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一支舞】
神之界域，一号迷雾。
“伟大的主人，那个不速之客就是在这里闪现又消失不见的。”
阿保引着赢夜来到了神之界域的一号迷雾处，斩钉截铁的说道。
他似乎在等待赢夜的命令，他已经做着随时冲进去诛杀掉小赛的准备。
赢夜内心都快笑出声来，阿保肯定是不知道，这个小赛就是灭除掉他的存在。
而且小赛比他厉害的是，还拥有着生前人类的自我意识，但阿保却只记着作为【极恶使徒】后的部分记忆。
——你这怎么赢得了小赛呢，我的阿保。
赢夜实在期待二人的重新见面，但在这之前，他要彻底抹除掉小赛的生前记忆，否则二人相见时，就是赢夜社死日。
“咳咳，阿保啊，此事我已知晓，你不必担心，这里面的那个人也是我的奴仆。只不过他犯了错，被我囚禁在这里而已。”
赢夜开始忽悠起阿保，
“我命你出来不是听你讲，我已知晓的事物，你也知道，我对这世间的一切都有兴趣涉猎，而现在就有件事，需要你来告知我。我们先回到古堡吧。”
话音刚落，赢夜便坐在了柔软舒适的沙发上，而阿保依旧低身侧立在赢夜身旁。
“嗯，你来讲讲我座下莫名出现的那些奇怪赤王什么的，作为无上意志的我，太多意识存在于我的本源中。这些无意间创造的存在，我似乎忘却了许多。”
——阿保呀，你最好别怀疑我，否则下一秒就灭除了你。
赢夜内心也不清楚自己这句话是否会令阿保怀疑。
但下一刻他便高枕无忧了。
“伟大的主人，您千万不要这样说自己，您是这世间一切的主宰，您是创造一切毁灭一切的无上意志，您更是我们的伟大信仰。”
“别说废话，我说过，现在不喜欢这无趣的赞美。”
——嘿嘿，好，好，好，阿保果然是老子的忠实舔狗。
“遵命，我的主人。那老奴便从七大【极恶亲王】说起吧，您要是有任何疑问随时打断老奴的话。”
忠犬阿保恭敬说道，
“在您降下涤荡世间的无上审判的那一刻，旧有七神的最强大信徒们便转而信仰了您。其中尤以七神教会中各自最为强大的存在拜服在您的座下，成为了您拯救世间的意志代表，我们称其为【极恶亲王】。”
“他们分别取【神虹】的一种色彩为名，也就是赤橙黄绿青蓝紫，七大亲王。他们就是旧神的七大教会的世间最强者。”
——我去，那也就是说那帮神棍都叛变了？
赢夜惊讶于他们的叛变，更感慨这三个多月以来已经沧海桑田。
“嗯，那你再讲讲【使徒之家】这又是什么？我的意志过于强大，无意间竟令世间变了模样。实在不是我的本意啊。”
——【极恶意志】你丫真是坏事做尽呐。
“我伟大的主人，您千万不要苦恼，对您的忠诚信徒而言，这样的世界就是我们向往的。”
阿保舔狗模式又要开启，被赢夜一个眼神吓了回去，他继续回答着赢夜的问题，
“请原谅老奴，我的主人，这方面的信息老奴也只是略知一二。像您说的【使徒之家】便是【极恶赤王】的信徒所建立的组织，还有【奉恶之庭】是由【极恶橙王】的信徒创建的，另外我还知道【极恶黄王】的信徒组织【抑善之手】。”
阿保最后实在想不到其他的了，便匍匐在赢夜脚下不住的求饶，
“伟大的主人，请您原谅老奴只晓得这一点信息，老奴愿接受主人的一切惩罚。”
——额，不至于，阿保，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嗯，这不怪你，毕竟你也只是弱小的【伯爵使徒】，很多事情不知晓也是情有可原。”
赢夜默默记着刚才的信息，他也是没想到杀掉一个圣保罗居然会带来这些好处。
“你详细说说这三家组织吧，就当作我打发时间的趣闻吧。”
“遵命，我的主人。那我就从【使徒之家】说起吧，【因为它源自我的故国莱希联邦，所以是最熟悉的组织。”
“别废话，说重点。你们人类都是这般低效的生物吗？”
