，可以作为我们最后的底牌，地球即将被陨石冲撞毁灭，大灾难已经迫在眉睫，我们没有时间了，必须把这四个具有超强运算能力的孩子送走，否则一旦地球消亡后，到处会是灰飞烟灭，片甲不留。我们最初期的蝶变项目成果和数据将会完全被格式化，将会对塞西莉亚星球人类文明的进程产生重大影响。到那时，恐怕一切都会回到零点，重新开始，我们国家或许再没机会在生物进化领悟独占鳌头了。”
这位专家回复道:“是，教授，我立刻着手准备，不过，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特别是396号样本，是个不可多得且有天赋的电脑人才，经过蝶变项目后，其各方面能力在世界同龄人中已近顶峰。”
蓝胖医生又道:“这个问题我已想好，我会在数据库里进行组合并筛选，为他找到合适的家庭，让他拥有和原生家庭一样的父母和爷爷奶奶，至于在这里的记忆，他会慢慢忘记的。”
听到这里，偷听对话的灏阳先生心中猛然一惊，随后他想到了一个可怕的事实。
“陨失冲撞地球是怎么回事？难道已到世界末日了吗？蓝胖医生有这么伟大吗？竟然为国家考虑保留尖端精英和人才的种子。我难道是那颗精英的种子？难道我以后面对的父母、家人都是被安排的？难道这里经历的一切都是真实的？”灏阳先生有些难以接受。
那天中午，他失魂落魄地走到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神色怔然地看着天花板。
“希望不是我想象的那样， 否则，我的人生也太失败了。”他自己苦笑道。
果然，根据蓝胖医生的安排，四天后，他则进行了最后一次样本试验。
这一次，他注射的药物变了。他知道，这种药物是让他忘记这里的经历，让他重新生活。
果然，他在注射药物后再次醒来时便来到了自己那个熟悉的家。
“这就是我的人生吗？是一个虚伪且被绑架的人生吗？ ”灏阳先生这样问自己。
场景中，他看着在忙碌着准备晚餐的父母，还有在看电视的爷爷奶奶，内心突然平静了下来。
“就算是被安排又如何，他们确实给了我一个美好的童年，对我来说，这就是给予我生命的父母，就是我的爷爷奶奶！”灏阳先生捏着拳头，眼中的神色变得异常坚定。无论悲惨还是快乐，这都是他自己的人生，如果知道了真相就要否定自己，那他的人生才是真正的失败。
“不论好坏，这都是我的人生。”灏阳先生轻声说。
那天，灏阳先生被注射了接受蝶变项目后最后的一管药液。
“不论昨天的对话是真是假？不管蓝胖医生是好人还是坏人，我必须逃出去，只有逃离出去，才能看到外边的世界。在这里，对我来说，只有无尽得煎熬和痛苦，我才不要待在这里。”
这天晚上，按照既定计划，灏阳先生参加完白天的日程后，在房间里假装看书，准备等到夜半11点58分开始行动。
时间在一分一秒流逝，灏阳先生在静静等待这一刻的到来。
在行动前，他还在思索蓝胖医生说的那些话。哪些是真？哪些是假？他为什么要说这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