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失落
手电筒在黑暗中被翻找出来，刚要开启，便听见前方刘爱民惊恐的低吼，旋即他紧紧抱住何建国，江言迅速地调转电筒，探头窥视前方，然而映入眼帘的画面让他不由倒吸一口冷气。
原本设想的场景此刻清晰呈现，如同噩梦般，那堆积如山的，竟是一片惨白的骨骸碎片。
“不是人的骨头。”
何建国迅速辨识，瞥见几颗牛羊的颅骨，以及较大尺寸的骨架，立刻否定了人类的可能性。
“我们继续吗。”
张长庆显得有些犹豫，他的胆量虽不如刘爱民，但眼前的景象也让他心生恐惧，说话变得结巴起来。
张清芳和路红早已紧紧相拥，她们像受惊的小鸟般缩成一团，无声无息，仅是压抑着尖叫，以免在幽深的通道中引起更大的动静。
江言惊讶于不仅是李红，连奚秀芬也难以移开视线，她原本对何建国的质疑嗤之以鼻，此刻也不禁对奚秀芬的冷静感到惊讶。
“到尽头了。”
任军的声音透出一丝失落，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随着手电筒微弱的光线，他们发现前方已是一堵石壁。
原本紧张的几个人此刻有些失落，只能看见满地的碎骨和石砾。
任军失落地踢了一下一个三角形的兽骨，它滚动着发出沉闷的声响，撞上远处的不明物体，发出一声脆响。
“有东西。”
任军的敏锐察觉到异样，他敏捷地冲上前去，徒手拨开骨骸，意外地揭示出两个乌黑的矮罐子，而它们旁边，静静地躺着两副完整的骨架。
“啊。”
原本勇敢抬头的张清芳和路红，一看到那两副骨架，瞬间失控地尖叫起来，叫声被李红及时捂住。
“别怕！我们无畏的革命者，无所畏惧。”
李红用力捂住两位同伴的嘴巴，她的声音虽然颤抖，但此刻却显得格外坚定。
相比之下，一直没有开口的奚秀芬的沉默显得尤为突兀。
就在江言心中暗自评价“可疑”之际，奚秀芬突然虚弱地倾倒，恰巧倒在被何建国推开的刘爱民身上。
江言几乎忍不住笑出声，不论真假，奚秀芬的“好运”实在让人啼笑皆非。
他的笑容收敛，视线转到任军和何建国身上，心中暗想，这里的故事还未结束。
两位身高惊人的壮汉试图共同举起一只神秘的器皿，却惊讶地发现力不从心，\"这究竟是何种重物。”
何建国的疑问也激起了江言的好奇。
她借着手电筒的微光，悄悄接近，突然驻足，环顾四周，确保没人发现，敏捷地将一物巧妙地藏入了她的私人空间。
这一系列动作在三秒钟内完成，手电始终照亮着何建国他们，无人察觉。
随后，江言加入，何建国和任军各自使出全力，艰难地托起了两只矮小的罐子。
“咱们出去后再详加研究。”
何建国建议，提醒众人洞穴内还有散落的骨头，光线幽暗，不宜久留。
众人欣然同意，李红承担起照料张清芳和路红的责任，而刘爱民由于身体条件所限，只能让倚在身旁的奚秀芬坐到张长庆身边。出了洞口，明亮的光线下，任军迫不及待地打开一个罐子，从中取出两块形状奇特的物品，它们在白光照射下，仿佛船只或小棺，虽色泽深沉，但仍闪耀着银色光泽。
任军出身市井，且有过革命经历，一眼便识出这是珍贵的银制品。
“财富降临了。”
他低语，几乎自言自语，但这声音还是穿透了寂静，接着他不顾罐子的重量，将它倾倒，金石碰撞声回荡，连何建国的罐子也被他夺过。
江言并未立即关注地上的财物，她看到任军的动作，急忙拉住何建国，提醒他那些瓷器的价值可能远超金银。
“别急着丢弃。”
她的话语中透着后世人的见识。
何建国点头同意，江言拿起一块银锭，细细感受其分量，然后对着光线细细观察，尽管字体模糊，但她已隐约听见何建国说出“真花银”的名字。
江言不解，但她明白年代久远的东西往往珍贵无比，她看向何建国，后者笑而不语，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轻声道：“这是宋代的，现今或许不值大价钱，但留作传家宝，给子孙后代也是好的。”
此话一出，众人都眼前一亮，连原本惶恐的张静芳和路红也凑上前，望着地上那堆看似不多，实则宛如宝藏的银锭。
在那堆真花银中，何建国曾言每枚应有五十两，九人平分尚余两枚，江言本欲以主人之礼赠予李红和任军，见奚秀芬微睁双眸，便欲言又止。
李红虽年长，主张公物，但这一年的生活让她明白，公家无处收纳，且可能带来麻烦。
任军首肯，众人纷纷赞同，这些意外之财对他们来说如同及时雨，尤其是在这下乡热潮中，未知何时能返回城市。
饱餐后满载而归，众人兴奋不已，计划回程好好庆祝。
江言回首，望着那深沉的入口，何建国在侧，她心中暗想，怎能让他们独自面对这一切？否则消息很快就会传遍村中。
何建国轻笑，遮掩身后，俯身亲吻她的发顶，指了指地上的罐子，暗示她又欠他两个“奖赏”。
江言撇嘴，扬手拉住他的耳垂，用力一拽，何建国举手投降，她松手，顺势踢了他一下，何建国嬉笑，手指轻点她的额头，示意她别急。
他取出石海螺，重新安置，确认洞口依旧紧闭，才放心。
看着喜爱的海螺，他心中有些不舍，决定日后找个机会再取。
众人唱着“团结就是力量”，欢腾出洞，门外竟排满了小猫捕获的各种鸟，从大到小，颜色各异，江言嘴角微抽，这小主子对鸟类似乎颇有敌意。
回程路上，众人不再狩猎，只是珍视怀中的银锭，回到知青点，江言让何建国将罐子暂存，她打算尝试制作皮蛋。
\"奚大姐，我听说有人对你情有独钟，难道好事将近了？呵呵，人生若能如此，或许咱们还能成为亲家呢。”
何建国与任军一同散步，他们在庭院中乘凉闲聊，江言对于奚秀芬的八卦显然有些不耐，直接抛出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