“好的，主人。【使徒之家】总部在莱希联邦，而人类社会的万国组织里有一个秩序核心的存在，他们一共五个国家，【使徒之家】均有分部，大秦帝国是最新创立的，所以实力最弱。而四个分部均有一位【家长】坐镇，总部的称为【大家长】。”
——瞧起的这个名字，哎，一言难尽。
赢夜继续听着阿保讲述，还不忘吐槽几句。
“【家长】的实力按照旧神时代评判的话应该至少在王爵，哦，也就是老奴生前的位阶。按照现在来讲至少是侯爵境中的本源途径才有资格担任。”
阿保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提了个问题，
“伟大的主人，说到这里，您应该记得这所谓的【十二神魔道】其实就是您与那该死的【极善意志】创造的意志法则吧？”
——你是在考验老干部吗？我哪知道？
赢夜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问懵了，他也是第一次知道世人尊崇的【十二神魔道】居然不是【极善意志】单独所创。
“当然记得，你是在质疑我吗？”
“不，不敢，老奴不敢。请求您的原谅，我的主人。”
赢夜看阿保的态度应该不是在怀疑他，所以便叫阿保继续。
“继续吧。”
“您与那个【极善意志】分别创造了各自的六道意志法则，其中每道法则都设置了肉身，精神，元素，召唤，本源五大途径。而您又单独创造了蕴含您无上意志的【极恶之道】，也就是人类所称的【真魔本道】。”
——我擦，什么？
赢夜仿佛听到了自己此刻的心跳声，自己觉醒的【真魔本道】居然是【极恶之道】。这是他完全无法理解的。
——那【真神本道】就是【极善之道】吗？
赢夜顺着思路猜测着，可是面对阿保所讲内容，他一时真不知道如何面对。
“哦？我居然不记得此事了，那我应该不止赐予了一个人类【极恶之道】吧？”
赢夜想到了这个问题，他觉醒【真魔本道】到现在，没有一人与他相同的。
他既期待又害怕知道答案。
“您果然不在意这些细节，我的主人。您应该只是单独创造出来它而已，并没有赐予任何人。”
——没有赐予？那我这个是什么？而且只是创造的话，那为什么世人皆知？
“这件事情还要怪那该死的【极善意志】要不是它被判了您，如今的人类怎么会觉醒意志法则。”
“我的主人，您对人类太过于仁慈了，而您对那卑鄙的【极善意志】也是太过于手下留情了。”
赢夜此刻听出了太多信息，他现在头痛难忍，不住的抚着额头。
“好了，阿保，你退下吧。我不在的时候禁止再去迷雾，否则……”
“我的主人，您的意愿就是老奴遵循的原则。那老奴就先退下了。”
当阿保隐入虚空，赢夜第一时间离开了神之界域。
现实中闭目养神的他突然睁开双眼，他发现自己全身早已湿透，秋夜的凉风顺着缝隙吹了进来。
他突然打了个寒颤，身体也颤抖了一下。
赢夜坐起身，开始回忆刚才所听到的一切信息。
对他而言什么【极恶亲王】，【使徒之家】都远没有【极恶之道】带来的冲击力强。
赢夜最疑惑不解的是那句“【极善意志】被判了【极恶意志】，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随之想到的便是大灾厄难道是他们两个意志之间争斗的结果吗？
而那七大旧神又去了哪里？还是说早在大灾厄之前就陨落了？甚至于祂们从未诞生过？
赢夜还在思考着，但此时他又开始了头痛，犹如穿越时的疼痛，亦如昨日进入那个未知梦境前的疼痛。
他停止了思考，尽可能的放空自己，他不敢再进入那个莫名梦境，即便他早就忘记了梦境的一切。
又是一阵秋风吹过身体，稍有清醒的赢夜不做停留，径直上楼，回到了他的住处。
他从公司创立至今都是住在公司的楼上，一层空间，与楼下办公区一般大，一张双人大床，这是赢夜前世就有的习惯，小床睡不着觉。
