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卖艺不卖身
“搞钱，从哪儿能快速搞到钱呢？还得低成本……”
叶峻一边走着，一边翻看着手机上的“股市风云”，脑子里却在疯狂琢磨着该怎样空手套白狼。
至于股市，他是暂不做考虑的。
虽说目前股市一路飘红，网上到处都在鼓吹大牛市将近，跟风进市的人更是数不胜数。
今早的开盘甚至直接飙上了五千，与前世的股市状况基本上大差不差。
但眼下的他是兜比脸穷。
呸！
是干净！
没有大笔的资金加持，想挣钱，基本不可能。
只能说穿不逢时。
而且，眼下这盘局，可不是他这种小鱼小虾米可以搅风搅雨的。
不然，一不小心来个十年铁窗，下半辈子的饭都有着落了，那可就真要要留清白在人间了。
他可不想刚卸下一把枷锁，转身又陷入另一个牢笼。
脚下无意识地走着，也不知过了多久，抬头的一瞬间，叶峻莫名的有了一种割裂感。
前一刻，四周还高楼林立，交通四通八达，科技感十足，仿佛依旧生活在他熟悉的2024年。
却不想，只是一抬眼，热闹与喧嚣齐聚。
陌生的人群，陌生的街道，叶峻眨了眨眼，眨去了眼中的茫然。
前方大街上，一架钢琴正摆在广场中央，钢琴旁还立着一个展示牌，上书：爱乐琴行，您音乐路上的最佳伴侣。
叶峻脑中一个想法迅速成型，他左右看了看，精准瞄准了钢琴正后方的正主，大步走了进去。
“老板，您门口的钢琴可以弹吗？”
琴行老板是个三十多岁的大叔，一身休闲装，正喜滋滋地摆弄着手机。
闻言，他头也不抬地大手一挥，豪爽道：“可以！摆在门口就是让人弹的，你随意！”
惊讶于老板的好说话，叶峻咧着嘴“得寸进尺”道：“老板，顺道再行个方便呗！”
老板：“……”
这怎么还没完没了了，琴行老板这才放下手机，正眼瞧向这个刚进门的年轻人。
“帅哥，你要行什么方便？”
“嗯~，一个……稳赚不赔的方便。”
五分钟后。
叶峻拎着一个刚腾出来的纸箱子和一张纸慢悠悠地出了琴行，纸箱上还带着明晃晃的出厂标识：盼盼小面包。
将手中纸张随手糊在展示牌下方一处空余的地方，叶峻退后一步，左右瞧了瞧，嗯，没贴歪，于是纸箱子也随即有了归处，落在了纸张的正下方。
而叶峻一系列的怪异动作，早就引起了周围人群的注意，有好奇驻足观看静待下文的，也有脚步不停径直离开的。
叶峻低头，看了看自己现下的这双手，虽略有薄茧，但胜在五指修长，心中顿时有了决定。
要说现场效果，或者说能极快调动人情绪的钢琴曲，最先映入叶峻脑海的就是《克罗地亚狂想曲》，贝克西姆的成名曲。
在兼具好听的同时，难度又在他的能力范围之内。
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可以炫技！
这一点至关重要！
他转身看向前方稀稀拉拉的人群，笑道：“各位帅哥美女，相逢即是有缘，一首钢琴曲送给你们，有人曾说‘当肉体消亡时，意志会带我杀出重围’，我很喜欢，希望你们同样喜欢。”
说着，他抬起胳膊，敲了敲展示牌上新贴的纸，“如果听后，觉得还不错，烦请大家有钱捧个钱场，没钱捧个人场，一块不嫌少，两块不嫌多，当然你给我张红票票，我会更高兴，毕竟中午能不能饱餐一顿就靠你们了。”
这时，有眼尖的人顺着他的手指看了过去，这才发现纸上竟然有字，简洁有力：卖艺不卖身！
场下顿时笑闹声一片，有起哄的，也有鼓掌的，自然更有嫌热闹不嫌事大的。
“哎呦，我说兄弟，你这是知道自己业务能力不行，提前给自己拓展新业务了？报个价呗~”
“嘻嘻，小哥哥长的真帅，不要听他瞎说！脸能看就好，我就喜欢长得俊的！丑男没有发言权！”
“喂，臭丫头，说谁丑呢？别逼我在大庭广众之下，把你七岁还尿床的光荣事迹曝光！”
“啊啊啊！！！石洋洋，你找死！”
外界的喧嚣，叶峻充耳不闻，他两步走到琴凳前，坐好，五指张开又握紧，握紧又张开，反复五次之后，右手直接落在了琴键上，左手迅速跟上。
乍然响起的琴声以强势之姿瞬间打断了众人的玩闹。
人们不自觉地被琴声中所附带的强烈气息所吸引，纷纷将目光投注在了前方的人影身上。
耳中旋律明明是明快的，可莫名的，却有股悲怆缠绕心尖，不少人脸上的笑意在渐渐消退。
叶峻左手一个深八度弹出，顷刻，一种战争的恢宏感刹那倾泻而出。
然后，整个现场变成了一个人的狂欢，肆意翻飞的五指与随着音乐不断起伏的头颅映入众人眼帘。
现下明明烈阳高照，晴空万里，可冲入众人耳际的音乐却莫名地让人心情沉重。
齐舞连手下什么时候放开了石洋的胳膊都不晓得，听觉和视觉的双重盛宴，冲击着她的每一寸皮肤。
作为一名舞者，她比在场的所有人都更有感触。
她只觉眼前的这双手似是一头张牙舞爪的怪兽，在黑白琴键上肆意挥舞爪牙，发泄着它的不甘与怒吼，心潮一时翻涌滚烫。
石洋惊得嘴巴张张合合，最终选择了闭嘴，内心只有一个想法：“牛批！”
作为陪着青梅练了多年舞的竹马，听了多少曲子，他已经数不尽了。
一直以来，在他的认知里，钢琴应该是优雅的代名词，一如跳舞时的青—齐舞—梅。
今儿算是长见识了！他竟然从琴音里听出了狂野？！
而狂野下竟还隐含着一抹忧伤，真是见了鬼了！
喧闹的大街上，琴音远远地传了出去，人群亦是越聚越多，甚至很多人为此特意停下了脚步。
直到最后一个音符落下，叶峻起身，缓缓将手垂下，也遮住了手下微微的颤抖，启唇微笑。
“多谢各位捧场！”
直到此时此刻，他仍觉得不可思议，整首曲子弹奏下来，这副身体竟然丝毫没拖后腿。
他都做好弹错音的准备了，没想到十指在动起来后会丝滑如水。
或许，连原身都没想过，他会有着无数人梦寐以求的音乐天赋，绝对音感！
叶峻的震惊无声无息，但是在场众人的震惊却是有目共睹。
掌声如雨，初时还只是零星几点，然后猛然间，骤雨顷刻而下，掌声如雷，叫好声此起彼伏。
“好！”
“好！”
“再来一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