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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比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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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元平有些大惊失色,他连忙道:“这这在下怎么敢,万一伤了小姐可如何是好?”

    “无妨,你且说你都会些什么吧。”

    林元平五岁那年被师傅捡了回去,虽然师傅总说自己天资不佳,但是好歹也被他逼着学了十年。容大小姐地位尊贵,想必是锦衣玉食养尊处优惯了,可又看她目光坚定,倒也不像是在开玩笑。

    他一时有些拿不准的欲言又止道:“寻常兵器师傅都教过,只弓和剑学的比较精”

    容怀月把演武场旁边架子上的两把铁剑拿了下来,递了一把给他:“只是练练手,这剑连刃都没有,伤不到人,不必紧张。”

    她自醒来后就想找机会活动活动筋骨,可是在家里多有不便,万一被父亲和哥哥看到了也不好解释,今日这机会自然是不能放过。

    说完后,两人各退一步,相隔而立,林元平原本迟疑不决的表情此刻也变得凝神专注。

    容怀月剑尖朝地,气势凌然,清亮的眼眸盯着不远处的人。

    两人几乎同时起剑,剑身相碰,发出刺耳凛冽的碰撞声。

    剑风吹起了容怀月的衣袍,从远处看一袭红衣利落,墨发飘扬。

    电光火石之间已然过了几十招。

    快速移动的身影带起团团灰尘,半炷香的时间过去,两人还没有分出胜负。

    容怀月一边接招,一边进攻,虽说还没有使出全部的实力,但她能感觉到自己这副身体的确不如以前做将军的时候那般灵活,这也让她在微微懊恼的同时也高看了林元平几分,刚刚他莫不是在扮猪吃老虎?

    又半柱香过去,容怀月觉得应该速战速决了。

    有了这个念头,她旋即转身撤剑,似是故意露出破绽,果真,林元平侧身把她手中的剑挑走。

    飞起的铁剑在太阳照射下泛起银光,坠落的过程中,也给了容怀月近他身的机会,她转瞬之间从他面前闪过,刚好空中飞腾的铁剑又落入了她手中,下一秒,剑身出现在林元平的脖子上。

    “小姐好身手。”林元平很惊讶她居然这般深藏不露,自己刚刚还担心伤到她,现在看来原是多虑了:“…您是故意露出破绽的吧?”

    容怀月把剑拿开,笑着说:“兵不厌诈,为将者用兵无所不用其极,你若上过战场就会明白。”

    这其实是身体对于局势做出的一种本能反应,如果没有经验的堆砌,任谁也做不到。

    林元平听得有些愣神,不过他没有仔细去想她的话,而是有些局促地问:“小姐可还愿意让我做你的侍卫”

    这场比试下来,林元平心服口服,虽然不知道小姐为何这么厉害,但他觉得跟着她学本领肯定没错,况且师傅杳无音讯,家还被烧了,自己根本无处可去

    “当然,到时候我去跟羽叱说一声,你日后就跟着我。”

    映水和映采虽然都是自己的贴身丫鬟,但毕竟都是手无缚鸡智力的小丫头,如果她有什么事情要办也不甚方便,有了林元平,日后也会是自己的一大助力。

    容怀月赶在用午膳前回到了家中,她偷偷摸摸地溜进院子里准备去换身衣裳,结果前脚刚迈进前厅,就看到容怀祈面色不善地端坐着,像是等了她很久。

    今日自己去银羽阁哥哥是知道的,为何又要来自己的院子找她?

    “月儿,过来。”

    容怀祈的声音把她的思绪拉了回来。

    “哥哥你来做什么?”容怀月坐到他旁边的椅子上,漫不经心地问。

    前日南域城主尚绍元刚问容家借了五十万两银子,今日她又让羽叱调查南域城主,甚至还牵扯到了汴京皇城那位,难不成自己的这个妹妹从哪里听来了什么消息不成?

    “你为何突然开始调查南域城主了?”

    容怀月对上了他探究的目光,心里无奈的叹了口气,银羽阁不愧是哥哥的人,情报还没到手哥哥就已经知道她要干什么了。

    在心里斟酌了片刻后,她开口:“我就是偶然间在《南域通志》上看到了一些反常的东西觉得南域城似乎权利太大了些,甚至逾越到了陛下的头上,可这么些年来陛下却一直没有动静,我觉得有些奇怪,但你知道的我平常不怎么关注这些东西,所以知道的消息少,一时好奇,才叫羽叱去查。”

    一番话说完,容怀祈盯着她打量了许久,看得容怀月心里直打鼓:“哥哥你想什么呢”

    容怀祈嘴角微弯,脸上有些不可思议,似是打趣般道:“我竟不知你还会看《南域通志》这种东西?”

    容怀月佯装生气地反驳,底气有些不足。

    “哥哥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呢,虽然我甚是顽劣,但你也不要小瞧我,往日我不说,不代表我不懂”

    容怀祈笑了:“…哥哥以前还担心你被父亲母亲娇宠的太过天真纯良,日后若是遇到什么事情怕是被人骗了都不知,按你这么说来,月儿竟这般聪慧,以前是我多虑了?”