大床靠在房间的最里处，而迎着窗户的那一片区域是一张单人沙发，赢夜专门定制的可以藏下整个上身的沙发，这也是他前世的最爱。
再有便是更简洁的盥洗室了，此刻他正注视镜中的自己，这是他摘下【傩】以后的原来模样。
——好怀念啊。
他突然发现记忆里前世的模样有点模糊了。
出了盥洗室，他没入沙发，在虚空中抓出那件轩辕伊送给他的玄袍。
借着吊灯的光源重新端详起这件衣服。
材质是自己从未听过的玄龙丝，异常坚韧。
玄袍的样式与前世锦衣卫的飞鱼服类似，但更加修身，去除了多余的纹饰与色彩搭配。
赢夜拿在手中，突然隐隐感到一股淡淡的清香扑鼻而来。
——这是公主殿下身上的味道，不，是我鼻子出问题了，怎么可能呢？
赢夜赶紧打消了这个念头，转而对着仅有的一面全身镜比照了起来。
他索性便穿上了身，又重新站在了镜前。
双臂贴合但不紧绷，全身贴肤不累赘，双腿自在不束缚，再看脚下配靴，类似于军靴却是玄龙丝的靴面，靴底不厚，很是稳当。
赢夜不自觉的笑了，脑海里浮现出方才委屈模样的公主殿下，刚一浮现她的面容，赢夜紧忙摇头驱散了这个画面。
——果然这女子有问题。
赢夜心中想着，但自己已经不自觉的将玄袍放在了枕边的床桌上。
躺在床上的赢夜不知何时入睡了，这晚他睡的出奇的安稳，没有在做莫名的梦。
———
翌日，入夜，幸存者俱乐部。
赢夜以为昨日赌气的轩辕伊不会前来，但当他在俱乐部门口照旧等待时，看见了坐着华贵马车到来的公主殿下。
今晚的轩辕伊一身尊雅晚礼服，配上黑色面纱，神秘而诱惑。盘发后露出的天鹅颈白皙光滑，腰间的丝带也无法遮挡她盈盈可握的腰肢。
赢夜若无其事的躲开了轩辕伊的视线，低身行礼迎上了今晚的主角。
这是赢夜此时的想法。
二人走入俱乐部，来到舞会大厅。
“公主殿下，今晚您注定是全场的焦点，还望稍后的邀舞您不会拒绝在下。”赢夜低声说道。
“说过的，在外边叫我名字，不方便的话叫我上官伊。”轩辕伊依旧清冷的声音，看样子还没有消气。
“美丽的伊儿小姐教训的是，那么，伊儿小姐，今晚的第一支舞可否留给您的男伴呢？”
赢夜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这些话可能在前世没用，但在这个世界可谓是吃香的很。
被赢夜叫做伊儿，轩辕伊刚才还清冷气质加身，此刻已经脸蛋变热，要不是面纱遮住她，那肯定会暴露自己当下的状态。
“哼，伊儿就不要叫了，毕竟与叶公子不熟。”
——我在干嘛？
轩辕伊刚才只想着脸红耳赤的自己，全然忘了自己在说什么。
“伊儿小姐，伊儿小姐，伊儿小姐。”
赢夜不依不饶，活脱脱的死皮赖脸。
他就要看看眼前这小祖宗到底何时消气。
“好啦，好啦，随你怎么叫吧。”
轩辕伊从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一时无法想到解决之法，只能任凭这个人肆意妄为。
但其实她想解决很简单，封于言就在她身后十米处。
赢夜也看到了隐入人群的老者，心中难免畏惧。他此时的境界刚刚迈入男爵境的中期，隐隐摸到了巅峰期的门槛。
而这位老者，至少属于【旧神】时代的三皇位级别。
在赢夜持续的甜言蜜语的攻势下，轩辕伊最终还是答应了他第一支舞与他一同跳。
二人坐在一处可以环视舞池的座位，一边喝着香槟，一边观察着今晚的目标人物-大秦神墟管理局副局长李长空。
“伊儿，你看舞池左边站着与一名贵妇聊天的中年人没？那就是今天要结交的目标，李长空”
赢夜轻指着李长空，很自然的叫着轩辕伊的乳名。
被直接叫乳名的轩辕伊脸蛋儿红透了，完全没听清赢夜在说什么，只是嗯了一声。
赢夜看向轩辕伊，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伊儿，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
