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丽春院里听神曲，晨渊气走秦可卿（上）
在繁华热闹的中州府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有两位年轻人正漫无目的地闲逛着。其中一位身材高大，气宇轩昂，正是姜小君；而另一位稍显稚嫩，眼中透着一丝好奇，那是晨渊。
“姜大哥，咱们都逛了这么久了，接下来该去哪儿啊？”晨渊忍不住开口问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期待。
姜小君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笑容，他环顾四周，然后低声说道：“差不多了，咱们去丽春院走一趟。”说着，他便迈开步子，朝着丽春院的方向走去。
晨渊看着姜小君那六亲不认的步伐，脸上露出一丝鄙视。
两人很快便来到了丽春院的门前。这里是一片莺歌燕舞、纸醉金迷的世界，浓妆艳抹的女子们站在门口，娇声吆喝着，吸引着路人的目光。
“吆，这不是秦公子吗？今天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一位老鸨看到姜小君，立刻迎了上来，她的脸上堆满了笑容，声音中透着一丝谄媚。
姜小君哈哈一笑，伸手在老鸨的屁股上轻轻打了一下，说道：“张妈妈，我这不是想你了嘛。秦姑娘今天还弹曲儿吗？”
老鸨哼了一声，故作生气道：“还说想人家了呢，原来也是为了秦姑娘而来。不过姜公子，今天您算是来着了。秦姑娘这些日子新作了一首曲子，今天要献唱呢。这中州城的公子哥们，可都是冲着秦姑娘的新作来的。”
正说着，一道不和谐的声音从后面传来：“秦兄，你也来了？”
姜小君和晨渊闻声回头，只见一个身材肥胖、华袍圆鼓的男子正朝这边走来。此人一双三角眼搭配上塌陷的鼻子，看起来十分滑稽。
看到来人，姜小君的脸色有些难看。他低声对晨渊说道：“这人姓郭名栋梁，是我的死党之一。前些日子去当阳山出游时，他也是我的同伴之一。”
晨渊眯起眼睛仔细打量着郭栋梁。
郭栋梁似乎并没有察觉到两人的异样神情，他走到姜小君面前，笑嘻嘻地说道：“哎呀姜兄啊！当阳山那次实在是抱歉得很呐！我就跑了个肚的功夫，回来就看到你被那帮贼人给捉了去。怎么样？他们没把你怎么样儿吧？”
姜小君看着郭栋梁那胖乎乎的脸蛋和满不在乎的神情心中一阵恼火，但面上却丝毫不露痕迹地换了一副笑脸道：
“托郭兄的福啊！那些贼人见我英俊潇洒、英武不凡便给了我几十两银子放我回来了。还说要我见到你时替他们问好呢！”
听到姜小君的话郭胖子的脸色微微一变，但随即便恢复了正常他嘿嘿笑道：
“姜兄真是吉人自有天相啊！当时我也实在是没办法，那帮贼人太多，我一个人也对付不了啊！这不一回来我就立刻向姜伯父汇报了情况。”
“哦？是吗？”姜小君眯起眼睛看着郭胖子心中冷笑不已，但他嘴上却说道：
“那还真是让郭兄担心了呢。不过说来也奇怪，那些山贼在放我下山的时候还特意叮嘱我要小心一个姓郭的人呢。唉，我想来想去身边姓郭的也只有你了，你说他们为什么要我提防姓郭的呢？”
听到姜小君的话郭胖子的脸色巨变。
他心中暗骂不已但面上却强装出笑容道：
“姜兄你可别听那些贼人胡说八道，我可不认识他们那帮粗鄙之人。咱们还是别说这些扫兴的事情了，快进去听曲儿吧！”说着他便拉着姜小君往丽春院里走去。
姜小君和晨渊对视一笑，也随着人流踏进了丽春院的大门。院内繁花似锦，香气扑鼻，早已挤满了前来欣赏秦姑娘琴艺的各路人士，他们或低声交谈，或眼巴巴地盯着二楼，期待着秦姑娘的惊艳出场。
“听说今日，谁要是能挑出秦姑娘曲中的毛病，秦姑娘就请他入闺房一叙，这机会可真是千载难逢啊。”有人兴奋地说道，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秦姑娘才艺无双，能挑出毛病的人，在中州城恐怕也没几个吧。”另一人感叹道，语气中充满了对秦姑娘的赞赏。
