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努力摆烂
门后听不到动静，邓阳疑惑贴着门缝细听。
“搞什么？”他回头，再次看向地上的残枝。
他蹲下身，“看着就是普通的红玫瑰。”
说着他就伸手想要捡起丢到垃圾桶内。
“啊！”
一股电流涌入手心，脑子里瞬间闪过一些碎片画面。
邓阳一屁股坐到了地板上，背靠着门不受控制地闭上双眼。
门外此时传来声响，邓阳却像入定般闭眼不动。
他心底疑惑。
——怎么回事？那些奇怪的记忆是我的？
门外，冯捷森俊脸煞白，背靠着猫眼缓缓坐下，手捧的玫瑰应声落地。
两人距离只有一门之隔。
远在c国的一间黑沉沉的小房子里，棕红色的老木桌上，一颗水晶球渐渐泛起光。
屋内身着黑色华服的女人勾起嘴角。
“看来已经再次相遇了。”
她抽出一张黑帕子，轻轻盖在泛着银辉的球体上。
“天机不可泄露。”
半小时后，邓阳愣愣回神。
他睁开双眼，低头看向手心多出来的印记。
“什么鬼东西？我不记得自己有这么个骚包纹身啊？”
一个二十一世纪大好男青年，遇上都市怪谈？
“开什么玩笑！”
——离谱！简直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
邓阳抬起那只手心多出一摊红黑交加的左手，没有犹豫给自己甩了一巴掌。
啪——
“嘶……下手真狠！”
他顺手捂脸龇牙。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切的呼喊。
“阳阳！宝贝！快给我开门！”
敲门声再起，邓阳只觉脑袋嗡嗡作响。
“你tm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他脑海里又飘浮过许多陌生的画面。
脑子里突然有个声音冒出。
【开门。】
邓阳瞬间惊出一身冷汗。
“谁！有本事现身！”他问出口就后悔了。
——真现身怎么办？！假的假的肯定是假的！
【对对对！】
脑子里的男声给予回应。
“……”
邓阳怀疑自己是不是患上精神分裂，还是可以跟自己对话那种。
砰砰——
门外的敲门声再次响起，打断他的思绪。
他缓缓站起身，看着手上红得发黑的玫瑰。
邓阳再次打开一条门缝。
“姓冯的，你不会给我下毒了吧！？”
——我还不想英年早逝啊！
邓阳眼眶泛红，圆溜溜的双眼怒瞪门外一身服务员打扮的男人。
“你最好能给我解释清楚！”
他把手心烫出花来的左手举起。
“这毒玫瑰怎么回事？！”
冯捷森看见邓阳眼里的震惊与恐慌，心里跟着抽疼。
“对不起宝贝！我也不想用这么激进的办法，可你不收我给的零花钱，也不接我电话，我实在是……”
“讲重点！”
“它是我们前世相爱留下的印记！”
冯捷森说完就伸出他的右手。
同样一朵玫瑰躺在手心，不过黑色叶子却是镜像生长。
冯捷森情不自禁伸手，想要跟邓阳的手合上。
邓阳反手就是一巴掌。
“哄谁呢！还前世今生！”
冯捷森被打手不恼反笑，“碰到了不算亏！”
邓阳瞪大双眼，这不值钱的样子令他一时无语。
“你看着人挺周正，怎么这么不要脸！”
他没了耐心，“你就告诉我这花怎么样才能消失！”
冯捷森闻言嘴角噙着笑，一手比一，一手圈零，做了个手势。
邓阳立刻伸出一条修长的腿。
“滚！”
冯捷森没有躲开，肚子上结结实实挨了一脚。
“啊唔……”
他顿时弯腰捂着肚子发出一声惨叫。
邓阳气昏头，脚上一点力没收。
“干嘛不躲啊？！”
他想了想，这种人不值得同情。
“活该！你欠揍！”
他说完话就把门拉上。
砰——
咔哒——
“你们有完没完！吵死了！”
住在对面的邻居大哥终是忍不住开门怒斥。
入眼一捆玫瑰堆在自家门口，还有一个服务员打扮的男人蹲在对面门口。
“搞什么啊？！再吵我就报警了！大清早扰民，吃饱了撑的？”
冯捷森偏头去瞧他。
邻居大哥瞬间呆住。
冯捷森：“不好意思，我马上收拾完就走。”
邻居大哥就呆呆看着这长相出挑的男人把地上的玫瑰全部捡起。
直到男人抱着花走进电梯，他才愣愣回神。
“这是cosplay？这么高质量的服务员？”
邻居大哥刚想转身进屋，对门的就打开了门。
邓阳探出打量的眼睛，在看见门外只有几片花瓣残片才松了一口气。
“对不起啊！王大哥！你接着休息啊！我也回去睡个回笼觉！”
说罢不等人回答，邓阳关上门一溜烟跑进房内拿起自己的手机。
屏幕上的报警电话迟迟没有拨出去。
他抬手看了看左手心。
“说出去谁信啊？”
他自己都不太相信，可一巴掌打在脸上又是痛的！
“别搞不好还被怀疑精神有问题，到时候老师这个铁饭碗都要不保！”
——不行，不能报警。但不报警我怎么解决？
“大热天戴手套？更像精神失常了！”
他仰躺在自己一米五的大床上，百思不得其解。
不一会儿，他合上眼，睡了过去。
——还是睡回笼觉更重要。
周末两天时光很快就过去。
邓阳宅在家两天没发现有什么不妥的。
脑子里那道奇怪的声音也没再响起。
冯捷森没再上门骚扰他，手心的刺疼也就是刚刚出现的时候有过。
如果不是玫瑰实在红到发黑，花图差不多溢出掌心，他真觉得周六清晨就是一场梦。
手上怎么洗也洗不掉的印记，不得不让他承认，那不是梦。
他勤勤恳恳上班，周末努力摆烂，过单身贵族的生活无比滋润，怎么就摊上这样无厘头的怪事？
他胸无大志，教书育人已经是对社会产生价值的唯一理想。
“管他什么前世，我今生都还没过好呢！”
他放弃无意义的思考。
周一上午。
邓阳拿起备课本，抱着电脑包就出门。
炎炎夏日，穿着清爽的大爷大妈在街上散步。
滴滴——
邓阳扫码打开小电动车，小黄鸭穿梭在林荫道上，拐几个弯上了大马路，那抹黄色慢慢汇入眼花缭乱的车流中。
芸芸众生，各色滋味的故事在这个大城市里上演着。
他按部就班，过着大部分普通人都不满意、但大部分穷苦人都愿望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