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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你的小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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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你做什么。”

    沈熙的声音低下来,认真道:“我也知道你想做什么,我很好,别担心。”

    “你愿意陪我在这里住一晚,”而后说:“我的心魔就已经散了大半,我自己是不敢住的。”

    他就这么直接的承认了。

    云懿抿了下嘴角,还那么自上而下的看着他。

    “我的脑子里,都是沈畅的样子。”

    沈熙又将头转回来,侧着身子,伸出手碰到她的胳膊,云懿就又跌进了他的怀里。

    他将云懿的头摁在自己心口的位置,下巴只要微动一下,就能蹭到她的头发,他的喉结就又动了动,而后想起,云懿说:“我们桃园三结义嘛,是兄弟,兄弟之间是不拘小节的。”

    于是——

    他就当真的不拘小节了。

    揉着云懿的头发,下巴抵着她的头顶,还又将人紧紧的往怀里搂了搂说:“有你在,我就不害怕了。”

    “从前,我总会梦见沈畅会怪我没有照顾好她,其实也是回到这里后,我才敢面对现实,她跟你一样,对待自己的哥哥,都是无条件的好,她又怎么会怪我呢。”

    深夜里,谈论一个已经不在了的人,沈熙也怕云懿听见这些会害怕,可他也知道,云懿拐弯抹角的说了那么多,其实就是想听这些。

    两个人盖着同一床被子,他让云懿枕着自己的手臂,又搂的紧了一些,手环在她的后背上,也是让她的后背有些依靠。

    然后……他才避重就轻的说着曾经的那些事。

    他说,他的脑子里,都是沈畅的样子,可其实,他藏在心底的,如同噩梦般缠着他的,都是沈畅死时的样子。

    他轻声的在云懿耳边说:

    “可也是来到这里,躺在这里之后,才让我记起了沈畅其他的样子。”

    “抓住蜻蜓的时候会笑,放走蜻蜓的时候也会祝福。”

    “她还喜欢躲在被萤火虫包围的世界里,很晚很晚的不回家,只想守着山里的萤火睡觉。”

    沈熙看着云懿的身后,土炕另一边的位置,视线就那么微凝着……

    这一刻,沈熙的心底,那个浑身是血的小女孩的样子渐渐模糊,取而代之的,则是穿梭在向日葵间的小女孩。

    他的声音忽而哑了的说:“谢谢你云懿,若不是你,我可能永远都不敢记起她的样子。”

    她除了浑身是血的躺在自己的怀里,她还会笑的满脸朝气。

    她会蹲在花草间,跑在森林里,爬山时,还总会嘟着嘴吧喊他,哥哥等等我。

    可到了山顶时,整个人就开始撒了欢儿,沈熙要盯紧了,才不会把她跟丢。

    这十年里,沈熙觉得自己早就忘记了沈畅其他的样子,就连沈畅的照片,他都是不敢看的,只要闭上眼睛,就是那血淋淋的事故现场和沈畅死在自己怀里的样子。

    而此刻,因为云懿在他的身边,他不仅敢想了,也敢面对了,还敢去回忆了。

    云懿很安静的听着,她知道,当一个人愿意把自己深埋在心底的东西说出来时,心中的那份恐惧,也就消减了一半。

    她声音小小的回他,“客气什么呢,我也没做什么,我们,我们是兄弟,所以,不用谢的。”

    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从哪里染上的那一身的江湖气,就又隐隐的露了出来,用那又软又糯的声音,说着那种感情深,一口闷的话。

    “像我们这种缺爹少妈的孩子,往大了说,那都是江湖儿女,那,江湖儿女,从来都是快意恩仇的,大口酒大口肉那么一摆一干的,就一切都在不言中了,你跟我一切尽在不言中就行,说谢我,我还怪不好意思的,我还觉得,挺受之有愧的。”

    她的气息,与沈熙之间,只隔了一层薄薄的针织衫的距离。甚至,这些果香味的气息,都能轻轻松松地钻进针织衫的缝隙里。

    这样的距离,有些过分的近了。

    沈熙听她说完,就勾着嘴角笑了笑。

    还低笑着,在她耳边问:“那你想做点什么?”

    他的声音本就好听,这种似是说着悄悄话的感觉,无意间就撩的人心苏苏的。

    云懿迟缓地嗯?了一声,“什么做什么?”

