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指令——构建
“好！”
那老人听得那叫一个激动，当即就蹿了起来。
“就冲你这句话，咱们打个赌，我就押她一遍过，咱们一个时辰后见分晓，输的请对方喝酒！”
丁老头闻言一愣，哎呦呵！这老匹夫搁这儿等着他呢，于是当即调笑了起来，“你这老匹夫，怕家里的老婆子，就直说怕老婆子，你拿人家小女娃娃说什么事啊？”
话毕，只见对方老脸一红，片刻过后，老人支支吾吾的开口道，“你就说赌不赌吧？”
“呵呵呵，还急了，好好，我赌我赌！”
“成，那就这么定了，我这就去备酒菜。”
“哎哎哎，还没出结果呢，你着啥急呀，万一人家真过了呢？”
“放心，我都给记着呐，万一那孩子真过了，你给我报销了就成。”
“好啊！你这老匹夫，呵呵呵！蓄谋已久啊你！”语罢，两人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就在两个老人家说笑时，钟福山三人已经来到一处立在试炼入口的大门处。
说是大门，实际上不如说是个门框，就那么立在露天地儿的门框，不过好在周围有几棵大树，这让它显得不是那么清冷孤独。
“随我进去。”慕雪柔没有废话，领着两人就往门里走去。
就在她身影步入门中时，整个人直接没入其内，消失不见。与此同时，钟福山与水诗音皆是发现那门的古怪，慕雪柔进入其中时，一道不算明显的波纹，就那么凭空显现，波纹向外扩散开来，总算是让门前两人看到了那座建筑庞大的身躯。
门外停留片刻，两人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后，便相继踏入其中，越过那立于虚空的薄膜，门内的世界在一阵耀眼白光过后映入二人眼中。
钟福山清楚记得，他们来到这里的时间，可是没到正午，太阳都才刚刚跃出山头。
然而，在这里，晴朗的夜空纤尘不染，璀璨的星河横贯长空，深邃悠远，正当中，一红一蓝两轮满月层叠着高悬于其上，给人难以言喻的奇异之感。
“考核开始了。”慕雪柔出声提醒道。
也是在这时，钟福山注意到那个女人走到了一个敞开着小门的简陋木屋中，其中内容在门外透过窗都可观得一清二楚。
突然，一道苍老的声音在这片空间中响起。
“入试者，请仔细观察你周围能接触到的一切事物，一个时辰过后试炼终止，能将试炼所得带出此地，即视为试炼通过，完成目标或放弃试炼，则可自行提前离开……”
声音终止，钟福山眉头微皱，感觉这个阐述规则的声音什么都说了，但好像又什么都没说，完全不懂应该做些什么，或者说完全不懂应该观察些什么，如何观察。
没等两人提出自己的疑问，慕雪柔便开口解释道：“试炼规则很简单，你们且看……”
说着，她伸手去抓木屋里桌子上那只酒杯，却只见她的手直接穿了过去，甚至都透过了桌子，钟福山和水诗音皆为之一惊，看着如此真实的器具，居然不过是一簇簇幻影。
但慕雪柔的面色却没有丝毫变化，似是早就知道这些东西的真假，随即她的手缓缓抬起，突然间只见蓝色光华乍现，一闪而逝，那只酒杯居然被她平淡异常地拿起，送到嘴边，而后她樱唇微启，竟是轻轻地品了一口杯中饮品。
钟福山看呆了，且不说这酒杯自开始就是虚假之象。
就在刚刚，他可是把注意完全放在那个女人这边，她手边的酒杯，钟福山可是清清楚楚的记得那里面什么都没有，而就在拿起那个杯子时，其内竟有琼浆满盏，映月摇曳，其中醇香，此刻甚至已经隐隐飘绕到自己鼻尖。
看向已然惊异到发痴的两人，慕雪柔继续道“试炼目标是将此空间所得之物带出去，但周围所见所感皆为虚幻，唯一办法就是沟通此方灵气，这需要自身开窍。随后，根据自己的感知，赋予虚幻事物以神韵，助其凝聚为实物。”
话音于此处一顿，慕雪柔看向水诗音。
“徒儿，你是我的第一个弟子，当然不出意外，也是我的关门弟子。此处试炼，看似只有虚影样板作辅，但实际暗有玄机妙法相助。
“在我看来，这可比我给你定下的出师考测要简单太多。你已开启灵窍，莫要让为师失望了。”
“是！”水诗音恭敬回应着，心中却想。
（师父昨晚所教乃是描摹化实，复制之法，如今这无中生有的手段，看上去颇为高深，想学！）
平复心中想法，随后看向木屋边的小池塘，朝那边迈步走去。
来到岸边，水诗音神情略显犹豫，不过没持续多久，她就大步迈开腿，向着池水中淌过去，不出所料，这片池水也是假的，深入水中的腿脚没有感觉到丝毫潮湿阻滞。
水诗音不由自主地回头看了看自己的便宜师父，却是被一边不信邪，蹲着身子拔草刨泥的钟福山吸引了目光。
而在一旁，慕雪柔则是不知从何处拽来一把靠背椅坐在上面喝着酒，津津有味地欣赏起钟福山的行为艺术。
她虽然没再说话，但遮在兜帽下的那张精致俏脸上，满是“这回你该信了吧”的字样。
钟福山又怎会不知这女人看自己的笑话，不过他还是想试试看看能否钻空子，毕竟规则所说将此方所得带出，这地上的石头啊，草啊，尘土啊啥的都可算作所得吧，最重要的是他们可是踩着实地过来的，这总不能有假吧！
不过很显然，他失败了，地上的东西只是踩着实，一摸就虚了，土堆儿抓玩了半天，伸手一瞧，嘿！比脸还干净呢，他又把鞋脱了一翻面儿，好么，鞋底儿也一样干净的不像话。终于，他好似意识到了什么。
“别白费劲儿了，入门净体，早在你踏进来的时候，你全身上下就都已经被清洗的干干净净了，在这里，就算是想要变成埋汰小泥人儿，也要凭本事去变，妄想靠滚地沾灰钻空子，哼哼，想得美哦！”
“凭这点小聪明就想逃脱我的手掌心，那你是想多了呢，桀桀桀……”
没有再去过多关注钟福山的行为艺术，水诗音径直走向池中最近于她的那株莲花，学着师父的样子伸手。
不出预料的，她的手穿了过去，虽然如此，却并非全无收获，一闪而逝的窸酥麻痒的轻质触感从手臂处传达入脑中，似曾相识的感觉很快就勾起她脑中对应的记忆。
霎时间，四周景物已只剩莲花，厚重的黑暗将水诗音包裹其中，但她丝毫不在意。
此时此刻，她的眼中也只有那朵花，它被放大了数万倍，无数纹落细节尽收眼底。
虽是第二次进入这种感知状态，但水诗音心中的震撼感依旧不减丝毫，片刻后回想昨夜从师所学，她口中幽芳轻吐，小声喃道。
“指令——构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