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别让他们做傻事
易晚舟的宽慰让关锦朋、梁超伟以及温碧夏感到一丝温暖和力量。
虽然他们仍然无法完全摆脱对票房成绩的担忧，但易晚舟的话语如同一盏明灯，照亮了他们前行的道路，让他们明白，无论结果如何，他们的努力和追求都有其独特的价值和意义。
最为重要的是，哪怕这次票房成绩不理想，他们也不会因此而被义凌雪藏，从而沦落到无戏可拍的地步。
签约这样的公司，有这样的老大，何尝不是一种幸运呢？
对于三人的想法，易晚舟自然不知，不过该说的也都说了，他不打算再对这件事去过多浪费口舌。
毕竟话说多了是水。
时间接近中午。
陈斌轻手轻脚地推开了门，走了进来。
他的脸上带着一种复杂的表情，似乎预示着即将传达的消息并不令人振奋。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聚焦在了他身上，即便是一向镇定的易晚舟，也不自觉地端正了坐姿，准备听取报告。
陈斌走到易晚舟的面前，低声而又清晰地报告了《地下情》首映的票房成绩。
他的声音虽然平静，但每一个字都似乎在空气中凝重地落下，让人无法忽视其所带来的重量。
“首映的票房成绩不怎么理想。”
陈斌的话语简洁而直接，没有过多的修饰，但这简单的一句话，却像是重锤一般，敲打在在场每一个人的心上。
易晚舟的脸上保持着淡然，并没有表现出太大的惊讶或者失望，显然对这个结果早有预料。
“说结果。”易晚舟声音冷清，不悲不喜。
听到易晚舟冷清的声音，陈斌站在易晚舟的办公桌前，他握着那份汇报文件的指尖泛白，且微微有些颤抖。
“25万。”
说完数字，他的眼神不自觉的闪躲起来，似乎担心这个数字会引发龙头的不满和怒火。
然而，面对陈斌的汇报，易晚舟表现出了超乎寻常的冷静。
他的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变化，仿佛这个数字并没有触动他的内心。
只听易晚舟淡淡地说了一句，“退下吧。”
陈斌深知易晚舟的为人，知道他即便心中有怒，也绝不会当众表现出来。
这种深不可测的沉稳，让陈斌对易晚舟更加敬畏。
他轻轻点头，紧张的身体这才稍微放松，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说实话，在易晚舟听到这个数字的时候，其实打心眼里是有些不相信的。
虽说前世这部电影的票房成绩同样惨淡，只有五百万左右。
但如今在义凌院线大规模排片，且有义凌这个招牌在的情况下首映票房成绩只有25万，这用“惨淡”来形容都显得过于轻描淡写了。
在《地下情》成片之前，易晚舟其实提前有看过的。
可能是因为长期做其他导演副手的缘故，虽说只是第一部，但在《地下情》里，能够明显感受到关锦朋对于酝酿营造情绪，以及刻意追求美感的偏执。
不过从角色塑造来看，关锦朋只用了几场戏就能把阮贝尔那种看似聪明、利用男人、无所谓，但实际上又很脆弱，最真实的人物性格表现的淋漓尽致。
然而，对于艺术追求的偏执和对美感的刻意营造，有时候会成为电影受众接受度的双刃剑。
显然，在商业电影和艺术电影之间寻找平衡，关锦朋是失败的。
但单从艺术角度出发，关锦朋却是成功的。
然而拿关锦朋目前的情况来说，很明显，他根本想不到这些。
在关锦朋等人听到《地下情》首映票房成绩的那一刻，整个房间内的气氛瞬间变得沉重。
关锦朋的反应尤为强烈，他的脸色迅速失去了血色，变得苍白无比，就像是一张纸上忽然被抹去了所有的色彩。
他的眼睛里，那一闪而过的失望和落寞，宛如秋天枯萎的叶子，脆弱而又无力。
尽管他努力想要维持着外表的平静，试图表现出一副导演应有的镇定和坚强，但那紧闭的嘴唇却在不自觉地轻轻颤抖，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崩溃。
他的手指也在不由自主的微微发抖，紧紧握着，指甲几乎要陷入掌心。
他深知这个成绩对于自己意味着什么。
自己未来的导演生涯，完了！
在这个残酷的现实面前，关锦朋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无力和绝望。
他低下了头，试图隐藏自己眼中的失望，但那双因为过度紧张而微微发亮的眼眸，却无法掩饰他此刻的情绪。
视线落在了自己紧握的双手上，似乎在这两只无力的手中，他在寻找着最后一丝的安慰和希望。
但除了冰冷的空气和自己快速跳动的心跳，他什么也找不到。
在这一刻，关锦朋的心中充满了混乱和迷茫，对于未来，他感到了深深的不确定和恐惧
梁超伟的反应也十分明显，他原本紧张期待的眼神瞬间黯淡下来。
失望如同阴影一般笼罩在他的脸上，仿佛失去了所有的色彩。
“哎。”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试图掩饰自己的情绪。
这简单的动作背后，是他对这个结果难以接受的心声。
这一声叹息，沉重而长，似乎要将它所有的不甘、失望和挫败感全部释放出来。
即便如此，他仍旧努力保持着表面上的镇定，不让自己的情绪完全崩溃。
虽说龙头说对成绩不用太过放在心上，以及明确表达自己并不会因此而被公司雪藏。
可是真的会如此吗？
他不确定。
他更不敢赌。
随后，他低下了头，视线避开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在这个极度沉重的时刻，他选择了沉默。
同时，也缓缓低下了自己的头颅。
温碧夏安静的坐在那里，如同一汪未被风吹动的深潭，她的姿态显得异常平静。
那偶尔在她眼中闪过的光芒，却如同深潭下潜藏的涟漪，透露出内心世界的波动。这一刻，她的心仿佛被冰冷的现实紧紧包裹，每一次眨眼，都像是在努力适应这突如其来的寒冷。
她微微垂下的眸子，似乎在避免与任何人的目光接触，那是一种本能的保护，试图将自己的脆弱隐藏起来。
她轻轻咬着下唇的动作，试图通过这种轻微的疼痛，让自己能够更好地面对眼前的现实。
尽管温碧夏努力保持着表面的镇静，但她的每一个小动作都在无声地诉说着内心的故事。
她对《地下情》的首映票房成绩所受到的冲击是巨大的，那不仅仅是对电影成绩的失望，更是对自己未来的不确定和忧虑。
复出后的第一部电影，首映票房成绩只有可怜的25万，她已经能够想象到接下来媒体会如何嘲讽自己。
三个人，关锦朋、梁超伟以及温碧夏，虽然都在努力维持着表面的镇定，但那几乎是强颜欢笑，他们的眼神、动作和沉默，都显露出了他们受到的深深打击。
在这个房间里，空气仿佛凝固，每个人都被自己的情绪和思绪深深包围，即便是有易晚舟彼的安慰和鼓励，也难以驱散那挥之不去的阴霾。
易晚舟自知这不仅仅是他们对一个数字的失望，更是一次对梦想和努力遭遇挫折的直接面对。
换而言之，自己先前的预防针算是白打了。
易晚舟知道此刻自己无论说什么，以他们三人现在的状态肯定是听不进去的。
索性，他给狄虎打了一通电话，“安排几个人过来，别让他们做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