    沈熙看着她的眼睛,又从唇齿间荡出一丝笑,还慢悠悠地开口:“你刚刚不是说,客气什么呢,我也没做什么吗,所以,你还想做点什么,才不会觉得是受之有愧呢。”

    这低下来的声音,听着多少的就有些不正经了,云懿的耳根子蓦地就有些发烫,被这个好听的声音刺激的,脑子里还有那么一点转不过来,或者,或多或少的有那么一点的想偏了。

    但是下一秒,她也意识到这人又在打着岔的拿她寻开心。

    这是一个多么讨厌的人啊!

    他就是故意压低声音,还声音带笑的这么说的,又想要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又想往跑偏上面聊!

    讨厌,很讨厌,非常讨厌,特别讨厌,相当讨厌!

    云懿抿了抿嘴角,蜷起腿,本就因为近距离的接触有些不好意思,可就一床被子,沈熙的外衣也还搭在自己的身上,她也不能让沈熙冻着。

    正在纠结着怎么堵住他的嘴巴,想让他少说那些破话的时候,云懿就又听见沈熙笑了下的说:“要不要,我也给你讲个故事?”

    “但是我可不会讲那些意有所指的故事。”

    云懿……又眼睛轻颤地看了看他,“……”

    看看,看看这人多过分呢。

    在你觉得你是在安慰他的时候,他可以跟你跑题打岔地不正经的撩,没错,这回就是这个字,“撩”。

    那狐媚的眼睛,一挑一笑间,就是在勾引人呢。

    而当你觉得,你觉得他是正在不正经的跟你“撩”的时候吧,可人家却又非常能跑题打岔地一本正经的告诉你,我要给你讲个故事。

    云懿的眼睫又颤了颤:“……”

    您还真是一只连苏妲己都能服气的狐狸精啊。

    魅惑完帝王,当帝王他色令智荤后,您还挺无辜地把狐狸尾巴一收,就又可以装人了。

    你能啊,你行啊,你的尾巴收放自如啊,苏妲己她都干不过你有本事啊!

    云懿轻呼一口气,压了压自己的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决定再大气一次,不跟他计较。

    于是她慢了不知道几拍的才啊了一声,“那你讲。睡觉的时候,也不需要动脑子,你随便讲就可以。”

    沈熙就又忍不住地笑了下。

    云懿感觉到他的呼吸恰巧碰在自己的头顶,还有一些温热,她的耳根子就又烫了烫,云懿就:“……”在心里默默地念叨,这是我的姐妹,是姐妹!是会施展一身妖术还会变成狐狸精的姐妹,然后开口道:“兄弟,你讲吧。”

    “兄弟?”

    云懿口是心非的道:“啊,我们都桃园三结义了,那不就是兄弟吗。”

    “兄弟。”沈熙一边低笑着琢磨这铿锵有力的两个字到底是什么意思,一边状似无意的抽回手,理了理被子,本来两个人之间只隔了一件针织衫的距离,而此时,两个人之间还隔出了一条被子勾勒出来的界限。

    沈熙还眼底含笑的看着云懿说:“不要过界哦。”

    云懿:“……”眼睛瞪的大了大,“我又不是狐狸精,我也不会狐媚术,你还担心我非礼你不成?我睡觉很老实,你不用担心这个。”

    “狐狸精?”沈熙轻抿了下发干的嘴角,“狐媚术?什么乱七八糟的。”

    云懿的眼睛就又眨了眨,声音小小的:“就……你懂我的意思就行。”

    沈熙:“我不懂你的意思。”

    云懿啧的一声:“你就记住,我睡觉很老实就行。”

    沈熙又笑着嗯,伸手碰了碰她的长睫,说:“闭上眼,听故事。”

    而沈熙没讲几句,云懿就睡着了,这一天折腾下来,早就很乏了。沈熙的声音也越来越小,直到停下。

    他侧了下身,看着云懿。

    云懿的眼睫长长的,又卷又翘,皮肤也白白软软的,睡着的时候,还像一只心无芥蒂的小羊似的,又乖又听话,也比醒着时候的那个熊孩子,消停多了。

    沈熙缓缓地勾起嘴角,而后闭上眼。

    这一夜,他睡的不是很踏实,也梦到了过去。

    从前,他不敢去梦不敢回忆的东西,都在这一刻的纷至沓来,不仅唤醒了沉睡的记忆,也打开了冰封的心结。

    从前,沈畅每一次出现在他的梦里,都是浑身是血的样子,而今天的梦里,沈畅是欢欢乐乐的站在他的跟前,在喊他哥哥。

    她让他不要纠结过去,说自己现在过的很好,她见到了妈妈,他们一起生活在一个很漂亮的世界。

    那里不仅有蜻蜓和萤火,还有成片成片的落樱和花海。

    睡梦中,沈畅还跟他说:“哥,你早就想来这里了吧,但是每次都在山脚前停下了。”