“谁说不是呢，我现在回去读半天书，也不知道来不来得及。”一人自嘲道，引来周围一阵哄笑。
“姜公子，你说我能得到秦姑娘的青睐不？”一人凑近姜小君，满脸期待地问道。
姜小君看了他一眼，笑道：“相信自己，你一定能行！”
晨渊也附和着笑道：“姜大哥说得对，你能行！”
那人顿时信心倍增，挺直了腰板。而姜小君则在心里暗笑，这秦姑娘的琴艺他可是早有耳闻，要想挑出毛病来谈何容易。
就在这时，一阵环佩叮当的声音响起，只见一位身着盛装的女子款款走上了二楼。她端坐在瑶琴旁，小嘴轻启，声音如同天籁之音般悦耳动听。
“诸位公子，感谢大家来给小女子的新曲捧场。如有那位公子能指出小女子此曲的不足，小女子今晚定当扫榻相迎，与他彻夜长谈。”
秦姑娘的声音婉转动听，让人忍不住心生向往。
说完，她便轻抚琴弦，弹奏了起来。琴声悠扬婉转，时而高昂激越，时而清脆悦耳，时而哀伤婉转。众人如痴如醉地沉浸在悠扬的琴声中，仿佛置身于一个美妙的仙境之中。
一曲弹毕，众人还沉浸在悠扬的琴声中无法自拔。直到侍者轻声提醒，众人才回过神来。现场霎时间喧闹起来，争相提出自己的见解，想要获得与秦姑娘共度的机会。
然而姜小君却一脸陶醉地说道：“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我没机会了。”
晨渊微微一笑，看着一脸呆滞的姜小君说道：“姜大哥，说啥呢。这秦姑娘是人不是神，是人就有缺点。怕啥？”
然而姜小君却摇头道：“你看这混乱的场景，就算能找出曲中破绽，也没法讲给她听啊。”他的目光在喧闹的人群中扫过，露出一丝无奈。
晨渊微微一笑，并不在意。他顺手拿起一个茶碗，用力摔在地上。
突如其来的声响让喧闹的大厅瞬间安静了下来，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晨渊的身上。秦可卿也眉头紧蹙地朝晨渊看来，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秦姑娘，我家姜大哥有话要说！”晨渊大声说道，声音中透露出一股自信。
姜小君也愣住了，他没想到晨渊会突然来这么一出。然而晨渊却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眼神，示意他放心大胆地说出自己的想法。
看着一脸呆滞的姜小君，晨渊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转身对秦可卿说道：“秦姑娘，我家姜大哥有些害羞，不敢当众发言。那就让小弟我来替他指出秦姑娘新曲的几个问题吧！”他的声音虽然稚嫩，但却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
“谁家小孩儿，还没断奶吧，敢对秦姑娘无礼，赶紧打出去！”有人怒吼道，显然对晨渊的话感到不满。
然而晨渊却并不在意这些人的反应，他继续说道：“秦姑娘的曲中至少有三处破绽！”他的话语让众人感到震惊，纷纷竖起了耳朵聆听。
“第一，曲子声单调，若有琴瑟笙箫合奏，效果更佳。秦姑娘的琴声虽然悠扬动听，但若能与其他乐器合奏，定能更加丰富多彩。”晨渊的话语让众人感到耳目一新，有人点头表示赞同。
“第二，无病呻吟。曲中多有忧伤之音，但是都是为赋新词强说愁罢了，并无真情实感。秦姑娘的琴声虽然哀伤婉转，但却缺乏真实的情感流露，让人感到有些虚假。”
“第三，名为请教实为炫耀。秦姑娘借请教之名行炫耀之实，琴声虽美但炫耀之意更甚。说句不好听的，为博人眼球罢了。”
话音刚落，声讨之声四起。有人怒斥晨渊胡说八道，有人则对秦姑娘表示支持。场面一度十分混乱。然而晨渊却毫不在意这些反应，他静静地站在那里等待着秦可卿的反应。
深深看了一眼晨渊后，秦可卿转身离去，没有留下任何话语或表情。众人纷纷猜测她是不是被晨渊的话气跑了，开始议论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