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觥筹交错
“我只是出了一部分力罢了，侯爵那件事，在场的其他人也都有参与，功劳不能全揽我一个人身上。”席尔瓦斯解释道。
“但侯爵是你打败的，这点毋庸置疑！”格雷戈尔接过说。“就凭这一点，我妻子说的话没什么问题！来，我敬你！”
没等席尔瓦斯开始劝阻，格雷戈尔自顾自地将杯中的酒倒入嘴里，一饮而尽。
“您，您喝得也太快了，这”席尔瓦斯见对方将杯子倒扣，零星几滴酒滴在地上，不知该说些什么。
“这么着急干什么？准备喝完去找你那些朋友继续？想得美，刚回来几天就不安生，你拿着杯子往后站！”里亚农见两人气氛有些尴尬，连忙用较冲的语气指责着格雷戈尔。
可能因为刚才着急，格雷戈尔突然感到一阵晕眩，左手的大拇指和食指不断地揉搓着鼻梁，在后退的时候稳定住自己的身形。
“抱歉，让你见笑了！他也是好久没见到你，心情有些激动！”里亚农笑着靠近席尔瓦斯，端着酒杯的手伸向席尔瓦斯。
席尔瓦斯见状，礼貌地笑了笑，两人一起碰杯，在一声清脆的酒杯碰撞声后，两人几乎同时昂起头，享用着美酒。
席尔瓦斯在喝酒的同时，用余光看着里亚农，当里亚农的手肘开始向下放时，席尔瓦斯也停下，不再摄取酒精。
“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艾琳的事情我听说了，既然她这段时间常驻在这，我肯定会照顾她的！刚才我还去和她还有玛丽安太太打了声招呼，看他们的样子，似乎像是没受到多大影响。”里亚农边问边讲述刚才的事情。
“我，我明天一早回博拉。目前最要紧的事情是没几天就要开始的学期末考核，这次的成绩会决定我后两年的的路。为了不让自己后悔，这次，我必须全力以赴！艾琳和玛丽安太太的事情怨我，我没想到上火祭的影响会延续到博拉这里。等隐患彻底解决，我一定第一时间回来！”
“别着急，有些事你越想以最快的速度做好越会得到坏的结果，但记住，不论如何，你一定一定要保护好自己！我知道你的实力很强悍，但这次惹到的人非比寻常！幸亏我们是在夜幕自治区，如果是在绿影联邦，估计伊利欧斯已经被掀得顶朝天了！”
“我理解你的意思，放心，我一定不会牵连到大家的！事情没解决前，我是不会轻易再来这里的！”
“你误解了，我不是这个意思！哪怕他们真的来人，我们也有人能应对。山洞里常驻的那些人，没有一个是好惹的！”
“我不会让他们有机会染指这里的，我发誓！”
“不用勉强自己，记住，保护好自己！先就聊到这里，我还要去感谢一下奥多斯和其他人，先失陪了！”
“没关系，请便！”
里亚农朝席尔瓦斯点点头，举了一下酒杯，转身离开席尔瓦斯的桌旁。格雷戈尔站在不远处，身体不由自主地摇晃着，紧闭双眼，似乎像是喝醉了一样，当听到有脚步声从自己身边经过，睁开眼，发现是里亚农时，连忙跟上去，生怕晚了又挨骂。
见两人朝奥多斯的桌子走去，席尔瓦斯坐下，将杯子放在一旁，松了口气。
“小子，你现在也算是个人物了，今晚来找你的肯定不只斯特林夫妇，怎么唉声叹气的？”伯纳德将沾着酱汁的蔬菜叶子用叉子叉起，说完就塞到了嘴里。
“你见过哪个人物还要考核的！唉！”
“行了，今天是个开心的日子，别想不开心的，反正你明天才走，趁现在大家都在，多想些开心的事情！”
“好！听你的！”席尔瓦斯敷衍地回应着，虽然自己压根不准备这么做。
见眼前的菜品吃的差不多，席尔瓦斯确定自己的口腹之欲已经得到满足，再继续，只怕会引起不适。
伯纳德见席尔瓦斯两眼无神，知道对方似乎在想着什么，见其没有继续动手用餐的欲望，默默地咀嚼着嘴里的东西，盯着盘子里的剩菜时，用余光看着旁侧的他人。
虽然聚会上人多，但真的和席尔瓦斯有交情，有交流的人也就那么多。随着聚会的进程过半，各个桌的人都站起来互相流窜。
