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兄弟二人

    “戚时远，你和戚言亭真的是亲兄弟吗？”秦月晚眼睛骨碌骨碌转，打算从戚时远嘴里撬出八卦。

    戚时远点点头。

    “可为什么爸在公司里也不重用他，还不如我一个外人。我看他明明就是韬光养晦，不像表面这样。”

    戚时远皱了皱眉头。秦月晚赶紧把自己的手指摁上去，“我不是故意说他坏话的，就是好奇而已。”

    戚时远把秦月晚的手指拿下来，把秦月晚的手握在手里，“你不是外人。”戚时远说。

    秦月晚闻言笑了笑，她还以为戚时远在生气什么，这也太可爱了吧。

    “嗯。我不是。”秦月晚好笑地附和道。

    “我之前都怀疑，戚言亭是戚家的私生子呢。”秦月晚不避讳戚时远，有什么说什么。“但想了想又不可能。不然的话爷爷绝对不会这么宠爱他。”

    戚时远给秦月晚讲了一个故事。

    一个能称之为故事的小事。

    周韵致怀戚言亭的时候，戚时远已经上幼儿园了，等戚言亭出生，戚时远的一年级生活也堪堪收了尾。

    那时候戚正堂忙于事业，陪伴他们兄弟俩的，几乎都是周韵致。而戚老爷子也对自己的儿子有诸多不满，戚家从戚老爷子往上三代，都走得是军政这条路，偏偏戚正堂叛逆，要从商。

    每天早出晚归，比戚老爷子这个军区的一把手还忙。

    事情就发生在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下午，戚正堂还在外面谈事业没回来。

    周韵致在家哄着还在襁褓里的戚言亭，戚时远背着小书包从校车上下来。

    戚时远小时候是个活泼的孩子，也不像现在这样跟戚言亭就像是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他是很喜欢那个小婴儿的。

    他先放下书包，从周韵致怀里去看戚言亭。

    小孩的眼睛蓄了一汪水，黑眼珠那么亮那么大，就跟晶莹剔透的葡萄粒一样。

    戚时远之前其实是很喜欢戚言亭的。他从周韵致手里小心翼翼地接过小孩，几乎是浑身僵硬地抱在怀里。

    小朋友太脆弱了，戚时远害怕一不小心把小孩摔了。

    结果戚言亭到戚时远怀里就哭，嘴巴一瘪，接着就响起了嚎啕哭声，戚时远想也没想，就把小孩又塞到了周韵致怀里。刚刚还当做易碎瓷器的，转眼间就成了定时炸弹。

    周韵致在房间里摇晃着哄。戚时远就在旁边看着那个神奇的小孩，在妈妈怀里奇迹地不再哭了。反而咯咯咯地笑。

    戚时远都跟着萌软地不行。

    但随着戚言亭慢慢长大，开始会爬，会蹒跚，然后会走路。戚时远每次上学，都会有一个小身影跟在戚时远屁股后头。

    终于有一天，跟在戚时远屁股后头的那条小尾巴，差点被人抱走。就在军纪严明，都是军人的大院外边。

    戚时远本来只是带着他去买个零食，他喜欢军区大院外边的一家超市，里边有一个小零食，有爷爷泡的茶的香气。一口咬下去，又有一点很淡很淡的甜和苦。他喜欢这种味道。

    可一转眼，戚言亭就不见了，他钱也没交，把东西放在结账的柜台上就往外跑。留给戚时远的，是一个抱着弟弟跑的背影。那个背影就在那条小巷子里。

    戚言亭被捂着嘴巴，小腿慌张地乱蹬。戚时远拔腿就追。一边从坏人手里使劲，一边大喊救命。硬是从那个人手里把戚时远抢了回来。

    戚言亭因为那件事，病了很长时间，连“救命”两个字都不知道什么意思的年纪，就早早地经历了不好的事情，总是做噩梦喊救命。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戚言亭也不敢跟在戚时远屁股后头慢慢走了。他只在安全的范围里玩。

    而戚时远，也不像原先那么活泼，挨了戚老爷子一顿教育之后，被戚老爷子领进了军队，跟着那些孩子一起，上学、吃饭、训练。

    戚老爷子把戚言亭差点被抱走的事情赖在还小的戚时远身上。

    而戚正堂和周韵致，一边无比地疼爱着小儿子，一边把戚时远小小年纪就被送进军队的事情，怪罪在了戚言亭的身上。

    慢慢地，就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那时候的所谓大人，真是有点荒唐。有点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