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闪发光
chapter 37
今早苏市刚下过雪,雪还未化,世界一片银装素裹,此刻酒店后门,被高大的建筑挡在暗处,周围无车经过。两盏路灯中间,那视野最暗处,落下的橙黄灯光像是蒙了一层薄如玻璃的雾
霓音被贺行屿拥在怀中,温热气息落下,猝不及防封锁住她的唇,
像是顷刻间海浪扑面而来
霓音猛地一怔,细睫轻抖了下,没想到男人会在室外吻她,麻意瞬间蔓延心口。
感觉自己被搂得更紧,她心脏怦怦,刚开始害羞想躲,可身体被爱意推着背道而驰,像是脱离了大脑掌控,几秒后她不自禁闭上眼睛,将自己柔软的唇瓣贴上去,仰头回应着。是思念,是看意
更是他突然出现带给她的惊喜和感动
无边夜色中,时间都像是为此停留,
许久,男人的吻慢慢停了下来,抵着她额头,看着她亮晶晶的星星眼,兴味滑过眼底,淡淡出声:“我不像某些人。”什么
”想了就说想了,不口是心非。
霓音腼腆笑意溢满眼底,“我就口是心非,不行吗
贺行屿提唇,揉揉她的头,“有事忙么
“没有,刚刚我们在聊天,
“那现在跟我走,啁嗯
"好
他就是来逮走小白兔的
车门打开,贺行屿带霓音上了车。
宾利驶离此地,
此刻,酒店后门隐蔽处,鲍诗筠无声看着这幕
刚刚然而虽然隔着点距离,视野晦暗,但贺行屿和霓音接吻的甜蜜画面却仍旧分明显于眼前
男人身形冷拓挺拔,就着身上那灰黑色大衣,将骨架玲珑娇小的美人儿完全裹挟在他怀中,似乎低声含笑说了些什么,随后扣住她的后脑勺,俯身亲昵索吻平目里男人气场冷绝如肃杀的冬目,对谁都保持着高不可攀的疏离,那晚在饭局上,更是懒得和她多说一句话、多看她一眼。可刚刚贺行屿却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没有了外表的伪装,携满了滚热爱意。
原来在霓音面前的贺行屿是这样子的
鲍诗筠僵在原地,脑中空白了好一会儿,直至助理怯怯唤她的声音把她抓回了现实。
鲍诗筠冷下脸,转身走回电梯,
助理连忙跟上,她刚刚同样看到了那画面,本来还替自家艺人开心,此刻彻底傻眼了。
直接回到酒店房间,鲍诗筠倒了杯葡萄酒,仰头灌下,把杯子扣在桌子,肩膀随着沉重的呼吸起伏明显,眼底冰冷,紧抿的红唇微微颤抖很快,收到消息的经纪人吕青也来了,助理走去开门迎她进来,回来后见鲍诗筠还在喝,心惊胆战从她手中拿过酒杯:“诗筠姐,你不能再喝了,明天还要录节目呢鲍诗筠冷眼睨她
”你不是说贺行屿是单身吗
助理后背生凉,慌乱解释:“我是去查了,查到贺行屿确实是单身,我也不知道他怎么就和霓音他们俩不是青梅竹马吗怎么也不对外公布青无亲开口:“他俩有青梅竹马的情谊,在一起也不奇怪,听说贺行屿对霓音很好,外界唯一传过和贺行屿走得近的女的不就是竟音。吕青把鲍诗筠拉到沙发上坐下,安抚她别生气了,鲍诗筠想到今晚,轻笑
"这个霓音还真是够会装的。
乍么7
"今晚我还和人暗示我和贺行屿关系匪浅呢,她在旁边听着一点没反应,现在指不定在背后怎么看我笑话呢!‘今晚她在霓音面前说的那些,霓音私底下拆穿她就算了,翩翩这人无动于衷,鲍诗筠感觉自己像个小丑,从小到大没有被人这么羞辱过鲍诗筠把沙发上抱枕砸出去,目青安抚她冷静点,“如果贺总有女朋友,不然就算了吧。
鲍诗筠点上根烟,靠着椅背,眉眼冰冷:“算了凭什么算了我来森瑞就是为了贺行屿,我凭什么就这么算了"反正只是谈恋爱,又不是结婚,
是青忍不住提醒“可他女朋友是黄音,你别忘了黄音可不是简单人物,她背后是明恒’
“明恒又如何我们家会怕她么
鲍氏集团可以和明恒抗衡,以她的家世背景,以及在圈里多年积累的人脉地位,还有粉丝的基数,竟音在她面前有什么资格竟争鲍诗筑吐了口白愛。慵懒冷声道:“他俩没公开恋情。说不定是贺行屿没有完全认定她。否则黄音为什么不对外公开,她说不定就是觉得他们感情不稳定。怕后面分手了难堪。既然不稳定,就有趁虚而入的机会
“不管感情好坏,我再把人抢过来就是了。
从小到大,她想要的东西就没有得不到的,所有人都必须给她让步。
