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妖女蛇兰
时间飞速流逝,一转眼,两天过去了。
钟福山昏昏沉沉地自木板床上醒来,睁开眼,只见一处狭小的居所中,摆放着各式日常物件。
他掀开被子,一股余热浪涌着冲向他的面门,温馨小窝的气息让他的大脑瞬间清醒,钟福山双眼圆睁,不可思议地打量起自己的身体。
“这是……我!!”
他左右环顾,连忙爬起到一半人高的木桶边,半满的水中映着他那此时可谓是俊美无暇的容颜。
“我这是……”一时间,他脑中蹦出几个令他脊背发凉的词,重生?夺舍?
恍惚一瞬,他好似在倒影中看见一位身穿黑袍,形如鬼魅的女人,正将她那如阴曹厉鬼的抓手伸向自己的脖颈。
“嘶!!!”他连忙缩起脖子,猛地回身……什么都没有,悬着的心算是放下了,不过下一瞬,一股熟悉又陌生的记忆涌入脑海,让钟福山感到一阵短暂的眩晕。
“那个女人……我的身体……是她干的!”
一番折腾下,他也明白了自己如今这样的原因,下一刻,他激动地看向自己下肢。
“果然还是没有吗……”没有见到自己的二弟,钟福山的心中满是怅然,随后又是一阵恶寒。
(他妈的!对我的身体动手动脚也就算了,怎么还给那里抛光了,平时都是遮着掩着,也脏不到您老的眼睛啊!!!)
一阵无能狂怒过后,嘴消停了,但钟福山心中仍旧暗暗骂着,一边无声吐槽,一边接受现实地穿起衣服,没办法,肚子打鼓了,他可是好久都水米未进了啊!
穿好衣服跳下床,他一个趔趄没收住,直接给卧房的木门磕了一个。
“哎呦喂……嗯!?不疼!”钟福山满脸疑惑地撑起身子,预想中的疼痛感并未出现。不过,很快他就发现了一件十分要命的事。
(我刚刚,是想看右手伤啥样吧!)
钟福山愕然发觉,他抬右手送到眼前,与他产生这个想法之间,有着一个十分夸张的时间间隔,原本他以为这种奇怪的感觉是因为多日不进食,饿得头眼昏花没力气导致的。
现在想想,自己的精气神貌似都不错,甚至比起以往巅峰状态还要好上数倍,不像是饿的,随后运动四肢的奇怪反馈,让他有些联想到了半夜鬼压床,心动身不动,有心无力。
目前人没啥问题,不过就是清醒,但动不利索。不过这些形容都不算太贴切,还是得用些比较现代的词汇描述——行动延迟。
又过了好半晌,经过一阵酣畅淋漓的折腾,钟福山的大脑成功战胜四肢对于身体主导权的争夺,脑子终于是跟四肢的沟通搭在一个频道上了。
也得亏是钟福山还能在鼓捣中察觉到自己身体逐渐变得好使,不然他一大……半个男人可真要嘤嘤哭泣哩。
经历九九八十一难,他终于是踏出了那个卧房的门,来到大厅之中。
“哟,小伙子终于出来了,听你的房间里头叮咣的,不容易啊!”
这是钟福山醒来见到的第一个人,一个白胡子老头,此时他悠哉地摊在竹木躺椅上,一旁的小桌摆着两盘,一壶,三只杯。盘中有盐拌炒豆,还有被炸的金黄酥脆的不知名昆虫。
“钟—福—山!”老头看着门牌上的字,念道,“是个好名字,不过小伙子,你这起床的动静是真大呀,老头子我可差点就去叫人来着。”
“那个……出了点意外……”
“得!先别急着解释,简单介绍一下自己,我!牛犁田,是这间下人屋舍的管事,舍中人都叫我牛老。”牛老正色说道,同时自身边摸出一个蓝皮本子。
“先说说你工作的问题吧,名单上你是被分配到了北院柴房,因为昏迷两日,还有今天一上午,那边的管事风婆子说了,你的正式工钱已经扣去两天半,返给你的那些共事们了,只剩下些保底补贴,可有异议?”