“我说滚呐，哼。”
———
叮叮！
两声清脆的银匙敲击酒杯的声音撞散了略有吵闹的环境。
安娜作为今晚的主持穿着艳丽的晚礼服优雅的走向舞池中央。
然后欠身行礼，温柔的声音恰到好处的传进每个人的耳朵里，
“尊贵的先生们，优雅的女士们，我非常荣幸成为今晚的开场主持，作为幸存者俱乐部的经理，我谨代表个人欢迎今晚参加舞会的朋友们，愿诸位在今晚能结识到心仪的朋友，最后，请允许我邀请今晚第一位舞伴，希望我的邀约不会影响您的另一半对我的印象。”
安娜话音未落，已经有众多男士跃跃欲试，甚至有人开始起哄了。
“安娜女士，今晚你是我的。”
“美丽的安娜小姐，看这里。”
“安娜，我今晚专为你而来！”
就在众人起哄玩笑声中，安娜轻扭着曼妙身姿，缓步走向了舞池的边缘。
“哼，我就知道，她昨天看你的眼神不对劲，果然没错，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看着安娜步步靠近她这边，轩辕伊刚刚好转的心情，像是被点燃了炸药，荡然无存。
——不是，这也能怪我？我也没捏出小李子的面貌啊。
赢夜内心也是委屈，他赶紧安慰眼前这个小祖宗。
“伊儿，你就看我怎么做就好了。”说罢还朝着轩辕伊投来坚定眼光，意思就是我只选择你。
正当赢夜回头时，全场声音来到了最高点。
安娜果然站在了赢夜的面前，根本没有意外和反转。
而此时的轩辕伊已经将头撇向了旁边，皓齿中还挤出了个重重的“哼”。
她此刻的内心是忐忑的，这其实是她第一次参加舞会，更是第一次可能被邀舞。
所以对她而言，是充满期待和小小的羞涩的。
但此时这个场景的出现，让轩辕伊本就高傲的性格占据了主导，她已经暗自下定了决心。
——赢夜，你敢接受邀舞，本公主非砍了你的手脚。让你这辈子跳不了舞。
赢夜当然不知道轩辕伊此刻所想，他镇定的看着眼前的安娜，并未起身。
“帅气迷人的叶公子，可能是【极善意志】猜到了你我会在今晚相见，你黑色礼服与我这身淡紫色长裙简直绝配。不知叶公子是否愿意与我跳起今晚的第一支舞呢？”
——你前摇太长了，这容易被溜死。
赢夜听罢缓缓起身，黑色礼服点缀红色胸巾，古银色领链与同样为古银色的袖口相得益彰，修长双腿笔直且有力量感，脚下质感十足的皮鞋完美融入了整体风格。
就在他完全站起身后，在场的所有人惊呼声响起，赢夜此刻成为了全场焦点，女士们热切暧昧的眼神已经不再隐藏。
而男士们羡慕嫉妒的神色也溢于言表。
就在刚才还赌气转身不理会赢夜的轩辕伊，现在也在用余光打量着赢夜。
她才发现，今晚的赢夜似乎变得更帅了，自己知道赢夜帅气，但总觉得今晚的他魅力十足。
——哼，再帅气也是坏男人。
她又扭过头去了。
全场声音渐渐消失，所有人都在等待赢夜回答的那句邀舞时的经典名言：荣幸之至。
而就在安娜以为赢夜理应接受，在场所有人都认为必然成对跳舞时。
赢夜欠身行礼，绅士般的拒绝了安娜的邀舞，他在所有人睁目结舌不可思议的表情下，直接拒绝了安娜。
“抱歉，美丽的女士，今晚我的第一支舞，只会留给我的伊儿小姐。感谢您的美意，再次表达我的歉意。”
安娜愣在了原地，她正要挽回当下尴尬的局面时，全场声音再一次响起。
就在所有人诧异的目光注视下，赢夜转身看向此时满脸通红且吃惊不已的轩辕伊。
他伸出右手，温柔至极的说出了舞会前在轩辕伊耳边不断重复的话。
“亲爱的伊儿小姐，我是否有幸成为你今晚第一支舞的男伴呢？”
赢夜此时笑容灿烂且和煦，而此刻的轩辕伊心中小鹿乱撞却也知晓了赢夜的心意。
起身，搭手，二人走向舞池中央。
音乐起，属于他们的双人舞就此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