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胜利
“他在干什么？”这是小白的第一个问题。
“这有什么用？”这是小白的第二个问题。
诚然，那副躯体现在是空出来了，但是何念让守护自己意识的那股力量过去是为了什么？
那么弱小的力量，恐怕连一根手指都指挥不动吧？
没人能告诉它答案，因为何念在吼出那句话后，已经将全部的意识投入到了抵抗小白的攻势中。
失去了园长妻子的力量，何念的意识更无法和小白抗衡了。
此时的何念，如同漂泊在大洋之上的一叶扁舟，而小白，则是无穷无尽的风浪。
更可怕的是，这艘船还主动丢掉了锚。
小白很兴奋，它感觉自己的下一次攻势就能将这艘小船打翻。
然而，浪潮落下，小船却依旧矗立在海面上。
“下一次，下一次一定可以掀翻你！”
然而，下一次过后，何念还在。
下一次，何念依然在。
下一次
“为什么！为什么！”小白的声音从兴奋变为不解，又变为癫狂。
“明明你的污染程度那么深，可是为什么你还在坚持！你到底在坚持什么！”
“人类”弱不可察的声音响起。
“什么？”小白停止了自己的攻势，它真的很想知道，到底是什么在支持着何念。
“人类必胜”
何念此刻的所作所为，灵感正是来源于上个副本的老师。
放弃一切，在内心深处构筑起最后一道防线，以保证意识不会彻底迷失。
若非如此，小白又怎会一上来就占据如此压倒性的优势？
短暂的思考后，小白也明白了何念的把戏：“可是，这又有什么用呢？即便你能多撑一会，也改变不了失败的结局。”
这是意识层面的战斗，即便何念已经安排好了种种，但是决定胜负的，依然是两人的意识强弱。
“放弃吧，何念，我实在是想不出，以你的力量，还有什么机会战胜我，顽抗除了死的晚一点以外没有任何用处。”
由于小白已经侵占了何念大部分的意识地盘，所以这番话是借由何念的嘴说出的。
自己说自己失败，场面实属有些诡异。
不得不承认，小白说的没错，以何念的力量，确实不足以战胜它。
然而它忘了，这个房间里，还有一个人。
孩子的手指突然动了动。
何念让园长妻子去孩子那边，自然不是让她占据那具身体。
还记得在兔子园区传来警报，小白离开后，何念往孩子身体胸前的口袋里放了一样东西吗？
还记得二周目何念和园长交流时，徽章那仿佛抽泣般的异动吗？
是的，在决战的前夕，孩子的意识终于开始苏醒了。
然而，这点程度还不够。
要想让他重新掌控身体并认识到自己变回了人，还需要一点催化剂。
而这个催化剂就是——母爱。
在何念与小白对抗时，园长妻子的力量也进入了孩子的意识。
微弱却又柔和的光芒包裹住了孩子的身体，仿佛是母亲在抚摸自己的孩子。
在母亲的怀抱中，孩子逐渐想起了一切，也逐渐适应了自己的身体。
睫毛微动。
下一秒，一双充满着天真和清澈的眸子，睁开了。
或许，小白自己都没有想到，他将园长被污染的部分丢弃后，用剩下的部分捏出的孩子身体，居然成为了架在自己脖子上的一柄铡刀。
解铃还须系铃人。
一切因小白和孩子而起，自然也应由他们而结束。
在小白全神贯注欺负何念时，一个稚嫩的声音却在它耳边响起。
“小白你是一只兔子”
孩子不明白什么是意识之争，不明白什么是污染程度。
但是他从父亲、何念那里听到过一句话：
“人类，必胜！”
“胜利的是人类吗？那是不是让小白变回兔子，它就会失败了？”孩子在心中问道。
没有人回答他。
他的身体来自父亲。
将他彻底唤醒后，母亲也失去了最后一丝力量。
面前的何念，也几乎要变成另一个人。
他能相信的，只有自己。
“小白！你！是！一！只！兔！子！”
孩童稚嫩而尖锐的嗓音在办公室中回荡。
而落在小白耳中的，却仿佛是催命的音符。
“不可能！不可能！”小白惊恐的大喊道，“我从没有见过意识被取代后还能回来的情况！”
“那是因为，你们不懂什么是爱。”何念的声音响起。
小白的意识如潮水般袭来，又如潮水般退去。
何念先前是依靠压力构筑起了意识防线，此时压力消失，他的意识自然也开始迅速朝着四面八方蔓延。
“就算聚集在一起能诞生出意识，但是归根结底，也还是一群真菌罢了。”
“你们的本能决定了，你们的一切行为都是为了让自己更好的生存。”
“在此基础上诞生的种族，又怎么可能产生为了他人而牺牲自己的念头呢？”
何念的意识一步步压缩着小白的存在空间，反观小白，却是节节败退。
如果是其他人说出“你只是兔子”，小白也不至于如此狼狈。
可偏偏，说出这句话的人是被他取代的人。
这是来自意识本源的压制。
一个被污染的人，终究还是人。
一只强大的兔子，终究还是兔子。
一只兔子面对两个人类，除了逃跑，还能做什么呢？
小白狼狈的逃出了何念的大脑，离开了办公室，试图找一个新的身体。
然而，办公室外又是什么景象呢？
一大群选手高呼着“人类必胜”，将黑衣员工杀的节节败退，死伤不知其数。
个别因恐惧导致意识失守的黑衣员工刚变成动物，就被不知道从哪窜出来的安保人员一溜烟抱进了后厨，送上了案板。
在混乱之间，小白猛的看到了一个穿着黑色制服，游离在战场边缘的白头鹰人。
没有丝毫犹豫，它一个猛子扎进了对方体内。
“快！离开这里！”
白头鹰人悄然隐入了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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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头鹰人不是坏人，第三阶段他会发挥很重要的作用，大家有兴趣的话可以猜猜他的技能，没有线索，相信自己的直觉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