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这可是件相当棘手的事情
黑瞎子夸张地揉着胸口,这番动作实在让人不忍直视,其他人几乎都想立刻声明与他无关。
潘子紧咬牙关,对黑瞎子的行为感到又好气又好笑。
他发誓,见过各种奇葩的人,但像黑瞎子这样极品的妖孽,还真是头一遭。
“黑爷,你这模样真是丑陋。”
然而,这指责换来的却是黑瞎子轻浮的笑容,他狡猾地推了推自己的墨镜,说道:“这就叫生存智慧,过于讲究礼仪只会吃亏,黑爷我就是不愿被道德束缚,才选择不那么有道德。”
这番歪理邪说令人震惊,却又似乎有些道理。
潘子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即使绞尽脑汁也找不出反驳的话。
最终,被吵醒的吴斜开始抱怨:“好不容易睡个安稳觉,是谁这么没公德心。”
众人一致指向黑瞎子,吴斜带着起床气,拿起枕头毫不客气地砸了过去。
“吵醒我睡觉,你这 !”
原本宁静的帐篷瞬间变得热闹非凡,仿佛变成了喧闹的菜市场,几个人的争吵声大得惊人,一旦占了上风,谁都不肯让步。
齐小苏懒得理会这些活宝,吵得他头疼欲裂,而且在这种情况下,帮任何一方都像是偏袒,处理不当可能又是一场灾难。
经历过多次修罗场的齐小苏,实在不愿再面对那种恐怖的气氛。
在齐小苏偷偷溜出帐篷不久之后,霍锈锈疲惫的声音突然响起,犹如炸雷般刺耳。”小苏哥都走了,你们在这里瞎闹还有什么意义?”她的提醒及时制止了一场毫无营养的争吵,毕竟主角都不在场,即使起了争执也缺乏实质性的对抗。
众人互瞪一眼后,带着愠怒的表情纷纷拂袖离开。
霍锈锈望着瞬间安静下来的帐篷,不屑地评论道:“一群没用的男人,真不如我一个女人来得干脆。”这么久都抓不到人……”
霍锈锈显然更喜欢甜蜜的剧情,而非血腥的画面。
如果不是考虑到这几个男人的实力,以她火爆的脾气,早就把齐小苏和解语臣捆绑起来举行婚礼,其他男人的事情自然就不会有了。
作为一个大男人,霍锈锈的婆婆妈妈实在让旁观者如她般焦急万分。
齐小苏对帐篷内因他差点引发的冲突毫不知情,他在营地附近闲逛,很快就找到了独自发呆的张启灵,站在神庙旁。
“兄弟,原来你在这里享受清静啊。”齐小苏走近,学着张启灵的样子仰望那座残破的女神像,雕像已无法辨认其本来面貌。
女神像的雕塑风格透露出淡淡的悲悯和宁静,双目紧闭,眼角微扬,透出一种高高在上的威严。
齐小苏并非虔诚的信徒,他只是赞叹古代工匠的技艺精湛。
他仰头的姿态略显笨拙,揉了揉酸痛的脖子,向身边的张启灵确认:“这是西王母本尊吧?””正是。”张启灵耸耸肩,他的冷静举止与平时的沉稳形成鲜明对比,让人觉得有些轻浮。
齐小苏见到张启灵流畅的动作,心中莫名觉得有趣。
“兄弟,西王母立一座雕像有何深意?难道是要信徒们永远祭拜她吗?这可不符合古老神明的风范。”齐小苏托着下巴思索,张启灵则皱眉凝重,显然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在野外,任何被忽视的细节都可能带来危险。
张启灵不愿一行人因为微小的疏忽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他们几乎与吴三醒的队伍同时到达这里,这意味着吴三醒很可能就在附近活动,只要仔细搜索,或许能找到有价值的线索。
突然,两人身后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齐小苏和张启灵同时停顿,迅速扭头,只见几个人正朝他们跑来。
