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只要五百
周老完成的很快，打电话让秦月晚过去取的时候，秦月晚还在公司跟广告部讨论着宣传物料的拍摄。
“马上就可以联系朱丽华拍摄了，我去取个东西。”秦月晚高兴地对拍摄团队的同事说。“等确定后我联系华姐那边的团队，按照计划去棚内拍摄。”
“东西都准备好。”秦月晚离开公司前这么吩咐。
理论上用一个月完成的工作，周老只用了四天。秦月晚去周老的家门之前，特意给周老买了一份酥皮饼。刚出锅的时候热气混着香气一起往鼻子里钻，外皮酥脆，里面香甜可口，馅料融合地完美，咬上一口，回味无穷。
之前周老就爱吃这个脆皮饼，每次穆其锋过来，都会给老爷子带上一盒。现在穆其锋不在了。那秦月晚就代替了。
她将袋子开了个口，放在了副驾驶座位上。因为酥皮饼还热乎，蒸气容易把饼皮熏地发软，口感就不会那么正宗了。
“谢谢周爷爷。”周老刚给秦月晚开了门，秦月晚就一脸灿烂地探进来大声说笑。双手把东西举起来，跟等着享受周老的表扬一样。
“先给您最爱吃的酥皮饼，因为今天在上班，等着衣服。我就只能先给您买这个吃啦。”秦月晚笑得像个不谙世事的小孩，引得周老一阵恍惚。
他赶紧把秦月晚迎进来，让秦月晚坐。秦月晚没听周老的话，直接跑到周老的工作台，欣喜的摸着刚做出来的衣服。
“爷爷，您那天是不是被我烦的不行了，忘了一件最重要的事？”秦月晚满意地不得了，她如今做衣服的手艺其实很大一部分就是从周老这学来的。
周老看着秦月晚买的酥皮饼，几乎是立刻想到了穆家的一家三口，夫妻和睦，女儿伶俐。真的是很幸福的一家人。
人有亲疏远近是必然的，周老喜欢穆其锋一家，喜欢穆笑初。长辈都喜欢叫她笑笑。刚开始小姑娘都是跟着爸爸妈妈来，被教养地很好，不会乱动东西，乖巧地叫爷爷。有时候还会帮周老拿个工具，连递剪刀的时候，都知道把尖锐的那一头朝向自己。
后来，穆笑初慢慢长大了。经常自己就过来了，就跟着周老免费学手艺。
周老那时候还调侃她，说她已经是个珠宝设计师了，怎么还要学裁缝的手艺。
“设计师太多了，我要是不出人头地就要多找对策了。而且，现在衣服上装饰的珠宝也越来越多。我们的就业范围就增多了呢，可以专门做衣服上的装饰。”那时候穆笑初是这么解释的。
周老又不是不知道穆笑初的家境，就算她一辈子啃老，也能过得精致漂亮。一辈子安安稳稳的。她来这，一部分是为了偷师，另外就是特意来陪陪他这个老头子罢了。
周老的妻子好多年前就的病去世了。有一个儿子，有一个小孙女，不过他们都出国了，只有在节假日回来，短暂地陪一陪他。
其实他倒是从来不觉得自己孤单。偶尔帮人家做个衣服，酬劳又多，穆其锋夫妇也经常过来看看他，他这样的生活已经很好了。
但有时候人就是这样，嘴上说的是一回事，真正实践起来又是一回事。
穆笑初过来的次数越多，周老才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他自己之前确实是沉闷的。不跟老人下棋，不出来打太极，就早上出门买个菜，自己做自己吃，然后一整天就囿于方寸之间，跟布料和衣角为伍。这些他原本都满足了，都习惯了。
但穆笑初就那么大大咧咧地进来了，一周来一次，带着好吃的，有时候是沈春仪自己做的，有时候是小丫头自己买的。跟他一起吃，然后跟着他学技术。
他刚刚几乎是从秦月晚身上看到了熟悉的影子，他从回忆里走出来，笑着问：“我忘了什么？”
“钱呀。”秦月晚一脸理所当然，“不过我就按照您最高的收费标准给您。爷爷，您给我个账号和身份证信息，我让财务现在就打给您。”
周老摇摇头，“最高用不上，你提供了设计图，布料和用具也都是你提供的，我只能收你个加工费用。”
秦月晚不客气，伸出五根手指，朝周老做手势，“周爷爷，还是这个数吗？您这样挣不到钱的。”
周老点头，好久之前穆笑初也这么说他，他加工费只收500块钱，简直相当于做慈善。
这个小姑娘，实在是笑笑的翻版。
“我也不为挣钱，我不差钱。”周老气质儒雅，这样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总有一种幽默感在里头。
的确，周老的手艺是一辈一辈传承下来的，要收钱也不会收这么少，不过很多找他做衣服的人家，大多是富太太们，都是看心情给钱的，有时候明明老爷子只要了那么一点钱，结果钱到账上，是他说的价格的十倍二十倍不止。
秦月晚其实早就料到了这个价格，她肯定不会让周老就拿这么点钱，周老年纪大了，眼睛不像之前那么好使了，工作时间长了，眼睛难免不舒服。他再只要这么点钱，简直是拿自己的身体给别人做嫁衣。
不过秦月晚知道，周老其实不喜欢别人这种善意。该多少就是多少。不用考虑其他因素。不用考虑他是不是年老，是不是身体不好。况且他身体好得很。
周老既然说那个价格，也是他应当应分的，不会少了自己的。也不会往多了使劲要。
“那爷爷，我现在就给您钱，我保证下次再也不插队了。”秦月晚像模像样地保证，从包里拿出现金，她总是会留十几张现金备用，这下刚好给周老。
“爷爷，那个酥皮饼您快趁热吃，等会就不好吃了。我先拿着衣服走了，等我再来看您的时候，给您带好吃的。”秦月晚来得快，走得也快。
立刻就给朱丽华的经纪人应如道打了电话，铃声持续了一会才被接起来，秦月晚公事公办，但也不忘礼貌，带着笑说道：“应哥您好，打扰您，我是秦月晚。我帮华姐设计的衣服已经做出来了，我们这边也已经准备好了，能够立刻投入拍摄。可以看看华姐那边的时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