鲍诗筠扯起唇角,“刚好最近霓音挺火的,踩着她,我刚好再往上爬一爬。
吕青见鲍诗筠若有所思的样子,忍不住提醒
“我劝你还是别太上头了,如果贺行屿真的和霓音在一起了,贺行屿肯定是帮着她。
“真要出什么事情,你觉得贺行屿是站在我这边还是竟音那边”鲍诗筠倒了杯酒,“我是森瑞的艺人,我是和贺行屿是捆绑在一起的,他是个商人,他不傻,不会为了个女人损害
整个公司的利益。鲍诗筠晃着酒杯,眼神晦明难辨,良久后轻笑出声:“不妨赌赌看,贺行屿会选择谁。
夜色渐深
黑色宾利平稳行驶在雪色中。
此刻封闭的后座空间里,竟音接过贺行屿递来的一束玫瑰,星星眼燃起细碎的亮:“果然我猜到了,你又买花了。查粉色,波浪形的花瓣由内而外颜色由深变浅,带着淡淡的水果香,又是和之前不同的品种,叫做闪闪发光一听就让人觉得很甜美的名字
他问她喜欢么,霓音点头,揶揄:“贺先生这是要把每一种玫瑰都送过去吗
”是这么打算。
“玫瑰品种有成百上千呢。
“那就慢慢送,反正一辈子时间还长,不是么
霓音心间化开颗奶糖,莞尔点头。
看着车窗外的风景,霓音看到远处的摩天轮,努努嘴:“贺行屿,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我第一次去游乐场是你带我去的,还有我哥、棠棠、斯礼哥他们,棠棠最喜欢旋转木马,可我最喜欢的是摩天轮,那天我印象最深刻的就是我一边吃着棉花糖,一边坐了三次摩天轮。贺行屿淡淡“嗯”了声,“是挺印象深刻的,第三次的时候尿急了还非要上去,差点我这辈子都不好意思再陪人坐摩天轮了。霓音羞愤:“不是,你怎么这都还记得!‘
这人太过分了
贺行屿将她搂在怀中,她轻哼嘟囔:“现在我这工作也不能随时随地去游乐场玩了,有的时候感觉好不自由啊,早知道不当演员了。贺行屿闻言,拿出手机发送了几条短信,随后开口,让司机开去游乐场
霓音诧异:“我们去那里干什么"
”你不是想去游乐场带你进去玩。
“不行,游乐场那么多人会被拍到的
男人摸摸她脑袋,垂眼看她:“你觉得你先生不能解决这些问题么‘
霓音呆住
二十分钟后,卡宴驶达游乐场一个侧门,贺行屿带她一下车,就有游乐场工作人员前来迎接。
十分钟前游乐场按照规定时间闭园清场了,接到贺行屿的电话后,景区让他们可以进来玩一会儿,在正式闭园之前离开就好,以防出了什么事故不好处理。之所以能搞特殊,当然是凭借贺行屿难以想象的庞大的人际网和身份地位
夜里的游乐场还亮着五彩斑斓的灯光,梦幻如公主的城堡。
霓音没想到她说什么贺行屿就立刻为她实现,她懵然,“你有时间这样陪我玩吗
男人笑,“今晚就是来陪你的。
哪怕再忙,他永远都能为她抽出时间
她再度被惊喜到了,心间掀起波澜万千,贺行屿握住她的手,牵着她走进去:“你喜欢游乐场,以后给你建一个,你想什么时候进来玩都可以。霓音鼻尖酸涩,弯眉:“你不觉得我长这么大了,还喜欢这种地方很幼稚吗
还记得之前和宋詹在一起后,她和他提过一次她很喜欢游乐场,当时宋詹压根没放在心上,只是说了句小朋友才会爱玩。贺行屿闻言,温柔含笑的目光落向她:“你在我这里本来就是小朋友,需要成熟到哪里去
她若想要成熟。,他就在背后为她遮风挡雨。
她若想要幼稚点,她也可以在他面前无忧无虑天真烂漫,只要她开心就好。
霓音梨涡弯起,一时间心情爆好,抓紧着最后的一个小时,
她跑去玩了旋转木马和海盗船、旋转飞椅等等,游乐场的商铺还没有关,贺行屿还给她买了个兔子形状的棉花糖,最后又带她去往最喜欢的摩天轮。俩人踏入情侣厢轿里,工作人员关上门
他们慢慢离地面越来越远。
霓音俯瞰着梦幻的夜色,最后拿出手机给她和贺行屿自拍了两张。
她咬着棉花糖,扬起的唇角就没放下来过,贺行屿垂眼看她,揶揄:“来个游乐场这么开心
”当然开心啦。
她语调微顿,抬眸看他:“不过这些不是最开心的,最开心的是,有人愿意这样陪着我。
以前来坐摩天轮,喜欢的是外头的风景,现在才发现,原来最重要的是陪你坐摩天轮的人。
外头网景再美,却没有此刻坐在身边的人更让她心动
“贺行屿,我们已经认识二十三年了。