吴斜看到齐小苏径直走向自己,立刻叉腰,以极快的语速开始了训斥。
“嘿,小苏,你和小哥悄悄跑到这里也不通知我们一声,害得我们找了半天,你知道吗?刚才我们都担心你们出事,心里急得要命。” 齐小苏微微动了动嘴唇,聪明地选择了沉默,而不是去对抗正在怒火中熊熊燃烧的吴斜。
虽然对付吴斜这样的小角色,十几个也绰绰有余,但他可不懂如何安抚人心。
这可是件相当棘手的事情。
结果不出所料,齐小苏和张启灵两人分别受到了吴斜公平对待的”教导”。
愤怒中的小三爷战斗力惊人,他的指责无所不在,连齐小苏也不敢轻易挑衅。
齐小苏对吴斜的怒气感到不解,他们俩也因此无辜受牵连。
这样的无妄之灾,让他感到非 屈。
周围的同伴们显然也不够义气,没有出手相助,只是袖手旁观,悠然自得。
特别是黑瞎子,脸上幸灾乐祸的表情一览无遗,简直就是个十足的吃瓜群众,仿佛手中正拿着瓜子咀嚼。
事实上,黑瞎子确实是在看热闹,毕竟像齐小苏这样仪表堂堂的公子哥被教训成这样,对他来说并不常见。
在他的记忆里,齐小苏总是从容不迫地应对一切,很少在公开场合展示软弱,那挺直的脊梁和不容沙子的眼神,与世故的爷爷齐铁嘴截然不同。
黑瞎子曾见过几次齐铁嘴,这位智者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圆滑,待人接物让人感觉如沐春风,尽管身处红尘,却过着超脱尘世的生活。
虽然前辈九门中人多数晚年凄凉,但齐铁嘴却活得安然,寿终正寝。
齐铁嘴的性格和后代子孙相比,可以说天壤之别。
黑瞎子暗自偷笑,他认为这一代的家族领袖更有吸引力。
随后,黑瞎子的目光转向吴斜,不服气地撇撇嘴,被偏爱的人总是有恃无恐。
这时,吴斜的注意力从齐小苏身上转移,好不容易平息了怒火,开始仔细打量眼前的女神像。
齐小苏如释重负,这是他第一次被人如此严厉训斥,而张启灵的样子也不太好,齐小苏注意到小哥握住古刀的手在颤抖,想必他也受了不少责备。
解语臣欣赏完这场小人物单方面的”舌战”,将视线转向女神像。
研究了一会儿,眉头微微皱起,提出了一个与齐小苏相似的疑惑:“西王母为何要把自己的雕像放在神庙门口,像个守门人一样,难道她不怕丢面子吗?”
王胖子挥挥手回应:“也许她就喜欢开阔的地方,作为女神,总得有些与众不同,如果随大流,反而显得俗气。”
然而,考古知识丰富的吴大才子实在无法忍受王胖子的胡言乱语,一记响亮的耳光落在王胖子后脑勺上,打得他眼前金星直冒。”你少胡说八道误导别人,肚子里没几滴墨水还充老师,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那本事。””这座雕像不简单,它的独特之处在于眼睛的位置。”他接着说道,“雕像由黑曜石制成,而且你们注意到了吗?雕像的眼睛是可以移动的。””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有种被直视的感觉。””我怀疑,西王母放置她的雕像在此处是为了某种目的,因为黑曜石有驱邪的功效。”
吴斜一口气说完,突然感到口渴,旁边的人立即毕恭毕敬地递来一瓶矿泉水。
其他在场的人顺着吴斜的思路思考片刻,阿宁发出一声惊叹,目光疑惑地看着吴斜。
“你的分析有漏洞,我知道西王母喜欢饲养凶猛生物,但她为何要放置如此多的黑曜石?这显然多此一举。”
阿宁的质疑让吴斜颇为尴尬,他抓耳挠腮苦思良久也无法找到答案。
张启灵看着满脸通红的吴斜,眉头微皱,语气平淡地说:“因为永生。”
阿宁瞪大眼睛,更加困惑:“这还是不对啊,如果西王母追求永生,为何又要寻找东西来封闭自己的陵寝?这太矛盾了,难道西王母疯了吗?”
