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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蔚蓝之心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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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侯爵派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韦德的声音异常的嘶哑,仿佛大哭过一场一般。

    除去韦德的声音之外,整个小巷里没有其他任何的声音。

    刚刚那老鼠个发了疯一般冲上前,想要抢夺中年女仆的护符时,韦德突然出现在了对方的身后。

    只见他没有任何犹豫麻利的一刀取下了对方的首级,从脖颈处伤口里涌出来的血液溅满了韦德全身。

    对此韦德仅仅只是退去了披在外面染上了血的带兜帽的披风,好似丝毫不在意会不会就此感染上垓勒瘟。

    韦德无视了滚入一旁水沟之中的脑袋,简单的把手中染满了鲜血的砍刀在对方的外衣上擦拭了一番。

    另一边与各种污秽之物混在一起的、对方那几乎腐烂的脸上还留着刚刚的以为自己就要得手的狂笑。

    从来没有见过这般架势的中年女仆被惊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在失去了头的尸体重重的倒在地上时,她甚至连手中的枪都握不住掉在了地上,与尸体一样成了这条污秽小巷的“地面装饰物”。

    从头到尾她只能睁大了眼睛,看着韦德取代了先前的老鼠站在了自己对面。

    见对方没有反应,韦德当即跨过无头的尸体准备离去。

    “等一下!”见韦德就要离开,还为刚刚发生的一切而吓傻了的中年女仆这才反应过来急忙开口道:“主人托我带一句话给你。”

    “她要说什么?”韦德头也不回的问道。

    “晨曦少爷还没有死,他现在已经到了帝都附近了。”中年女仆没有任何犹豫急忙把女侯爵交代的话脱口而出:“还有就是主人让”

    未曾等中年女仆把话说完,韦德就飞快的转过身用他那嘶哑的声音吼道:“不可能,我当时可是亲手用匕首捅穿了他心脏,少爷怎么可能还活着?”

    中年女仆被对方突如其来的质问逼退了一步,可韦德并不会就此罢休。

    中年女仆的话点燃了对方的怒火,以至于他看起来如同失去了理智一般。

    他飞快的靠上前询问,丝毫没有想过对方作为仆人可能什么都不知道:“女侯爵是什么意思!是想要反悔吗?”

    随着韦德的不断靠近,中年女仆已经可以看见他手中的短刀刀刃一面对向了自己的方向,联想起刚刚发生的一切,中年女仆已经可以幻想到自己身首异处的场景。

    放在其他地方或许中年女仆还可以尝试呼救,可放在这个没有任何外人会来的小巷里,中年女仆可以确定她只要呼救必然会死在这里。

    对此中年女仆也顾不得其他的什么了,急忙开口解释道:

    “这些话都是女侯爵让我转告你的,她的消息都是来自手下的魔鬼的,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我什么都不知道!”

    听到了中年女仆的话,韦德也恢复了些许理智,不过他并没有收回手中的刀,好似如果没有从中年女仆嘴里得到想要的消息就会一刀斩下。

    “她还交代了你其他什么事吗。”韦德嘶哑的声音充斥着浓浓敌意,让面前的中年女仆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见韦德这副架势中年女仆自然不敢有丝毫的隐瞒:“在来找您之前,她还让我去了趟黄金巷取了个东西,在找到你之后交给你。”

    中年女仆有问必答的态度让韦德微微收起了手中的短刀,他丝毫不担心中年女仆会因此而搞其他的小动作。

    即便韦德赤手空拳,在中年女仆捡起地上的手枪之前,他都有好几种方法让对方倒下:“你从哪里取的那个东西,还有那个东西呢。”

    中年女仆见韦德收回了短刀不由得叹了口气,不过她也知道即便没有了武器对方也不是自己可以对付的了的:

    “那个东西是女侯爵让我去黄金巷166号取来的,取东西的时候我没有能看见屋子的主人,现在它就放在我的挎包里。”

    韦德也没有废话只是指了指中年女仆的挎包道:“丢过来。”