    “你不敢走那条环路,已经十年了,这一段路,不仅将你和这个村子隔成了两个世界,也让我在这十年间,都没有办法走进你的梦里。”

    “我还是原来的样子,不是你记忆中那种恐怖的样子。”

    “所以哥,你也要走出那段不好的记忆,我和妈妈,都希望你能快乐。”

    “我和妈妈,都希望你能快乐”。

    这是这个世界上,最简单也最平平无奇的祝福。

    它的分量很轻,可砸在心底时,却比千金还要重。

    世间的期许那么多,而我只希望,在这个纷杂的人间里,你只要活的快乐就好。

    “快乐就好。”这么简单的祝愿,可一辈子能够活在这几个字中的人,却真的很少。

    沈熙从梦中睁眼。

    他没睡多久,天还是黑的。

    此刻,他的眼底红红的,他觉得一梦中,好像去到了另外一个地方。

    那里像世外桃源,漫天的萤火下,照亮了大片的夜空,也燃起了心中的一道光。

    沈熙勾起嘴角,就轻笑出声,声音很低很低,他侧头又看了云懿一眼。

    而说自己睡觉很老实的小姑娘,早就把腿搭在了他的腿上,而自己蜷缩的像个小猫咪似的,就贴在他的旁边。

    沈熙又浅笑着,轻轻的动了动,让云懿枕着自己的胳膊,突然靠近的温度很暖,云懿顺势就把手搭在了他的腰间,下意识的就想要靠的再近一点。

    “快乐就好。”

    他抬手又碰了碰云懿的眼睫,云懿就微微皱了皱眉,他的嘴角和眼底的笑意就也随之浓了几分。

    他就又手欠的蹭了蹭云懿的鼻子,云懿就也又动了动,可能觉得,自己也是在做梦,抬起手那么一划拉,就把沈熙的脸推到一边儿去了。

    沈熙被这么猝不及防的一扒拉,头向后仰着,嘴角边还是抑制不住的笑。

    而他的眼底里,也有笑,只是那笑里,还含着一点光,是泪。

    十年前,因为沈畅的离开,他觉得自己活得就像个行尸走肉一样,早就不知道快乐是什么了。

    可十年后,他被一个小姑娘,不由分说的打了一拳,痛是痛了些,可也在不知不觉间发现,那个消失已久的快乐,竟然一点一点的回来了。

    他又啧的一声,侧头看向把腿还搭在他身上的那个小姑娘,笑意就也越来越多了。

    然后他声音轻轻地说:“我记住了,你睡觉很老实。”

    村里人起的都很早,天才蒙蒙亮,就能听见鸡鸣犬吠的声音。

    小村子里的烟囱,也已经青烟袅袅了。

    村长拿着一旦柴,掀开那厚重的门帘走进来。

    沈熙听见声音抬起头,猛地一愣,村长也一愣,这个房子没有门,只靠那个厚重的门帘子挡着。

    村长爷爷捧着一旦柴,视线就瞥见了窝在沈熙怀里的小姑娘,他:“……”又转身退了出去。

    沈熙也尴尬的起身,他没想过这么早爷爷就会过来。

    随着爷爷身后,他也掀开帘子走了出去,而爷爷就坐在院子里的水井旁抽着烟枪。

    见他出来,爷爷拍拍身边的石凳,示意他坐下,而后说:“我就想着啊,你今天肯定会回来看看,所以就来的早些,想把你的土炕烧的暖一点。”可老子没想到你会回来的这么早,还不是自己。

    沈熙瞥了眼柴火,抿了抿嘴角道:“您歇着,一会儿我自己来。”

    “你哪里会弄这个。”

    爷爷又往烟枪里填了点烟叶说:“可不能把这么干净的衣服弄脏了。”

    话音刚落,爷爷就发现沈熙穿的还是件薄薄的针织衫。

    呵!这料子薄的,风一吹就透。

    爷爷眉头一皱的立刻脱掉自己的衣服抖了抖,就披在他的身上,“小娃子,也不知道多穿点,冻坏可咋办?”

