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偶遇流民

    完墨与故苏虽同在一个营帐，并未同床，他喜欢故苏，但他想等故苏也喜欢他。

    完翎没有怎么睡着，她坐在篝火旁看了一晚的月亮，时不时靠在树上打盹。

    第二日一大早，大军准备出发，故苏发现书皖没在军营中，正准备寻她，完翎轻轻拉住她的衣袖扶着她上了马。

    “不用寻她。”

    故苏就这样迷迷糊糊地跟在完翎身后，书皖昨晚给了她一把弓箭，让她防身自卫，连睡觉她都放在枕边。

    书皖当晚就抵达大夏城外了，整座城池寂静得可怕，偶然遇到一些老百姓，都是偷偷逃出来去完国方向的。

    “大婶，你们这是去哪里？”

    眼前的老妇人手里牵着两个不知事的小孩子，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饿得面黄肌瘦，看不出一点活力。

    “再不走，就该饿死在城中了，天杀的狗皇帝，把我们仅有的庄稼都抢走了啊，你们是外面来的人吗，不要进城了。”

    书皖看了一眼身后的将领，拿了一些干粮给老妇人。

    “别饿着孩子。”

    当晚书皖就偷偷溜进了城，去了城中最繁华的春满楼，整个大夏的达官贵人都汇聚此处，书皖甚至看到了几位皇子的身影。

    老百姓家里有些姿色的女子都被强行送进了春满楼，除了男女之间的欢愉声，书皖还听到了不少抽泣声。

    城内的消息书皖命人快马加鞭送了回去，完翎率领的大军正在距离大夏城外七十公里处扎营。

    信上的每一个字都扎在完翎的心上，她揉碎了信纸，一把扔进火中。

    众将士能看出完翎心中不悦，无人敢上前与她说话，只有故苏朝着她的方向走了过去，递了一个饼给她。

    “殿下，吃一点吧。”

    只有故苏发现了，完翎一天都没怎么吃东西。路上遇到的流民很多，她把自己的份通通拿出去了。

    完翎犹豫了一下，故苏直接将饼塞到她的手里，顺势坐在她身旁。

    “你不怕我？”

    故苏轻轻一笑，看着完翎吃下手里的饼，想起白日里完翎拿干粮给大夏百姓时的模样，她还抱起一个小女孩，努力逗她笑。

    “殿下心地善良，心系天下黎民百姓，为何要怕。”

    完翎犹豫的原因，是她知道故苏的干粮也拿了很多出去，明明是传说中被皇帝捧在手心里长大的人，与她想象中的瑾宁公主实在是不一样。

    “谢谢。”

    故苏不知道要与她说什么，就这样陪在她身旁坐了大半夜。

    “王妃去休息吧。”

    完翎看了一眼完墨所在的营帐，她这个皇弟从小长在深宫大院，娇生惯养，这两日出征都是上吐下泻，众将士心有不悦也不敢说什么。

    “好。”

    刚走进营帐，故苏看着完墨有些虚弱的脸色，看了一眼一旁军医刚端来的药，“王爷好些了吗？”

    “无妨，习惯就好了。”

    经过这几日的相处，他大概知道故苏对他的好感还不如完翎，虽有夫妻之名，却无夫妻之实。

    之前他在心底埋怨过母皇，对皇姐过于偏爱，可是这两次出征，他才知道完翎从来都不是皇城里的金丝雀，她是草原上的雄鹰，是九州最厉害的女子。

    他不知道的是，女帝早知道他对完翎有偏见，让他一起出征，也是想让他放下对完翎的成见。

    “如果你嫁的人是皇姐，会不会更好…”

    故苏听见完墨的话，愣了一下，就算看见完翎那张生人勿近的脸，也不会心生厌恶。但是父皇不会这样做，在故国，从来没有女子与女子在一起的先例，他们只会觉得伤风败俗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