众人心里清楚,阿宁最后一句话只是气话,他们早已领教过西王母深不可测的心计。
张启灵似乎对阿宁的抱怨充耳不闻,他环顾周围表情各异的雕像,缓缓抬头解释道:“不,西王母的逻辑其实很简单,她想要封闭的是自己的灵魂。”
这句话张启灵并非第一次提及,在地下暗河那里,齐小苏也曾听过,此刻他若有所思地附和道:“先秦道家有一个普遍的理论, 是 ,灵魂是灵魂。””小哥,你是想说西王母担忧自己的 和灵魂会出问题,所以用黑曜石来封印墓中的邪气,这样她的 能更妥善保存。
毕竟,西王母也不希望醒来后发现自己变成了僵尸。”
齐小苏说完,张启灵轻轻点头,表示赞同。
王胖子故意逗弄吴斜:“吴大才子,你能不能再分析分析,西王母的陵墓究竟在哪里?我们找了半天,连个影子都没看见。”
吴斜皮笑肉不笑地握紧空瓶,义正言辞地说:“我怎么知道?你以为我是无所不知的江湖百晓生吗?你们只会问,有没有一点主见?”
王胖子一脸莫名地看着突然烦躁的吴斜,正准备问候吴斜的祖先,黑瞎子却机智地小声提醒:“胖子,你是不是傻?小三爷的叔叔生死未卜,你这么凑上去除了挨骂,能得到什么好处?”
王胖子恍然大悟,脸上带着愤愤不平的表情。
难怪张启灵和齐小苏之前甘愿 ,原来背后有这般原因。
他自知见识浅薄,知道 的王胖子心中暗自感慨
吴邪深有体会,潘子这个大老粗平时话不多,却总是默默地守护着他。
王胖子毫不在意地拉过像护着小鸡崽一样守着吴邪的潘子,嬉皮笑脸地说:“行了吧,大潘,你还不明白吗?我们这里最邪门的就是天真同志,只要有天真在队伍里,你说棺材里的西王母能活过来我都信。”王胖子话音刚落,吴邪用他认为最严厉的口吻骂道:“你这只会说酸话的家伙,你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你才邪门呢。”齐小苏承认自己邪,但王胖子主动给他贴标签,他们两个谁更邪门,心里难道不清楚?
见吴邪一脸抗拒,王胖子反而来了兴致:“天真,你别不服气,好好想想,自从跟你一起下墓,哪次是平安无事的?”面对不依不饶的王胖子,吴邪气得大吼:“墓里本身就充满了不确定性,怎么能全怪我?””死胖子,你摸着良心说,你引起的混乱还少吗?我要真邪门,第一个就克死你。”王胖子被吼得有些心虚,齐小苏在一旁摇头不止,两人似乎都有点儿霉运。
一个像是乌鸦嘴,好事不灵坏事灵;另一个更邪门,一开棺就出僵尸。
有这样的队友,哪个队伍都会头痛。
想到这里,齐小苏望向阿宁,原著中她在西王母国丧命,此刻齐小苏萌生了改变她命运的想法。
并非齐小苏心慈手软,他对阿宁这样的美女并无太多好感,尽管欣赏她的才华。
齐小苏只是想做个试验,如果真的能改变阿宁的命运,或许就能救回潘子。
像潘子这样忠诚的壮汉,本不该死在张家古楼那种冰冷之地。
反正齐小苏对阿宁没什么感觉,她虽然美丽,但手段过于狠辣。
这么好的工具人,怎么就选了一个老头呢?这时,正在观察神像的黑瞎子无意间发现齐小苏走神,便用一根手指轻轻戳了他的脸颊,善意提醒:“别老盯着队长看,不然解老板会不高兴的。”
沉浸在自我世界中的齐小苏无法忍受这种打扰,迅速抓住了那只不断 扰他的手指。
接着,齐小苏眉头紧锁,通过触碰,他明显感觉到黑瞎子体内有一股不属于他的力量在涌动。
拥有九尾天狐血脉的齐小苏,天生能克制异端,但由于血脉不纯,这种感应曾长期处于休眠状态。
然而好运降临,他意外接到了系统的支线任务,提升了血脉纯度。
然而,当他的手指触碰到黑瞎子时,身体突然毫无预警地燃烧起来。
这种全身血液沸腾的感觉,就像夏天三伏天非要泡蒸气浴室,让人难以言表的炽热感逐渐侵蚀他的理智。
察觉到视线变得模糊,齐小苏果断地咬了自己的舌尖,很快,另一种尖锐的疼痛让他头脑稍微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