    沈熙笑了,想要脱下来继续给村长披上,没想到却被爷爷严厉的喝斥一声,“好好穿着,我穿的多,不冷。”

    爷爷又环看了眼这个家。

    可这个家啊,真的就是简单到可怜,除了睡觉的地方外,就连个遮挡风雨的地方都没有了。

    当年,沈熙的母亲,为了躲避沈家,在他三岁的时候,就领着他们躲到这里,可也还没来得及好好的生活,他的妈妈就出现了精神问题。

    再后来,在沈熙八岁的时候,他的妈妈病情好转,领着他们走出这个村子,在城市里生活不到两年的时间,沈熙的母亲就又病逝了,当小男孩领着小女孩,满身狼狈的站在村口时,爷爷都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走回来的。

    一激动,就抱着两个孩子哭够呛,那单薄的小模样,看在老人的眼里,是真的心疼极了。

    爷爷也不愿多回忆,这孩子啊,从小就苦着呢。

    老人家就又叹了口气,示意沈煕不用担心自己冻到,自己穿的多着呢,也一点都不冷,而这里就这么一间屋子,还有个小姑娘在睡觉,总不好进去。

    沈煕说:“您先回去,别着凉了。”

    爷爷摆摆手,又抽了口烟说:“爷爷我抗冻着呢,没事儿,”

    而后爷爷又指了指屋子问:“你的小媳妇?”

    沈熙的心跳蓦地就漏掉一拍,这问的也太直接了!

    他眼睫轻颤着,被噎了一下。

    也不怪爷爷会这样误会。

    在他们这么闭塞的小村子里,一般结婚都比较早,像沈熙这么大的,那孩子早就满地跑了。

    “小姑娘看着够娇气的。”爷爷说。

    沈煕捏了捏眉心,啧的一声笑,“您知道是哪个呀就娇气了。”

    “就那个,围在你身边,哥哥长哥哥短的,一脸的熊孩子样儿的,是不是她?”

    沈煕又被噎了一下,“……”您分析的还真够精准的。

    爷爷用烟杆子戳了戳沈熙的肩说:“可别亏待人家女娃娃,我昨天可都看见了,小姑娘对你可是上心着呢,娇气是娇气了点,可你是个男人,就得惯着。”

    沈熙乐了,抿咬了下嘴角说:“哪来的什么小媳妇,她只是我朋友的妹妹,就……这样叫我哥哥。”

    爷爷一听,顿觉当头一棒似的,烟杆差点没掉了!

    反应几秒后,气呼呼的就拍了沈熙一巴掌,“那你小子怎么还跟人家睡到一起了?”

    沈熙:“……没,没有。”

    爷爷急了,又怼了他两烟枪,“还没有,你当我人老眼瞎吗,那不……都搂在一起了吗?”

    沈熙:“……屋子冷,就一床被子。”

    爷爷看着他,缓缓地哦了一声,可突然就又打了他一烟杆子,“老子差点信了你的鬼话!不是给你们找好地方睡了吗?不好好回到自己的屋里睡,跑到这里睡什么睡!还一床被子,一床被子怎么了?一床被子你就可以跟人家睡一起了?”

    沈熙:“……”谁知道呢,怎么就跑这儿来睡了呢,怎么就睡在一起了呢,鬼使神差的。

    “而且,昨天我过来烧土炕的时候,都已经九点了,你说,你们几点来的?”

    沈熙:“……”感觉自己真的就跟心怀不轨似的,他说:“爷爷,我错了。”

    “错了?”

    爷爷还是很生气,在爷爷的观念里,这多荒唐啊,怎么就不清不楚的睡在一起了呢?

    老人家的心脏是真的有些受不了,这话,要是在村子里传开的话,好说不好听啊。

    这种事情,对老人家来讲,那刺激绝对不比,谁家那谁和谁谁家的那谁,在一起胡搞的刺激小。

    而且,谁家那小子,跟谁家那女娃子睡在一起了,呸,要说没发生点什么,谁信啊。

    老人一副我的天啊我的妈呀,我的苍天大地啊,这个不省心的混蛋玩意,刚一回来,就给我整这么一出,你让我这老脸往哪儿搁。

    爷爷一边平复着自己的心情,一边琢磨着这个事情该咋办。

    沈熙就等着领导指示,看着爷爷脸色难看地沉默着,他也不太敢打扰这老头,打扰急眼了,再赏自己两抢杆子,是真的挺疼的。

    然后,爷爷沉默完,又吸了一口老烟枪,沉重的叹了口气后,才又严肃认真地开口,“你得对人家娃娃负责,等一会儿人家醒了,我给你提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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