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严嵩明VS完颜赞
“报！”此时，一名士兵匆匆进来呈报，“大人，宋朝丞相严嵩明到了。”
“来得正好，老子正想找你们呢，哼！带他去偏厅候着！”
“是！”完颜赞给书生使了个眼色，白衣书生便悄然退下了。
“完颜大人！”严嵩明尚未进门便拱手作揖道。
“哼！严丞相此次所为何事？”完颜赞丝毫不给大宋丞相留半点情面，别说是丞相了，就算是大宋皇帝亲至，他也决不会给好脸色。
严嵩明倒也不生气，“完颜大人，本官特意前来赔礼道歉。听闻岁贡遭劫，金国勇士遇害，本官深感愧疚，特来探望完颜大人！”
说着，他大手一挥，几个家丁便将一批批上等的丝绸、精美的瓷器，还有几十坛老酒和牛羊肉等搬进屋内。
“完颜大人，这是本官的一点薄礼，请大人笑纳。至于您的手下勇士，本官会奏请圣上，每人发放慰问金千两。”
完颜赞眼睛微微眯起，呵呵，就这么点东西就想把老子打发了？随即，他想起了刘军师的话，不禁冷哼一声。
“完颜大人请放心，得知此次惨案后，朝廷已派刑部彻查此案，据说已有了一些线索。相信用不了多久，便能将山贼一网打尽。大理寺也已开始彻查泄漏机密之人，一旦查出，立刻打入大牢，听候圣裁！”
“呵呵，严大人，你当老子是傻瓜吗？岁贡押运的时间、路线皆属机密，小小的山贼怎会消息如此灵通？就算有人泄密，也不可能如此精准吧？我看，这一定是你们宋人对每年给我大金岁贡心怀不满，故意派军队半路截杀！就算是山贼，也是你们宋军假扮的。严大人，你说是也不是？”
此刻，他已然完全明白了军师的意图，定要将自己和大金的利益最大化。
严嵩明早就猜到这完颜赞会这么说。
“完颜大人，此言差矣！我大宋怎会做如此下作之事？如果是我大宋所为，这对我大宋有何好处？”
“双方刚刚议和，我大宋如此做岂不是要挑起战端？退一步讲就算是我们派士兵假扮山贼，劫取岁贡，最后不还是要重新筹集岁贡，这不多此一举么？”
“再说了如果让大金可汗知道了固然会对我大宋心存怨念，但您仔细想想，这不也是完颜大人您办事不力吗？您为使节，却让岁贡在路上被劫，可汗肯定也会迁怒于您，您的地位也会受到威胁啊，您说呢？”严嵩明不紧不慢的说道。
不愧是老狐狸，三言两语便道出了关键所在。
“哼，严大人，莫非你是在威胁本王？”
“完颜大人，这是事实，还望你三思啊！”“哼！”完颜赞冷哼一声，“严大人，我大金士兵尸骨未寒，你却在此危言耸听，究竟有何目的？”
此次交锋，严嵩明显已稳占上风。
“完颜大人，本官所言还请你深思熟虑。此外，我大宋定会给令你满意的补偿。当然，前提是在不影响宋金关系的情况下，本官就此告辞。”
说完，严嵩明拱手作揖，转身离去，没给完颜赞反应的机会。完颜赞脸色阴沉，却也未加阻拦。
“大人，他这是在虚张声势！”此时，一位白衣书生走了出来。
“他这是以退为进，宋国不敢与我大金发生冲突，否则也不会派宋朝首辅来面见大人了。”
“那我们该如何是好？”
“虽然宋不敢与我大金发生冲突，但严嵩明有句话确实说到了要害。大人您贵为大金南院大王，且被可汗派来出使宋国，足见可汗对您的信任。若是此事被可汗知晓，大人您的地位恐怕就难保了。”
“这正是我所担忧的，军师，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他们必定会封锁消息，我们也如此，绝不能让此事传回金帐王庭。而后，我们只需静等严嵩明再次登门，大人这次可要狮子大开口了。”
“哈哈哈哈，有道理，本王要发财啦！”完颜赞哈哈大笑，这次可真是赚大了。
赵德法将遗漏的箭羽上交给了兵部，兵部便马不停蹄的开始调查这批制式武器的来源。
宋朝的兵器管控本来很严格，但是在金人入侵之后便开始松懈，不过这仅限于民间对兵器的打造方面，民间的兵器和将做坊的武器还是有天壤之别的。
这批制式武器的明显不是出自民间，定是军中流出，这在兵部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经过对箭羽的分析，他们得出结论：这批箭羽出自江北将做坊。
江北将做坊的武器一般都配备给禁军使用，所以要么这批箭羽是自江北将做坊流出，要么就是从禁军中流出。接下来兵部的方向开始向这两方面转移。
而赵德法也是连续几天都在查案上。虽然三王寨的山贼已经将行路的痕迹打扫的很干净，但是赵德法还是找到了蛛丝马迹。
在暗访民间时，他无意间从一个老人那里得到一个消息：数天前，有一批人从他们镇子经过，并且在村中采购了大量的粮食，食盐，还有布匹衣物。
之所以能让他记得很清楚，是因为采购的数量很大，几乎是几百人半年的用量，只有大财主才有这样的财力。
也是好奇，他特意注意了一下，这批人支付的全都是现银，并且还有少量黄金。
黄金在 民间是不多见的，看到黄橙橙的金子，当时老头就蒙了，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一次使用几 十两黄金买东西。
然而，仔细了解过后赵德法发现附近至少有三个镇子都出现了被人用现银购买了大量粮食布匹。赵德法分析，这很可能是一伙人。那么什么人会同时购买这么多粮食衣物？这些至少够数千人一年之用。用现银支付就更不明白了，这些年银票已经在民间很流行了，既轻便又安全，为何还要用现银？
大量的物资，现银，数千人一年之用，思路渐渐清晰起来，多半是山贼了，那么很可能就是刚刚劫走岁贡的那批山贼。
他仔细分析这这几个小镇，可是他发现这些小镇并不在一条线上，反而是东一个，西一个，没有任何规律可言。难道是山贼并不是一伙？又或者是购买东西的不是一伙人？
算了既然想不明白，索性不想了，已经好几天了，他把暗访的地方统统标注了下来，短短的几十里，他已经了解到这片山脉中不止一伙山贼，至少有四五个山头！
当前大宋内忧外患，山贼横行，百姓苦山贼久矣。
然而他的前最紧迫的任务并不是要消灭所有山贼，而是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劫走岁贡的那一批。皇帝给的时间只有半个月，而今天已经过去十天，他的任务还很重。
前几天兵部的消息，箭羽来自江北将做坊，这是条线索。
江北将做坊是大宋第一将做坊，制作的武器精良，全部给禁军使用，那么到底是从禁军还是将做坊流出的呢？
他不知道的是，刑部已经派另外一队人马去了将被将做坊，另外一队人去了禁军。
他觉得不管是谁买这一大批物资，都会留下蛛丝马迹，再狡猾的狐狸也逃不过猎人的眼睛。
于是他根据已有线索开始了追狐之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