脚步声，杯子碰撞声，胡言乱语声，各种声音在月光下交错着。环境越吵闹，席尔瓦斯愈发觉得自己和周围的人格格不入。
当孤独感开始在心里蔓延，随着呼吸逐渐扩大到整个胸腔时，席尔瓦斯感觉有些喘不过气，顺势在桌子上，像是睡着了一样。
“诶？不会喝醉了吧？！”
席尔瓦斯刚闭上眼，听到身后熟悉的声音，立马抬起头朝后看去。
“没睡着啊，喂，别走了！”巴特勒见席尔瓦斯看向自己，连忙将已经转身的奥多斯拉住，等其站稳后，指了下席尔瓦斯。
“巴特勒，奥多斯，你们怎么过来了？”
“我们怎么过来？怎么？不欢迎我们吗？”巴特勒假意训斥说。
“没有，没有，我高兴还来不及呢！要不是因为大家都在，我都想准备离开呢！”
“离开？现在？太早了！听我的，你就在这待着，很多人都想见你，只是觉得还没到时候。你放心，今天你要是能直直地走回家，我算你厉害！”奥多斯说。
“就是，年轻人，有点耐心！”巴特勒边劝解边指了一下席尔瓦斯的酒杯，朝其用眼色示意道。
“哦，抱歉！”席尔瓦斯立马明白过来，连忙拿起杯子。
“来，我们长久以来的胜利干杯！”巴特勒高举酒杯，奥多斯将杯子凑近，席尔瓦斯也跟上，在巴特勒的高喊声中，三人一起向上抬起酒杯后，将酒对准嘴，灌进肚子里。
席尔瓦斯喝了三口，想到一会还有人找自己，连忙停下。
其他两人没有停下，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后，看向席尔瓦斯。
“理解，你自便就好，我们好说话，但不代表别人好说！”奥多斯说。
“什么年代了还搞这套，你随意就好，刚才说让你直着走出去是开玩笑的，别当真！”听奥多斯的话音，巴特勒连忙纠正。
“我知道，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对了，你明天准备什么时候出发？”
“太阳升起后就离开，争取中午到博拉！”
“既然如初，我送你吧，我明日要去帕斯，到时候把你送到马伊，剩下的路你哪怕爬着回去，中午也能到博拉！”
“我都可以，不过不会打扰到你吗？”
“这是什么话？当然不会！顺手的事情，反正我一个人走也是走，虽然我下午到就行，但早走一会不是什么大事！”巴特勒解释道。
“那你岂不是要因为我早走很久？”
“没关系，都说了小事情，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好，只要不给你添麻烦就行！”
“行了，你这边算是招呼完了，奥多斯，你还有要说的吗？”
“我？我没有，不过我倒是想送小兄弟一个礼物。”奥多斯将酒杯递给巴特勒，两只手朝背后伸去，摸了摸，一只手从后面掏出一把短斧，短斧的木柄上刻着刺阳的花纹，斧刃处，正面和背面刻着装饰性的线条，整个小短斧显得十分精致。
“这把短斧是这里的工匠打造的，虽然比不上你的好朋友艾德莱德，但开刃后，也能见血！”
“这，这一看就很贵重！”虽然席尔瓦斯没见过多少好武器，但凭借着几个月锻打的经验，斧刃部分用料的矿石比自己的盖拉哈德好上不少。
“不贵重，放心吧，都是些能找到的矿石！虽然东西威力小，但也很实用！到时候找个腿袋或者背袋，你可以将斧头放进去，随时用随时取！”奥多斯边说边摆弄了一下斧头，话毕，将斧头的握柄端伸向席尔瓦斯。
席尔瓦斯放下酒杯，双手接过短斧，摸了摸上面的花纹，一只手握住握柄来回抬起试了一下，发现重量轻得远超自己的预期。
奥多斯见席尔瓦斯有些爱不释手，很是满意。
“好了，东西我送到了，走吧！”奥多斯拍了一下巴特勒，巴特勒点头表示同意。
“唉！”席尔瓦斯见两人要走，立马将短斧放到桌子上。
“留步！”巴特勒伸出手示意停下，见席尔瓦斯站着不动，笑了笑，扭头跟着奥多斯离开。
伯纳德看席尔瓦斯有些失落，见其转身后摔了一下双臂，像是发泄着情绪，当其看向短斧后，脸上再次出现笑容。
虽然伯纳德和席尔瓦斯接触了很长时间，但今日是第一次重新认识生活中的席尔瓦斯，或许认识一个人，各个方面都要熟悉。
