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严天的发现
两人快速走回大丫头家,楚生用一根绳子捆住小寡妇的手,将她扔在轿子里。
转头对张媒婆道:“对了,我有两枚善良神赐给我的大力丹,我们一人一颗,快些回去交差吧!”
“噢!好,还是生有办法。”
张媒婆不疑有他,迅速吃下药丸。我仔细观察眼前的楚生,总觉得他哪里不对劲,他的身上有一股股浓重的血腥味。尸体腐烂的味道是一点也没了。
倒是那小寡妇,身上一股恶臭,她身上散发着腐尸味,还有一股更加令人恶心的气味。
回想起看到的那一幕,楚生抱着一个怪物出来。
我看看楚生,又看看轿子前的帘子。我想到了最有可能的情况,就是小寡妇是个妖怪,她用了一种妖法,让她和楚生互换了相貌。
相貌可以变,但是气味却变不了,轿子里被绑着的才是真正的楚生。
这真是应了那句“恶人自有恶人磨”的话。
我是第一次见这妖怪没错,但是她身上浓浓的血腥味也说明她喜杀戮。同样是妖怪,杏鲍菇只有杏鲍菇的味道。
想到杏鲍菇,不知道它现在怎么样了,它叫冥王老妹,想必到了地府,也不会吃什么亏。大丫头一家不知去向,我努力回忆当时的情景,我有些担心大丫头一家人不是自己跑路的,而是被什么妖怪掳走了。
这么短的时间,在我这个现在听力超绝,眼力超绝的媒婆痣这悄无声息跑了,怎么也不可思议。
我隐隐记得,大丫头的娘亲说大丫头的爹摔了,全都用来治腿了。
更何况,大丫头的娘一看就是个缺乏主见的女人,给自己闺女找婆家,她爹在家为什么不出来,只有一个可能,摔伤导致的卧床不起。
张媒婆觉得自己浑身充满力量,就是身上的伤也不疼了。
“好了,生,你怎么不早拿出来,害我疼那么久。”
“如花,我忘了。”楚生淡淡地道,这让我更加确信楚生不是楚生,而是妖怪。
“走吧!如花,你在前面抬,我在后面抬,没问题吧?”
“没问题。”
两人抬起轿子快速跑回县城。城门的守卫见是张媒婆,都惊恐地拿着刀左看右看。“你…你没被妖怪吓死?”
“你才被妖怪吓死呢?是不是那六个狗奴才编排老娘了?舍下我跑了。差点耽搁了钱老爷新收的义子楚生的婚事。”
其中一名年龄小的守卫疑惑地瞅了瞅,走向轿子,刚要掀开,就被张媒婆呵斥住。“人家新媳妇凭啥给你看。”
“张媒婆,小孩子不懂事,你莫怪。”
“还是老梁你懂事啊,今日怎么来了个小兄弟,老孙头呢?至于这个小子,就念在是第一次,我就不怪他了,谁让我是个好说的!”
“咳咳,是啊,张媒婆可是钱老爷身边的红人,哪里会怪罪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就是这小子蛮不懂事,我以后会多教育教育。老孙头,他…死了,我也不瞒你,老孙头是被妖怪吓死的。”
张媒婆身形一晃,差点没站稳。这个时候在后面的楚生开口了。“哪里有什么妖怪,而且妖怪有什么怕的,人心才可怕,指不定这老孙头就是被人害死的。”
楚生的语气极为气愤,像是跟人有深仇大恨一样,也全无原来的贪婪之气,我已经想象到它进城之后大开杀戒的模样了。
“对,楚公子说得对!就是啊!哪里有妖怪?我早上没吃饭晕倒了,那时候正好一只白猫路过,就把他们吓跑了,一群没用的东西。”
“可真是吓死我们了,都替你和楚公子担心很久了。”老梁道,“我们一直盼着你们能安全回来。担心得我,心脏差点都出毛病。精神紧绷着,小眯一会儿,都没。”
年龄小些疑惑地看着老梁,刚要张嘴,就被老梁往后一拽,用眼神制止了。他紧张望着老梁,手指不自觉扣着拇短屈肌的位置,他每次紧张的时候都会如此。
他好不容易找了一个这么好的差事,钱虽然不多,但也要安稳多了。不用总是因为自己嘴巴惹祸了。可是才干第一天,这就要惹祸上身了。
我知道小年轻要说什么,他眼里的疑惑,别人看不出来,我一个清晰的“放大镜”不会看不清楚。
白天的时候,张媒婆在出城门的时候,不是这俩人值班,张媒婆也没打什么招呼,他们很可能都不知道张媒婆出城。
那六个人都吓破胆了,还会关心张媒婆?
就是楚生他们也不会担心的,毕竟钱老板只是利用楚生隐藏自己干的龌龊腌臜事。楚生没了,再找一个就是了。
“呵!老梁,等你们有空的时候去钱府后门领赏钱吧,快让我们进门,累死了。”
“要不我们帮你抬回去吧,这时间,城外也不会有什么人来。”老梁殷勤道。
“不了,我们能抬得动。”楚生冷冷道。
我没看到他的眼神,但是他的语气让我知道他已经非常不耐烦了。小年轻看了一眼楚生,将头埋得特别低,我闻到一股骚味,是小年轻身上传来的。
“请进,请进。”老梁错过了一个赚钱的机会失望道,他全然没注意到楚生身上正在冒着冷气。
小年轻颤抖着,不敢言语。张媒婆进去后,我就看不到他的表情了,他身上的骚味越来越重。
“怎么一股尿味?小天,你闻到了吗?好像是…”
“梁哥,现在也没人了,要不,咱们到屋里去吧!”小年轻的牙一直打颤,发出清脆的牙齿撞击声。
“你这么冷吗?我都说要你多穿些衣服了。”
后来的我听不清了,张媒婆的速度可真快,和白天判若两人。
走进去,大街上空无一人,整个街道非常整洁。黑灯瞎火的,没有一盏灯,也没有人家亮灯。要不是有月光,张媒婆都不一定能看清楚路。
在县城外面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一路上太安静,夏天的树林,竟然没有一点声音。
老梁和严天关了城门,一起走到了屋里,严天将门窗关严。
那股骚味更浓郁了,“是你小子尿裤子了,这么大个人,还尿裤子。”
“梁哥,你先别管这个,你对抬轿子的俩人有什么感觉吗?有没有和平日不一样的地方,尤其是后面的我男人。”
严天一本正经的样子吓到了老梁。“你这小子怎么回事?”
“我…我看到妖怪了。”
“什…什么?”老梁握着茶杯的手一晃,茶水洒在老梁的手上。茶杯掉在桌子上,并没发出多大声响就停止不动了。
“妖…妖怪在哪?”老梁咽了咽口水。
“就是抬轿子的男人。他像妖怪。”
老梁双唇一抿,狠狠呼出一口气,“你这小子,要不是我看你可怜,也不会让你接老孙头的班,你可别瞎说,你要搞丢我的活计,我跟你没完。”
“没瞎说,梁哥,你帮衬我,我知道。所以我才说。他真是妖怪。”
“行了,别说了,明早去领赏钱,这事就到此为止,你要是再乱说,这活你也甭干了,你干不了,还容易连累你那老母亲。”
严天张张嘴,没再继续说。
这些还是我后来知道的,这个严天看看平平无奇,却是一个很特别的存在,他的眼睛和别人的不一样。
我想要再找他了解一些事情时,我打听到,他这个人在他老母亲去世后,就再也没人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