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李老头的秘密
二人坐在出租车里，李天突然开口询问：“老头，你是不是瞒了我什么事？”
李老头瞥了了一眼司机，淡淡道：“回家再说。”
李天将李老头轻轻的抱放在院子里树荫下的躺椅上，给李老头递喝了一口茶后，李天再次问道：“现在可以说了吧？”
李老头瞥了一眼李天，半晌过后叹道：“你会后悔知道这些事的。”
“别跟我扯这个，快说。”
李老头无奈，只好细细说起十八年前的恩恩怨怨。
十八年前，李老头是京城里有名的中医圣手，风光一时无二。
直到有一天，李老头接到赵家的邀请，前去给他家老爷子治病。
李老头到了之后，细细把起脉来，确定了赵家老爷子就是脑血管堵塞导致的昏睡不醒，自己很有把握，于是直接下针，半会儿的功夫便把人给救醒了。
可是李老头离开后，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
当天晚上，赵家老爷子就因为脑血管破裂，当场去世。
赵家人一口咬定，就是李老头的医术有问题，将人治死了，要李老头承担这个责任。
李老头不愿相信这个事实，上门要求亲自检查赵家老爷子的具体死因。
他坚信自己的医术绝对不可能会出现问题。
可还没等他进到赵家大门，就被赵家叫来的警察给带走了。
李老头人生中第一次被关进冰冷的钢铁牢房里，望着四周局促令人窒息的环境，第一次感受到了他人生中的无助与绝望。
他开始后悔当初没听自己师父的话，选择了步入江湖。
江湖阴险狡诈，人心险恶，水深着呢，一个不留神就会被淹没其中。
李老头确信他这次不是自己医术上的问题，外加上对方不愿与自己当场对峙，他几乎可以肯定自己就是被人栽赃陷害的。
好在李老头以前结交的达官贵人不少，还是有一些不惧怕赵家势力的家族愿意出面保下李老头。
在众寡悬殊的情况下，赵家迫于压力，李老头最终还是被人从牢里给捞了出来。
但赵家还是不愿就这样放过李老头。
堂堂赵家老爷子就这样被一个庸医治死，要是连个屁都不放，他赵家还有何颜面外在京城这个地头上混？
于是暗中花了重金雇人袭杀李老头，以及他的家人。
一个静谧无风的夜晚，李老头所在的房子突然燃起了熊熊大火，李老头的儿子跟儿媳妇将怀里刚出生没多久的孩子塞到李老头的怀里，并把窗外边边空调机上面唯一的求生位置留给了爷俩，便再也坚持不住，双双倒在了浓浓烟尘中。
李老头本不愿自己逃生，却听到自己儿子的临终嘱咐：“李家医术我没能将它学到手，它不能在我手上就这么断掉，这孩子就交给父亲你，希望他能替我完成我的遗愿。”
话说完，李老头儿子便不顾父亲反对，毅然和媳妇将父亲和孩子推向那条唯一的活路。
滚滚烟尘袭来，两人瞬间被笼罩其中…
李老头得救后，心灰意冷，意志消沉。
可是看着怀里孩子那天真可爱的笑容，让他的原本已经绝望的人生又重新燃起了一丝新希望。
那晚过后，李老头带着孩子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了京城，任赵家的人如何追寻，就是找不到半点踪迹。
“这么说来，你就是我的亲爷爷？”李天不敢置信道。
捡来的养子一下子成了亲孙子，身份转换之突然让李天一时间缓不过神来。
“亲爷爷也罢，老子也好，你知道我就是你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就行。为了掩人耳目，你以后还是叫我老头吧。”李老头淡淡道
李天不甘道：“难道，我李家就一直这样忍气吞声，苟延残喘下去？”
“不然又能怎样？你爷我就会这么一点医术，其余的什么都不会。赵家势大，我们爷俩势单力薄，这辈子是注定斗不过人家的。”
“不行！我不认同你的说法。
被人如此欺辱对待，但凡有点血性之人，岂有不还手之理！？”
“那你又能怎样？杀人放火？你近得了他们的身边吗？平平淡淡的过完这一生难道不好吗？”
“那是你，你被赵家人磨去了血性，能安心接受这样屈辱的生活，可我李天不行！”
“混账！只要我还在世一天，你就给我老老实实待在这里，哪也不许去！”
找赵家算账，那跟找死有什么区别？
赵家是这么好惹的？
李天看着老头生气的模样，突然意识到自己有点过了，连忙认怂道：“行行行，我听你的话，我不去找赵家了还不行吗？你别生气，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李老头听罢，这才脸色稍缓。