    为了避免激怒对方而引来血光之灾,中年女仆选择对韦德的话唯命是从,很快那个做工还算不错的挎包就落到了韦德手上。

    “回去向你的主子复命去吧。”韦德并没有急着打开挎包,而是率先让开了道路。

    见此虽然中年女仆害怕的不行,但她跑向了小巷的出口,在途径韦德身前的时候她还情不自禁的加快了脚步。

    对此韦德没有做出任何阻拦,安静的目送了对方的离开。直到中年女仆完全消失在了韦德视野之中后,他才低头看向了手中的挎包。

    透过包口的间隙一个精美的木盒于包中若隐若现,在看到木盒的第一时间,韦德冥冥感觉到其中的物品在呼唤自己

    几分钟后一个不起眼的小屋前,状态明显不太好的韦德拖着沉重的身体走了进去,步履蹒跚的他甚至差点被尾门前的台阶绊倒。

    小屋内的装饰单调到几乎可以称得上简陋的地步,除了靠墙固定的架子外就只有一张破破烂烂的桌子和几把新旧不一的椅子。

    破碎的玻璃窗被屋子的上一任主人用歪歪斜斜的木板封上,寒风同韦德一起从门内涌入吹散了满屋子的劣质啤酒与腐败的气味。

    一路上他都在思索之前中年女仆的话。

    这些日子他一直都待在这处不见天日的小巷子中,基本上没有去过外面的其他地方,在这样消息闭塞的小巷里自然无从知道中年女仆所说话的真假。

    那天在骗得其他同僚饮下了毒酒之后,他就拖着疲惫的身体和同样疲惫的心回到了这处小巷,这里是他出生的地方亦也是他发迹的地方。

    韦德到现在还记得当初那位他发誓效忠的公爵来到这处小巷,那是他第一次知道了除了底层老鼠所待着的小巷之外还有更加广阔的世界。

    能够随着对方一同步入帝国各地的战场,见识异国他乡的美食和美女,韦德一开始觉得作为底层的老鼠可以体验到这些已经可以死而无憾了。

    但看着身边一同和自己从这个小巷中走出的人越来越少、看着那些战场上的生死一线,韦德渐渐心生退意。

    那些和自己一同从巷子里出来的家伙都已经死光了,除了自己没有人会记住他们,要是自己也不能证明他们曾经活着,那么也就没有人会记得他们的死去。

    这种别扭的情感一直持续到了公爵于营地里去世,随着那位把自己发掘出来、带着自己见识了五湖四海的恩人的离世,韦德彻彻底底的觉得自己已经可以离开了。

    他已经不再亏欠任何人、也不用再为任何人效力了。

    或许他还可以带着这十几年攒下的财富,回到帝都的这个小巷子里开一家酒馆,向其他人讲述从这条巷子里走出的老鼠的故事。

    可突如其来的继承纠纷却绊住了他离开的脚步,来自女侯爵的威胁、老战友的拜托,一切的一切化为了种种看不见的枷锁套在了本应该一身轻松的他身上。

    最后他不得不向这些他本不想在意的事情妥协,和其他大多数和他想法相同的护卫一起被卷入这场与他们毫不相干的斗争之中。

    “少爷还没有死吗?”韦德扫了一眼因为摆满了酒瓶而毫无空位的桌子,只得把手中的挎包放在了椅子上。

    之后韦德从另一边的角落里随手拉过来一把椅子坐下:

    “不可能,我那天百分百可以确定没有失手,而且动手前我还通过女侯爵给的手段确定了是真人无误。”

    顾不得其他的事情,韦德从一边的桌上拿了瓶还没有喝完的酒瓶闷了一口自言自语道:“现在的那个少爷肯定是女仆长找人假扮的。”

    当他抬起手中的酒瓶想要再喝上一口时,却发现酒瓶里已经空荡荡得不剩一滴酒水。

    “不过还是想办法去看看吧,不然女侯爵那个贱人肯定会想办法毁约。”韦德随手把喝空了酒瓶丢到了一边的角落,

    身上无时无刻不在的疼痛让他不由得双手捂脸压低了身形:

    “现在我还不能死,至少在看见女侯爵夺得公爵府大权履行契约之前还不能死。”

    韦德身上虽然有佩戴护符,但长时间在这处大面积爆发过垓勒瘟的小巷里生活,还是不可避免的染上了垓勒瘟。

    关于这一点韦德自己也知道,不过他却对此无动于衷,实际上他完全有能力在染上瘟疫前搬到其他条件更好的街区。

    可一想到死于他手中的同僚,他就挪动不了一点脚步。

    现在的他只想一个人在这个狭小的屋子里,和他先前开一个小酒馆的幻想一起被巡尸人一同埋葬。

    过了一会儿,好不容易缓了过来的韦德才想起来查看中年女仆挎包内的精致木盒。

    于他而言,这种一看就知道是从黄金巷出来的高级魔法器具无疑是一个大麻烦,一旦处理不好立马就会吸引许多不必要的关注。

    但这毕竟是女侯爵委托人交给自己的,韦德不可能直接将其无视、丢掉,对方给自己这个魔法器具肯定有其他层面的顾虑与谋划在里面。

    况且韦德自己身不由己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如果再帮女侯爵做几件事就可以让对方履行承诺,那么没有其他心愿的他也乐意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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