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8章 见官
“采薇，老太太手动了。”刘聪淡定说道。
“速去请大夫！”白采薇吩咐白承武，他知晓何处有药铺。
此处与回春堂较近，还是曾给吴小宝看病的老大夫前来。
号脉片刻后，老大夫言道：“竟有如此阴毒之人，连乞讨的老婆子都不放过，中了砒霜，恐时日无多。”
老大夫施了几针后，老太太缓缓睁开双眼。
“大夫，诊金几何？”白采薇问道。
“一两足矣，我这银针怕是不能用了。”
白采薇示意刘聪付银子，此次刘聪毫不迟疑，爽利地掏出了银子。
“姑娘，心善如菩萨。那王少爷曾自夸，他是刘通判的小舅子。”
老太太醒来后，见这位姑娘眼都不眨便拿出一两银子付了诊金。她深知自己被人利用，这帮人欲置她于死地，以诬陷小姑娘的铺子。王公子向她吹嘘时，曾提及自己是刘通判的小舅子，她铭记于心。
“罢了，去府衙吧。”
“老奶奶，您忍耐一下，很快就好。”白采薇轻声安抚着老乞婆。
“多谢姑娘，我定会撑住，绝不让凶犯逃脱。这两个人，我并不认识。”
“带走。”衙役吆喝一声，众人齐心协力地抬着老乞婆前往府衙。
刘老板头发散乱，模样甚是滑稽。他趁无人留意，企图溜走，林月飞起一脚，将其踹进了自己的铺子。
林月走过去，指挥着铺子里的小二：“把他抬去府衙。”
此地距府衙不远，白采薇与林月步行而至。
公案后坐着的仍是刘通判，林月见他仍是一副昏沉模样，心中不禁烦闷。
“李卫，过来。”
“有何指示，林将军！”李卫赶忙上前，生怕惹恼这位祖宗。
“去请曾知府过来，让刘通判回避。”林月下令，毫不客气。
“此事与他有关？”李卫小声问道。
“问了才知晓，快去。”
李卫迈开长腿，几步便奔向后衙。
不多时，曾知府匆匆赶来。
“林将军有何吩咐？”
林月心中无奈，府衙之人难道只会说这一句？
“有人举报，与此案件有关之人乃是刘通判的小舅子。”
“林将军，我小舅子远在千里之外的老家，怎会与这案件有牵连。”刘通判也是一头雾水，他那几个舅子都是老实本分的庄稼人，绝不会做违法之事。
见刘通判神色坚定，不似有假，林月看向白采薇，询问她的意见。
“大人，那自称你小舅子的人，姓王，你想想你后院家眷谁姓王？”白采薇提醒，不是老婆家的就是小妾家的，看王公子狐假虎威的派头，也不像好人家的孩子。
刘通判还在苦思冥想，“哪个姓王？喜宝，欢宝，乐宝。”
他真不知道，哪个妾姓王，他老妻行单人如其名，就爱扇他巴掌。
所以他收了商户送来的小妾，一送就三个，谁知道哪个姓王？
“老爷，乐姨娘姓王。”
刘通判忽然忆起，她确有一个弟弟，整日狐假虎威，借其旗号坑蒙拐骗。他曾教训过一次，乐姨娘却哭得昏天黑地，他心一软，便未再管束，如今追悔莫及！
刘通判冷汗涔涔，赶忙上前说道：“下官有一妾姓王，妾不过是玩物，其弟绝非我小舅子。”
“传他来。”林月面色冷峻，吩咐道。
“是，是，马上抓来。”刘通判忙派衙役与师爷一同前去捉拿王公子。
刘掌柜一听，顿觉大祸临头，心中暗叹，这次真是踢到铁板了，且这后台当真硬得很，尤其是刚才踢他一脚的那位。
曾知府坐在公案后，令人给采薇和林月搬来凳子。
“大人，民女有要事禀报。”白采薇在大堂之上，依次恭敬行礼。
“讲。”
“这位老奶奶遭人下砒霜，性命垂危，是否优先问讯？”白采薇请求曾知府拿到供词，以免老乞婆身亡，徒增麻烦。
“好，老太太，你将经过详述一遍。”曾知府和颜悦色，脾气甚好。
“今日上午，我正在街上乞讨，有人给我买了新衣裳，让我穿着去千年缘吃火锅。我这老婆子，终日食不果腹，有人请吃火锅，真是喜出望外，便随那自称刘通判小舅子的王少爷去了。这一顿火锅，是我此生吃过最美味的佳肴，死也无憾了。”
老乞婆咳嗽一声，咳出一口鲜血。她强撑着又道：“吃完饭后，王少爷带我去聚鑫楼喝了一碗水，我就晕了过去。再后来，他们就把我抬到千年缘，妄图讹诈。”
说完老太太晕过去了，衙役赶紧拿着老乞婆的手按了手印。把老乞婆抬出去了。
老乞婆说完，刘掌柜已经摊在地上。
白采薇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刘老板嫉妒千年缘的生意好，又没有竞争力，所以出了昏招，害人又害己。
老乞婆的证词刚取完，王少爷也被拘回来了。
王少爷四下看了下，没有他姐夫。
“我姐夫呢？”
刘通判在门外，急得抓耳挠腮。
“这没脑子的东西，一个小妾的弟弟，也配叫我姐夫。”
师爷气闷地说：“老爷，平常你听听了挺高兴啊。”
刘通判瞪了他一眼。
师爷劝过他不能宠的太过，免得惹是生非。
刘通判这个人最大的特点就是又无能又不听话！
曾知府自拍惊堂木，“堂下何人？”
“王二狗。”
白采薇差点没笑出来，真接地气！
“你可知罪？”
“吃饭不给钱啊，我姐夫说这是小事，商户不敢说什么。”王二狗很傲气地回道。
刘通判汗下来了！
“老乞婆是你找来的？”曾知府这才问到主题。
“是聚鑫楼的刘掌柜给钱雇的，说吃点蒙汗药装死，搞垮千年缘，那两个哭丧的是雇的。”王二狗把知道的突突突说了。
“刘……堂下何人？”曾知府还没问刘掌柜叫什么。
“刘大福。”
“刘大福，你可知罪。”
刘大福恨恨地说道：“千年缘没来的时候，我们家酒楼开的好好的，每天客满，盈利颇丰。自从他们开业，我们饭都吃不上了，我就想让他们垮掉，消失。”
刘大福对犯下的罪行供认不讳！
衙役来报，老乞婆咽气了！
曾知府一听同师爷商量一下，一拍惊堂木，又看了看林月，林月下巴一抬指向门外，曾知府一脸懵，师爷忙小声说了一句。
曾知府才宣布：“刘大福利用不正当手段竞争，害人性命，抄没家产，秋后问斩。”
“王二狗协同死犯狼狈为奸，判三年，徒千里。”
“刘通判，有失职之责，渎职之罪，免职听后发落。”
“刘大福损害了千年缘的名誉，聚鑫楼归千年缘所有。”曾知府判决完看了看林月。
“这两个协犯，打二十大板，判一年。”
林月微微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