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说个秘密

    戚时远一直在陪着她，他叫来了邵谦。两个人装作不熟悉。

    邵谦给她挂上了点滴。

    她听见邵谦说，“受了凉。打完针后会退烧，不过晚上应该还会烧一次，是正常的，不用再吃退烧药了。就用温毛巾敷一敷就好了。”

    周韵致进来过一趟，给她端了一杯蜂蜜银耳羹过来。又出去了。

    邵谦跟戚时远说了几句，就去了楼下。等着过一会给秦月晚拔针。

    “戚时远。”秦月晚见人都出去了，小声地叫他。戚时远心情好像不是很好，但对秦月晚很有耐心，秦月晚能感受得到。

    “怎么了？”戚时远问。

    “那个邵谦，不是个骨科大夫吗？”秦月晚小声问。

    戚时远简直要被秦月晚的脑回路逗笑了，好像刚刚在梦里痛苦挣扎的都是别人。

    “他虽然是个骨科大夫，但治疗个感冒发烧他也是会的。你放心。”戚时远安慰他。

    “好吧。”秦月晚有点没精神，没跟戚时远斗嘴玩，过了一会又对戚时远说，“戚时远，我刚刚做噩梦了。”

    戚时远不自然地看向秦月晚。

    他总不能说，你还说梦话了吧。

    “我知道，你眉头都皱成疙瘩了。”戚时远声音缓缓的。

    “其实那不是梦。”秦月晚没头没尾地说。

    戚时远坐在床边，给秦月晚掖了掖被子角。“你要跟我说你的秘密了吗？”戚时远问。

    戚时远好温柔啊，秦月晚想。

    “戚时远，我现在有点发烧，我可能迷迷糊糊的。”秦月晚说。

    “那我等你一下，你等下看看还迷糊吗，你想说的话就对我说。”戚时远温柔地哄着她。“你也等我一下，我下去拿个东西。手别乱动。”

    “嗯。”秦月晚点点头，“那你回来的时候，我想想跟不跟你说这个秘密。”

    “好。”

    戚时远下去灌了一个小热水袋。

    他怕药水太凉，扎进血管不舒服。

    邵谦还坐在楼下，他话多，跟人在一起的时候不会让人尴尬。更何况周韵致其实也不是能让人尴尬的人。

    “马上就到饭点了，邵医生就留下来吃晚饭吧。麻烦你跑一趟还在这里等着。”周韵致说。

    邵谦看看表，刚挂上点滴没20分钟，看见戚时远下来，问戚时远：“戚少爷，药下去多少了？”

    戚时远装好了暖水袋。回答邵谦的问题。“五分之一。”

    邵谦听见戚时远这么说，点头答应了周韵致的邀请，“那麻烦您了。”

    戚时远跟周韵致说，“等会吃饭不用等我了。你们先吃。”转身就到楼上去了。

    秦月晚睁着眼睛，就等着戚时远回来。戚时远把热水袋轻轻压在秦月晚的胳膊上，虚虚压着点滴管。让流进秦月晚血管里的药，不那么凉。

    他也不催，等着秦月晚自己说。

    果然，秦月晚又叫了他一声，“戚时远，我要跟你说我的秘密了。”

    戚时远坐在床边，点点头，静静地等着秦月晚开口。

    “戚时远，我不是秦月晚。”没有人这么讲故事的，一上来就把大结局给讲了。

    “你怎么不害怕呀。”秦月晚讲完这一句，见戚时远丝毫不吃惊，她自己反而因此很吃惊。

    “因为想等你说，为什么你不是秦月晚。”戚时远说。

    秦月晚讲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

    讲了秦月晚的故事，讲了穆笑初的故事。讲了穆其锋和沈春仪的死亡，讲了秦月晚的死亡。

    戚时远几乎没有任何缓冲时间。没有任何准备的时间。

    他比想象中平静一万倍地接受了。

    他俯下身，小心翼翼地不让自己压着点滴的输液管，俯下身亲了秦月晚一下。

    “我很心疼你。”

    又亲了她一下。

    “我爱你。”

    秦月晚好像透支了这一辈子的眼泪。她听见戚时远跟她说话的时候，就开始哭。

    没有声音的，眼泪顺着眼角一直流进枕头里。

    “我以为你会害怕，会放弃我了。”秦月晚流着眼泪，委委屈屈的。

    “别哭，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