玩弄几下短斧，席尔瓦斯觉得顺手后，放到桌子上靠近手臂的位置。没等坐稳，新一轮的人到来。
邓斯坦、高德温、格温多琳靠近席尔瓦斯，都拿着酒杯。
见对方如此盛情，席尔瓦斯将酒杯的酒倒满，和三人交流着。酒杯碰撞后，四人一起痛饮，几句闲聊后再次分开。
之后，整个聚餐人员里，但凡见过席尔瓦斯的，都会来跟其交谈几句。刚开始，席尔瓦斯还能顶住，能叫出人名的会喊出对方的名字以示尊重。到后面，随着酒精摄入越来越多，眼前的人脸开始模糊，哪怕可以集中注意让眼睛聚焦，席尔瓦斯想叫出知道的人名也发不出声。
临近结束，最后两人和席尔瓦斯告别后，席尔瓦斯缓缓坐下，整个人呆坐在座位上，看着对面空荡荡的座位，想不起伯纳德是什么时候离开的，顺势将右手放在斧头握柄处。
“行了，哥，该走了！”艾琳见没人靠近席尔瓦斯，连忙赶来。
“你，你终于来了！”席尔瓦斯见到艾琳，像是见到了救星一样，勉强站起，将短斧的握柄递给艾琳。
“走！回家！”艾琳接过握柄，另一只手穿过席尔瓦斯咯吱窝，一步一步缓缓得挪动着，离开聚餐区域，朝大门走去。
众人见席尔瓦斯离开，看见时，朝其打着招呼。席尔瓦斯听到很多人喊自己的名字，凭借着眼前虚影来回动弹，本能地挥手回应。
直到走出剑士区域大门，艾琳才觉得聚餐彻底结束。
月光下，两人慢慢走着，脚底不断踩着沙砾，沙砾被碾过的响声在周围寂静的衬托下显得十分刺耳。
经历长时间嘈杂的声音，耳朵在安静的环境中缓过来后，艾琳顿时觉得头脑清醒很多。
经历长时间的慢行，艾琳终于将席尔瓦斯抬进屋内。
“幸亏您提前回来了，不然哪怕到了家，我估计我都没力气将他抬进房间了。”艾琳看着床上熟睡的席尔瓦斯，跟玛丽安太太说。
“难得他能有今天这个人缘，这也算是大家对他的信任吧！让他好好学习吧，今天你来我房间吧，里面的床也是双人床！”
“那就打扰你了！”
“说这干什么！”
听到席尔瓦斯开始打呼噜，艾琳有些不争气地摇摇头，跟玛丽安太太一起进入另一个房间，随后，整间屋子都安静下来。
清晨，当太阳升起，席尔瓦斯感知到自己好像错过了什么，缓缓睁开眼，看到洒进来的光线。
环视周围，确定自己回家后，席尔瓦斯起身，打开门，看到对面的门紧闭着，走过去敲。
“谁？”艾琳打着哈欠问。
“你们两人都在吗？”
“都在！”两人异口同声答。
听到玛丽安太太的声音，席尔瓦斯安心了许多。
“我要走了，回去准备考核了！你们在这里好好住着，需要帮助就找伯纳德，杜兰或者其他认识的人！我就不进去了！”
“好！”
“那我走了！”
听里面没人回应，席尔瓦斯叹了口气，转身进自己的屋子。
看着放在另一个床上的短斧，席尔瓦斯笑了笑，用摛珍徽将短斧收了起来。
四处查看，确定没有东西遗漏，席尔瓦斯走出房间，准备离开。
“一路小心！”艾琳打开门，看着席尔瓦斯说。
见艾琳看向自己，席尔瓦斯点点头。
“再见！”玛丽安太太贴着门站着，挥手向席尔瓦斯告别，席尔瓦斯挥手回应。
临别前见到该见的人，席尔瓦斯走出屋子，轻声地关上门。
艾琳听着席尔瓦斯脚步声越来越弱，直至消失，心里开始变得空落落的。
“放心，他还会回来的！”玛丽安太太拍了拍艾琳的肩膀回屋，艾琳抿着嘴，低着头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往进来时南侧大门走着，没等靠近，席尔瓦斯远远地看到巴特勒靠着一根木桩上闭着眼，身旁站着一匹马。
“久等了！”席尔瓦斯靠近巴特勒，连忙道歉说。
“没等多久，都安排好了？”
“是的，先离开处理最重要的事情！”
“好，出发吧！”巴特勒站直，牵起马匹的缰绳，带着席尔瓦斯朝大门走去。
两人靠近大门，大门开启，出去后，席尔瓦斯上马，两人朝森林方向前进，将伊利欧斯置于身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