    容怀月悬着的心落了下去,今日应该算是糊弄过去了吧不过哥哥有句话还挺对,自己溺水昏迷之前可不就是那般,说好听了是天真纯良,说难听了其实就是愚蠢蒙昧。

    容怀祈又说道:“难得你这么关心这些事情,那哥哥不妨给你多说一些。”

    “尚城主和陛下之间确实有些过往,但是这都是皇家密事,坊间有传闻也大多当不得真,但唯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陛下一直在忍耐尚城主,具体什么原因暂且不得知,但是最近尚城主好像确有些动静。”

    容怀月秀眉扭作一团,怪不到齐明尘会突然出现在南域城,而且还和城内驻军剑拔弩张,看来都是有缘由的。

    “什么动静?”

    “具体尚不清楚,但是城主前日向咱家借了五十万辆白银。”

    容怀月心思一转,便知这话中的含义。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南域城近来并没有大肆动图修缮宫殿,也没有天灾,那这么多钱必定是流向了兵器粮草和战马

    容怀祈又道:“此事不要声张,也不要过多猜测,免得惹祸上身。”

    “嗯,月儿明白。”

    “还有,听羽叱说你从他那儿要了个人?”

    她知道哥哥会问,还好已经提前想好了说辞:“今日无意间在银羽阁遇到的,我看他功夫不错,洒扫武场有些可惜了,所以就想让他做自己的侍卫,而且这不是南域城最近不太平吗,有个会武功的人跟着我你和父亲母亲也好安心些。”

    “你还挺惜才,也罢,本来父亲和我也打算从银羽阁给你挑两个侍卫,现下既然你想自己做主,那我也就不多管你的闲事了。”

    夜幕低垂,黑夜仿佛给南域城披上了一层宁静安详的外壳。

    在丛林和树木的掩盖之下,有一行人很轻易地避开哨所,悄悄越过南域城边线,离开了大梁的领地。

    屋内悄无声息,静得仿佛可以听到烛火燃烧的声音。

    齐明尘合上了手中的书册,里面是倚风收集来南域城所有有势力的家族的资讯。

    “容怀月”

    齐明尘慵懒地靠坐在太师椅上,嘴角溢出的声音有些模糊,低沉的令人分辨不清。

    “男君。”倚风在门外唤道。

    “进。”

    “禀男君,您今日让查的容家有消息了,前日南域城城主曾私下见过容家家主容文康,第二日容氏钱庄就支出了大量的银子,数量还不少。”

    齐明尘思考的时候习惯抚摸他腰间的玉佩,而刚刚伸手时却扑了个空。

    半晌后,他沉声道:“五日之后动身,回汴京皇城。”

    倚风面露焦色:“男君万万不可,裴公子说您要静养至少十日,不然伤口会极容易开裂,此去皇城少说也要快马三日,实在太过冒险。”

    裴明朗因为惹上了风流债,行动时他竟然被那名女子认了出来,差点害得一行人暴露踪迹,也因此引起了城内驻军的怀疑,这才有了上次那群人费尽心思的伪装成山匪来埋伏的场景。

    这才刚到南域城几日,裴明朗就捅出这么大篓子,再多待几日还不知道他能惹出多大的祸端。

    ”我有分寸,按计划启程。”

    “是,属下告退。”

    “等等。”齐明尘垂眸,暖黄色烛火照在他冷俊的侧脸上,让五官稍显柔和:“挑几个身手好的人留下来。”

    倚风有些不解:“需要他们做些什么?”

    “暗中保护一个人。”

    刚过辰时,容怀月就被映水喊醒。

    “小姐莫要贪睡了,别再一会误了宴。”

    “父亲在家中设宴,不是为了洽谈商会的事情吗,我去干嘛?”

    容怀月揉了揉酸痛的肩膊,自己这身体也太不争气了,昨日只是切磋了一炷香的时间,今日浑身上下跟散了架一样,看来还是要找时间好好练练身子。

    映水笑着应她:“小姐难不成忘了,虽说老爷谈正事,但各家的少爷小姐也都跟着来了,您作为容氏嫡长女,定然是要露面的。”

    容怀月换上了一件薄蓝色广袖齐腰襦裙,腰带是月白色的,裙摆处还有淡淡的花枝云纹,倒显得她肤白胜雪,眉眼如画。虽说褪去了窄袖劲装,但眼中的英气和灵动却藏不住。

    “我这样行吗”

    “奴婢瞧着小姐今日美极了,定能艳惊四座。”映水一边整理她的发饰,一边赞道。

    容怀月其实并不是这个意思。她只是觉得往日这些衣裙首饰她爱极了,可现在穿上却觉得有些别扭,还是骑装更加方便些。

    容杉盈在院子外面等容怀月有一会儿了,今日她为了赵靖文废了不少心思,穿了他最喜欢的淡粉色提花纱裙,头上戴着红玛瑙缀着宝石的白玉簪,耳上带的攒丝茶白玉玦也价格不菲。还专门用香熏了衣衫,一摇一曳之间散发出阵阵幽香,她抚着鬓发故意打趣道:“大姐姐今日打扮得好生漂亮,妹妹站在姐姐旁边倒有些无地自容了。”

    容怀月眼皮一跳,有些疑惑不解,她这妹妹每日这般装模作样不觉着累吗,怎样才能让她明白自己跟不就不屑于跟她比较这些?

    她无奈道:“人一会儿就到了,我们还是先去前厅吧。”

    刚跨过月门,连廊尽头就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

    “容妹妹,好巧。”赵靖文的声音隔着一条廊道就这么传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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