看着对方盯过来的眼睛,钟福山连忙摇头。
(我这是被那个女人给卖了啊!好,也好,卖了好,离得她越远越好!!)
“嗯……”牛老点点头,“行,没别的事了,我也就捎带个话儿,忙去吧。”
“忙…啥?”钟福山跟木头似的杵着,左右看了看,又一脸懵地看着牛老。
“哎呦!”牛老一拍脑门“我真是老糊涂了,忘了你是新来的,不认路,这样你昏迷两天多了,先去吃个饭,完事再去北院那做事。”
说着,牛老跳下竹木躺椅,拉起钟福山的胳膊,向着门口指路。
“呐呐!出门沿青石板路走到头,然后右拐走到有三棵柳树的路口,左拐再走到头,就是离这最近的饱足堂了,这个点去应该赶得及。”
“先去吃饭吧,吃完你再和人打听去北院的路,不好意思问人就回来找我,我领你去,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正好溜溜腿散散心。
“快去吧!”牛老一拍钟福山身后挺翘的小山包,惹得他一阵心烦意乱。
“谢……谢谢牛老。”磕磕巴巴地道谢过后,钟福山去也匆匆,这不知是那老头佝偻腰拍不到背,还是单纯恶趣味,总之这一拍,他是真有些汗流浃背的。
目送钟福山走远,牛老瞥一眼自己那只邪恶咸猪手,自语着。
“模样俊就算了,这手感也是相当的极品呐,得亏那会儿进来的时候盖了块布,不然只怕这位后生是要被偷着光顾数回不止了吧?这手感,啧啧,那群小兔崽子哪忍得住啊?”
只是想想就突然觉得画面太美,不忍直视,剔除掉脑中那些不正经的画面后,牛老摊回到竹木躺椅上,心中打定了主意。
(这小伙子生的细皮嫩肉的,白天出去转一圈,晚上少不了偷入他房中,斗枪游龙的小兔崽子,以后得在晚上加加勤喽。)
牛老摇晃着躺椅,手中却不知从何处摸出一根长鞭,若是夜里,但凡谁的房中传出,兄弟你好香或是吱呀乱晃的声音,他都会冲进去,让他们见识见识牛爷爷之鞭的厉害。
至于今晚,他更是得加强戒备,若真有竖子敢闹事,那就先来一顿正义鞭挞,然后把他丢出去,锁上房门,冻他几宿。
“哼!”牛老冷哼一声,今天是按月结算评奖评优的最后一天,他绝对不允许他们润田楼像隔壁水生楼那般,大半夜被抬出去一个“州”字,绝对不允许!绝对!!
……
去北院的路上,吃饱喝足的钟福山心情大好,饱足堂的饭菜香得无可挑剔,饿了已经忘记多久没吃过的他,含泪狂炫三大碗饭。
人也很热情,打听路人家给他指的明明白白,要不是他不好意思地回绝,人家都要亲自领路了,美中不足就是对方看自己的眼神总感觉怪怪的。
“实在抱歉,蛇小姐,我们庄主有事外出,如果是要谈生意的话,小的可以带您去见宋掌柜。”
“行吧,带路带路。”
蛇兰正准备动身,忽地见到院门那边闪过一道身影。
(咦?这男的头上怎么有一串我不认识的字啊?)
这般想着,她自顾自的走出那道院门,向着那人方向看去。
(好奇怪?再仔细看看!)
领路小厮发现没人跟上来,折回到蛇兰身边,见她不言不动,就只能看看她盯着的那人,再看看她尴尬而安静地站在一边,不敢打搅。
蛇兰双眸微凝,一双漆黑明亮的眼睛一闪,先是变得碧绿,随后又变成骇人的竖瞳。
(让我好好瞧瞧……)
(这字符好生工整,白白的看不懂……)
(哇!他这面庞好生俊俏……咦?他怎么没有香火根呢?好可惜……)
(等等……他……啊?!)
退出了妖化状态,蛇兰脸上涌出一股怎么都退不下去的潮红,全身激动得微微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