霓音眸光莹亮,看着他,声音轻轻:“以后未来的日子,你还继续这样陪着我,好不好
贺行屿看着她澄澈的眼,黑眸翻滚,将她拉进怀中,随着吻而落下的声音,喑哑而低柔:
“+
他们要在一起,一辈子
摩天轮到达最高处
俩人接吻,脚下是万顷如星河,
过了会儿,从摩天轮下来,竟音手中的棉花糖已经化了许多。
被男人吻着,她压根没有吃糖的机会
心满意足离开游乐场,回到车上。
宾利往前开着,经过车流稀少的一条路,这条路在工业区附近,周围静悄悄的,只有远处时不时传来老旧的鸣笛声,附近应该是有绿皮火车的铁轨铺设,上了车,贺行屿半圈着小姑娘,前排的司机询问:“贺总,接下来去哪儿
男人默了默,淡淡出
声:“在这儿停会儿,你下去抽会儿烟。
司机瞬间会意,颔首下车
贺行屿拉上车窗的黑色幕帘,前面挡板升起,后座车厢内瞬间昏暗逼仄。
霓音正懵着,就感觉被揽住,男人嗓音低哑:“音音,坐上来。
霓音被面对面抱到了怀中
霓音还疑惑男人为何突然让司机下去抽烟,在此刻明白了他把人支走的目的
面对面,她裙摆摊开在他平整的黑色西裤上,竟音脸颊羞红,有点心慌:“贺行屿
“没人看到。
别说这里没什么人经过,就算有,车窗玻璃还是特殊材质,多层遮挡,外头什么也窥不见
虎口按住她的纤细一握,贺行屿愈渐沉重的气息洒在耳边,耳鬓厮磨间,他再度问:“今晚真不跟我回酒店休息霓音耳朵爬升红晕,娇滴滴咕哝:“你明天几点的飞机呀
“八点的。
“那你很早就得走了,我明天早上七点多也要起来化妆了,还是算了吧
确实太麻烦、贺行屿想让小姑娘体息好、也没强求,“过两天我要去细约参加个经济论坛、到时会比较忙。“没事,我接下来综艺差不多也要录个三天,结束后就回去了。
男人应了声。随后吻是星点点落下。勾得她心尘如小船在心湖摇晃
感受到他的掌心游走闯荡。她如风吹雨拍的小花。男人薄热的气息洒在耳垂
“例假结束了么2
空气稀薄,她红唇吐气如兰,心脏怦怦直跳,小声言:“结束了
贺行屿的吻更重了点,从旁边的储物格里拿出一个方盒,霓音看到,面色如蒸熟一股,脑中炸开烟花:“还在车上呢”在车上不行么
”
他怎么那么大胆
她脸红滴血,埋在他脖子里,贺行屿沉哑嗓音贴近:“确定不要么
贺行屿一边箍着她蛮腰,低笑了声,哑声深抵耳膜:“发水灾了。
他耄不掩饰进攻性,竟音羞答答嗔人,声音如糯米圆子:“贺行屿你你怎么那么流竭
他笑,“对我太太流氓点,不行么
"
什么东西,一旦放出来,都很难再收住。
那晚他刚尝到滋味就被迫吃素,对于正当旺时的男人来说,何尝不是巨大的折磨
感受到他快要压不住的情情,霓音脸热质问:“贺行屿,你以前没结婚之前,想这种事都是怎么解决的,我以为你挺清心案欲的”能怎么解决
他低笑了声:“当然是自己解决。
不敢想象那场面,她羞赧间,他大胆的声音落在耳边:“要不要体验下
霓音心头猛地一震,害羞拒绝,男人又蛊问了一次,她喉间干涩,说不出话来,心跳如擂鼓,逐渐溃不成军。往窗外望去,司机懂事地站在远处抽烟,偶尔只有几辆车疾驰而过,根本注意不到他们
霓音心跳怦怦,如猫般尽可能缩在他怀中
她身子被提了起来,金属扣传来声音,男人气音靡靡:“来试试,我教你。
那晚是远远看着,此刻近距离正式见面,感觉比想象中还可怖
它怎么会这么
霓音整张脸都红透了,脑中宛若浆糊,一边生疏而青涩讨他欢心
在外看去,宾利平稳停着,没什么异样
只有当事人知道里面是何等明艳生香
看着贺行屿额头出了薄汗,看着他眉峰时蹙时松,看着他原本深黑如潭的眸渐渐染色,羞涩的同时,另一种满足而掌控的感觉不自觉冒出心头,那样高高在上、冷心冷情的男人,此刻完全被她主导,甘愿被她支配。
换做是谁,能不为此心动
周围无车经过,萤虫飞绕在路灯下
车里,昏暗得只剩下薄薄的路灯光影洒进来
半晌解不了渴,裙子掉到座位底下。
霓音羞涩得细睫扑动,像只扑闪翅膀的蝴蝶停靠而上。
”疼就咬我。‘
男人眼底沉沉,将人重新抱到怀中,霓音水光弥漫的星星眼,被浓墨重彩涂上胭红
贺行屿教她体会新乐趣,低笑问:“像不像在坐旋转木马‘
“唔
她脸炸红,这人坏死了