“你这次回来，厂里的工作辞了吧？”
“嗯。”
“那你的学费肯定是不够了，我床底下还有点当年留下的值钱玩意，之前不拿出来是怕你知道知道当年的事，现在没这个必要了，你拿到城里找家当铺换钱了吧。”
“没这个必要了，老头，我决定不去念书了。”
“什么！？你有种再给老子说一遍！？”
“我说，我决定不去念书了，你这次大病过后，身体各项机能衰败严重，你我都知道，你就剩下两年多的时间了。
相比于读书，这段时间内我还是想留在家里给你老养老送终。
人生嘛，很多时候还是照自己意愿来选择最好。”
没等李老头反驳，李天继续说道：“不许自杀，要让我知道，我马上去京城找赵家报仇。你知道的，这些事，你瞒不过我。”
李老头怔怔的盯着李天，半晌才回过神来，呆呆的望着天上的白云幽幽道：“你这孩子真有血性，有血性…”
一个月后，李天背着竹箩筐，跟蹒跚在院子里的李老头说了声：“老头，我去山里采些草药，你在家里好好照顾自己。”
李老头不做声，微微摆了摆手。
李天走在村道上，张大娘热情的喊道：“李天，听说你不去念大学了，这事是不是真的？”
“嗯。”李天淡淡的点了点头。
“哎呦，这么好的大学不去念，留在这个山卡拉里怕是很难有什么出息了，那真是可惜。”刘寡妇尖锐的声音中带着点嘲笑。
“怕啥，人家李天从小就跟李老头学习了一身的医术，人家就是不去念书，一辈子呆在南坪村那也饿不死自己，最起码比你刘寡妇娘几个过得要好。”陈二嫂带腔嘲讽道。
“就这个？跟那李老头那样一辈子窝在那个破瓦房里，连个老伴都找不上？”刘寡妇不屑道。
“怎么，你一个寡妇好意思嘲笑别人？你要是担心人家李天找不到老婆，哎，刘寡妇，你自己去可以试试嘛，人家李天别的不说，就这俊俏样貌，还有那个脑袋，聪明的很，
那可是考上大学的标准大学生，要是能跟你有个一儿半女的，遗传了他那聪明头脑基因，将来考上大学，你就该躺平享福了，你今年也不过才刚四十嘛。”陈二嫂嘲弄道。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刘寡妇被这么一调侃，居然还真有点意动了，看向李天的眼神中甚至带着点娇羞，扔下一句：“丢死人了，不跟你们扯了，我回家做饭。”
走的方向却是跟她家的方向完全相反，那好像是，李天的家的方向…
李天脸色有点难看，迈开脚步径直走向大山。
张大娘压低声音提醒道：“你们几个骚蹄子别再说了，李天的脸色可不好看，日后大家身上有什么毛病还得麻烦人家呢，可别把人惹恼了到时候不愿给你看病，那可就糟了。”
“被你这么一提醒还真是这么回事，我只顾着贪一时嘴快了，还真没注意到这事。”
陈二嫂一阵后怕，“话说，那刘寡妇，好像还真的往李天家走去了，我们去看看？”
“走走走，我们赶紧悄悄跟上，别错过了最佳时机。”张大娘兴奋的带领着几名妇女，化作侦探悄悄尾随在刘寡妇身后不远处。
路上，刘寡妇心道：“我虽已经是半老徐娘，但好歹还能生育，比起李天那小子连老婆都找不到，李老头看在他李家香火的延续问题上，自己这事没准还真有谱！
这事要能成，家里的那三个小崽子的口粮那可就就有着落了！”
刘寡妇越想越兴奋，脚步越来越轻快，最后甚至小跑起来，生怕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被人抢了去。
身后不远处一小队“侦察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里八卦的光芒愈来愈亮，不约而同的迅速跟上。
这可是猛料啊！
众人来到李天家门口不远处，还没来得及察看事情的发展态势，就看见刘寡妇就被李老头气急败坏的赶了出来，双手挥舞着手里的拐杖怒哄道：
“滚，有多远给老子滚多远！想嫁给老子的儿子，你刘寡妇也不看看自己那张张飞脸！你什么岁数，你还要不要点b脸？滚，赶紧给老子滚蛋！”
李老头一个摔门将门牢牢关上，刘寡妇双手叉腰喷道：‘’老娘长得丑又怎样？你也不看看自家什么条件，有什么资格在这嫌弃老娘？
你们家看不上老娘，老娘还看不上你们家呢！活该你们李家男人找不到老婆，断子绝孙！”
刘寡妇喷完，便气愤的转身离去，不料却撞上那群前来打算看热闹的妇女，气不过的她当场以一敌众，愤怒值加持下，功力倍增，一时间竟不落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